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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谁是兔子谁是草?

    十来个突厥人,包括颉利在内,一个个如同丢了魂一样。

    十多匹战马还能站立的,也只有颉利胯下的宝驹!

    其余的突厥战马全部被吓趴了窝!

    唐四郎的马匹们受了些惊吓,经管经历过这种爆炸,可一响和十四响区别太大。

    没经历过这些的唐俭比颉利还懵圈,颉利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唐俭,虽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清清楚楚看到儿子将马背上的陶罐点燃,然后丢到了地上!

    后怕地看一眼隔壁身边的马匹,唐俭不着痕迹的驱马离远一些,眼神中是畏惧和疑惑。

    那个陶罐是什么东西?

    道家天雷?还是佛家金刚印?

    某这是穿越到了玄幻世界吗?

    唐俭张了张嘴,话却被更震惊的口水冲回了肚子里。

    因为他正好看到几个小辈调转马头向颉利的最后十来个部下冲了过去!

    而自己的儿子,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头!

    几个娃娃这是要以一敌二,血拼颉利啊!

    唐俭很像问问儿子,是不是剧本带错了?

    逆子!咱们是文人,不是那策马冲阵的粗鄙武夫。

    文人?

    是的!

    唐河上用实际行动展示了什么叫一个合格的大唐的文人。

    精铁长剑高高举起,然后斜着奋力挥下!

    好大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突厥头颅赫然飞向了天空!这就是大唐的文人子弟,下马能吟诗作对,上马能提剑杀敌。

    程处弼平举马槊,借着马匹冲刺的速度一下子将枪头戳进了一个还在发愣的突厥人的身体里。

    两人交错的时候,程处弼松手,再抓住马槊,就这样,丈长的马槊从那突厥人的身体穿过。

    房老二挥动着狼牙棒,一下子将一个马背上的愣神突厥人砸飞,嘴里还大吼着:“吃俺老猪一耙!”

    看样子,猪的代入感比猴子强啊!

    李德奖强忍着恶心,一剑砍在一个突厥人身上,嘴里叽里咕噜地小声到:“俺爹是武将,俺不能给他丢脸!”

    至于李震,弯弓,搭箭,然后松手,目前已经三杀!

    这精准度,完全是在告诉颉利:“来,俺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正真的ADC”!

    等唐河上、程处弼、房二和李德奖调转马头的时候,李震已经超神。

    而颉利,此时已经是失去了所有高地和小水晶,成为了光杆司令。

    李震继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却没有拉弓,只是瞄着末路的突厥老大。

    唐河上四人也没有冲击,而且默契地将颉利围住。

    颉利终于回过了神,惨然翻身下马道:“*******!”

    唐四郎翻了一个白眼,冷冷道:“老子不懂外语,说人话!”

    颉利一脸委屈,还好,俺会一门外语,不然投降都不会!

    “俺投降,别杀我!”

    “忒!”

    唐河上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冷冷道:“某允了!”

    脸上虽然冷,心里确实无比激动!这可是突厥老大!四年前那事儿,圈子里哪个同龄人不憋屈?

    如今!

    小伙伴们心里舒坦啊!

    五对五十,十倍的差距下完胜!嗯,这个牛,可以吹好久了!

    最重要的是搂草打兔子,救了唐伯伯,还抓了颉利!

    额,不对,应该是抓了颉利,还顺道救了唐伯伯!

    嗯!

    真香!

    被绑着丢给唐俭的草原大佬觉得一点都不香!

    长生天不爱我了,还怎么香?

    遥想四年之前,渭水河畔,可汗大吼一声:“本汗到此一游!”

    那是,长安城的城墙都要抖上三抖!大唐的新皇帝,自己那位侄儿,只能带着礼物跑来问道:“叔叔何时离去?”

    四年后现世报来了,自己被李二搞成了丧家之犬!

    再说近些,几分钟前自己还追着唐俭跑,像极了爱情。可是莫名其妙几声雷鸣以后,自己反而成了唐俭一行的俘虏,看样子,自己要被折算成战功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李二侄儿那里值多少,少了俺可不依。

    唐俭拍了拍颉利的肩膀,一脸满足道:“老友,又见面了哈!某带你去长安吃香的喝辣的!”

    这哪里是带自己去吃香的喝辣的,明显是在告诉自己:你刚刚不是很装哔么,现在换某了吧?

    颉利:能不去么?

    唐俭:你猜?

    颉利:你猜我猜不猜?

    唐俭:要死啊内?

    颉利:……

    突然,唐俭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转,问道:“可汗怎么在这里?这不是南边么?你不是往西边去了么?”

    颉利:“你猜?”

    莒国公唐俭:“要死啊内?”

    颉利欲哭无泪,不该你问我“你猜我猜不猜?”,然后我说“要死啊内”么?

    怎么换剧本了?

    唐俭双眼一瞪!

    可汗乖乖就范:“本汗是往西边了来着!后来遇到了李绩,就往北边跑,谁知道在路上遇到了你们?”

    唐俭恍然大悟,原来是颉利由西南往北,自己呢,由北往西南,然后,偶遇了!

    嘿!

    莒国公笑得有些尴尬,还以为自己指出的方向是正南呢!

    “嗯!明白了!”唐俭快速隐去脸上的尴尬,正色对颉利道:“这事儿,就别告诉几个娃娃了,就说你运气不好遇到了!”

    颉利有些不明所以,却是立马点了头,人在屋檐下啊!

    唐俭满意点点头,很好,老小子上道!

    这样一来,孩子们就不会知道知己指错了方向嘛!

    谁让茫茫草原,没啥参照物?

    不得不说,莒国公在好面子这事儿上和队伍里某个在平康坊把自己灌醉的家伙还真是一模一样。

    实锤,这对父子是亲生的!

    余下来的路程,唐河上一行总算没有再迷路了。

    颉利那老小子还算识趣,可汗和俘虏之间的角色变换那是相当顺手。立马当起了领路人的角色。

    不顺手没办法啊,谁知道刚刚将自己炸得人仰马翻的东西是什么?要是自己不听话点,主动点,万一再给自己来一下子,那不就死了么?

    颉利一点也没有从中作梗,故意带偏。毕竟,跟着唐俭去长安,大概是不会死的,吧?!

    可是这会儿弄点事儿出来,那是一定会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