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合众国自然会滋生谢菲尔德这种伟大的奴隶主,这都是国家体制决定的。在奴隶主眼中,没有什么体制和文明是特别的,国家权力也就分两种,一种是钱管权,另外一种是权管钱。
万幸的是伟大的人类灯塔是前面这种,诺克斯这个司法部长要经过每四年一个选举的筛选,谢菲尔德这个奴隶主就不用了,虽说私人财产不可侵犯,只不过是某种程度上是正确,但这种传承风险已经比政客小很多了。
谢菲尔德只要活着永远都是奴隶主,诺克斯就算是活着,也不可能永远都是司法部长。两人的基础完全是不一样的,有了这种认识,谢菲尔德觉得司法部长的愤怒,也是可以理解的,没事看看耍猴可以作为无聊生活的调剂。
这一场法庭辩论可以说是精彩纷呈,尤其是司法部长诺克斯,无愧于反托拉斯斗士的身份,几乎发挥了百分之二百的战斗力,作为一个司法部长,可以和詹姆斯在辩论当中不分胜负,要知道詹姆斯可是合众国著名的大律师。
就算是按照这个趋势下去,谢菲尔德也觉得,北方证券公司并没有占到优势。作为商人的一员,他本身就对联邦政府带有偏见,严谨一点说谢菲尔德讨厌一切政府,只要这个政府限制自己,就必须讨厌。
“如果这一场审判,北方证券公司被拆解的话,估计后面一系列的烟草托拉斯什么的,下场都不会好。”谢菲尔德叹了一口气,口吻当中不无对这些企业的同情。
“那可真是一个坏消息,希望不会发生。”伊迪丝洛克菲勒也是满脸严肃,深切地感受到了资产阶级团结的必要性。
虽然到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趋势表明联邦政府对标准石油有动手的动机,可一旦反托拉斯法判例过多,在对标准石油发难的时候,可能会更加的容易。
控辩双方的唇枪舌箭回荡在气氛紧张的审判大厅里。在下级法院反复较量的陈词最终归结到两个焦点上:一,北方证券公司是否限制或密谋限制州际商务或者竞争;二,权力庞大的垄断是否摧毁了其他人的权利。
这两电成了詹姆斯和诺克斯交锋最为激烈的地方,空荡的审判大厅当中,两人声音带着阵阵回响,似乎在所有人的心中回荡。
法庭辩论结束,最高法院的九个法官出现了分歧,无法当庭做出审判,便宣布休庭,择日公布宣判结果,现在这一切已经和司法部,北方证券公司没有关系了,进入了内部辩论的阶段,没人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环境当中,谢菲尔德、伊迪丝洛克菲勒,邀请哈特曼和希尔两个铁路巨头参加一场聚会,谈及对最终审判的展望。
奴隶主当然是希望北方证券公司被拆,不过他不会说出来,而是对铁路系统的抗争表达支持,展现着垄断资产阶级的团结,“谁让我们不赚钱,我们就要他的命,如果是我的公司被拆解,我一定会让司法部付出代价。”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奴隶主,对着两个铁路巨头使劲拱火,希望两个人给诺克斯一个厉害看看,最好让这个司法部长消失。
伊迪丝洛克菲勒面上不动声色,但以她对奴隶主的了解,可以断定现在就是坏水直冒的时间,明明是本人对诺克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却鼓动别人动手。
可双方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伊迪丝洛克菲勒觉得,奴隶主这么直白的提议有点过了,开口圆场道,“威廉的年龄不大,考虑事情并不是很全面,两位先生见笑了。”
“啊,是啊,我也就是随便一说。”在伊迪丝洛克菲勒严厉的眼神警告之下,谢菲尔德果断怂了,非常没有诚意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年龄小不懂事,都是伊迪丝洛克菲勒对我进行无微不至的照顾,要不是有伊迪丝平时帮我,我都不想努力了。”
哈特曼和希尔并不知道,我不想努力了的真正意思,听着还有一点一头雾水。但是谢菲尔德和石油王国大公主的关系,根本是上流社会心照不宣的事情。对于伊迪丝洛克菲勒老牛吃嫩草的行为,也不是没有议论。
哈特曼打了一个哈哈道,“威廉的年龄就这么成功了,难免考虑事情的时候,都是按照最顺利的设想考虑,也亏伊迪丝时常的帮助。北方证券公司的事情,还要等一段时间才有结果,我们不谈司法部的事情。”
