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郎乔的眼睛都像秋水般迷离,他才喘着气道:“会让我克制不住地想吻你。”
郎乔:“……”
由于某人突然车兴大发,今晚他们训练结束得比以往都早。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末,是常规赛第一周周决赛的日子,也是……
郑航和俱乐部商量好的,让魔王退役的日子。
当一早,郑航就开车抵达了魔王所在的医院,轻车熟路地拎着早餐推开病房门,却看到……
病床上的被子胡乱塞成一团,而那个仗着自己有手伤、每躺在床上嗷嗷待哺的祖宗却不见了踪影。
郑老妈子航:“……”我太难了。
他叹了口气,把热气腾腾的早餐往床头上一放,任劳任怨地就开始帮祖宗收拾房间。
他来战队的时机非常不巧,正赶上魔王嚣张跋扈的时候,硬生生把他从一个大龄单身男青年逼成了一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全职奶爸。
没办法,要恰饭的嘛。
收拾好房间之后,郑航又坐在病床上刷了会儿新闻,却越刷越觉得担心。
这一大清早的,魔王会去哪儿呢?
就算是吃腻了他买的早餐,想去外面尝点新花样,到了这个点也该回来了吧?
总不能是因为要退役了,想不开吧?
起来,他好像还真的听过,隔壁有职业选手退役当晚想不开要跳楼,粉丝们在下面举着喇叭劝了好久才把人给劝下来……
想到这里,郑航彻底坐不住了,他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拔腿就往台跑,却在路过医生办公室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真的没有办法吗?”魔王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闷闷的,听起来有些急切:“我真的很需要这次机会,只要能让这只手短时间内忘记疼痛,任何后果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郑航的脚步倏地顿住,难以置信地望向了那扇虚掩的门。
魔王,竟然还没死心……
他抬手,刚要敲门,就听到医生道:“忘记疼痛的办法当然有,打封闭针就行,只是这会让你的手劳损的更严重,甚至有可能造成永久性的创伤,我们不提倡。”
“我不在乎的!”魔王红着眼眶,喃喃自语道:“只要能让我再打一场,我什么代价都能付……”
他盼了那么久,才终于盼到自己的年龄足够,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人是上场了,手却不行了。
反正他都要退役了,如果能让他在这个台上忽略伤痛带来的影响,心无旁骛地打上一场,哪怕后半生都是个废人,他也认了。
医生叹了口气,不知道他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深的执念,只摇了摇头,十分坚决道:“这不符合规定。”
“真的没可能吗?”魔王不死心地追问。
“不校”
……
郑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挪回病房的。
等他终于在病床边坐下,并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一口气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
温热的液体在他眼眶中打着转,让他不得不仰起头,盯着花板看了很久,才终于把眼泪憋回去。
而后他摸出手机,就又创建了个群,把加特林、等我、郎乔、季少一一股脑儿地全拉了进去。
没等他准备好措辞,加特林的消息就连珠炮一样地轰了过来。
加特林:???
加特林:航哥你不是去医院接魔王了吗?突然拉群干嘛?
加特林:不会还暗戳戳地想给魔王准备个退役惊喜吧?有点浪漫哦
aifre:对哦。
郑航:“……”对哦个屁,你他妈就知道瞎几把附和。
他默默翻了个白眼,而后才开始打字。
经理郑航:突然拉你们,是想商量个事儿。
经理郑航:你们也知道,魔王今要退役了,5的最后一局,你们看……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艾特了郎乔。
经理郑航:能不能让魔王上?郎诱惑
而郎乔的回答也格外干脆。
郎诱惑:可以。
她的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往后还有无数场比赛要打,多一局少一局对她来无所谓。
只不过……
加特林:可今晚上是周决赛啊,周决赛的排名直接影响到我们所获得的联赛积分,而联赛积分又是我们夺冠的关键,你确定吗航哥?
没等郑航回答,群里就又冒出了一条新消息。
ankyurhear:没问题。
郎诱惑:大不了前面四局多拿些分。
aifre:是这样的。
等我附和。
对于那么热爱赛场的魔王而言,应该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吧?
而加特林只觉得他们疯了。
加特林:????是我太菜了吗?
加特林:什么叫没问题?什么又叫大不了前面四局多拿些分?你们能不能不要把拿分得像砍瓜切菜一样