“哈特曼说的没错,感谢你们邀请我们来做客,在这个时候和我们站在一起,真令人十分的感动。”希尔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阴沉,但马上就恢复原样。
“希尔,别这样,我们不是尽力在争取对我们有利的结果么。”哈特曼说了一句,然后对谢菲尔德两人说道,“希望我们最终还能像是今天一样,轻松的坐在一起。”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谢菲尔德对着伊迪丝洛克菲勒说道,“看起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结果,听两人的意思,应该是在暗中争取什么。”
“不争取就傻了,九个**官,争取到五个就能胜诉。”伊迪丝洛克菲勒没好气的道,“所以说你刚刚说的都是什么东西,竟然暗示两人把司法部长杀了。”
“我没有!”谢菲尔德矢口否认,暗示这个东西就是没明说,既然没明说,就是没有。
既然短时间内出不了结果,谢菲尔德也就没有必要在华盛顿干巴巴的靠着了,打点行装都准备回新奥尔良,这一次是呆着伊迪丝洛克菲勒一起回去的,北方已经进入了冬季,按照谢菲尔德和伊迪丝洛克菲勒的约定,奴隶主实在受不了总是在赶路的生活了,为了节省时间,伊迪丝洛克菲勒在每年冬季到来,再到春天到来的这段时间当中,领着孩子在新奥尔良居住,躲避芝加哥不是很友好的气候。
所以这一次,伊迪丝洛克菲勒带着孩子,一起住进了新奥尔良的庄园,把橡树庄园旁边的庄园买了下来,改名伊迪丝庄园居住。
临近年底,伊芙琳也从洛杉矶南下,为奴隶主节省路程,省的一个个上门安慰。女人们识大体的举动,让奴隶主非常的感动,哪怕是负重前行,这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什么叫幸福,看到你们我就非常幸福。”谢菲尔德厚着脸皮,冲着伊芙琳、娜塔莉亚、伊迪丝洛克菲勒开口道,“过完圣诞节,我要回到阿灵顿一趟。”
当然在这个过程当中,还要抽空安慰佐藤希子这个独自漂泊在外的女孩,先按下不表。
“你瞒的挺严实啊!”回到阿灵顿庄园的谢菲尔德,伸手摸着安妮已经隆起的肚皮,哈腰在安妮的肚子上侧耳倾听,对着肚皮重重的亲了一口,“我感觉我为之努力的目标越来越近,你说我被迫继承了这么大的家产,这一切都不是白来的,祖母希望我击败所有对手,成为那个唯一,因为在她的眼中,如果内战赢了,这个目的早就达到了。”
“只有一个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谢菲尔德家族?”安妮低头扣着男人的耳朵,轻声道,“你现在觉得已经接近这个目标了?”
“差不多了,就差一次民主党上台。”谢菲尔德深吸一口气道,“到时候我让杨基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官商勾结。”
事实证明这种要苦尽甘来的感觉没错,从这一年的年底开始,奴隶主就开始不断的收到好消息,在美国新罕布什尔州朴次茅斯海军基地,日俄双方代表签订的和约,宣告了日俄战争的结束。合众国总统罗斯福欣然出面斡旋。经过十次会议,在欧美等国的撮合下,俄罗斯被迫于在朴茨茅斯同日本签订和约。
合众国头一次以主要的力量,让两个列强在自己的土地上握手言和,这一幕成功的激发起了公民的自豪感。不过对于谢菲尔德来说,翻遍了整个条款,他都没有看到帝俄任何一点赔款的字样,这就说明,摩根想要指望帝俄赔款,然后日本偿还贷款,是不可能了。
在联合公司的大本营,谢菲尔德就不用像是在华盛顿一样,昧着良心维持垄断资产阶级的团结性了,暴露本性,当着安妮的面幸灾乐祸,“摩根也有今天,我听说贷款超过千万美元,等日本人还?他可以好好等着了。”
“看你那样!”安妮手里拿着一些准备的婴儿衣服,笑意盈盈的看着谢菲尔德。
随着春天渐渐临近,最高法院内部整整辩论了几个星期,终于拿出了最高法院的审判结果,最高法院五人站在联邦政府一边,做出最终裁决,北方证券公司必须解散。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摩根接连遭到了两个坏消息,很有种霉运缠身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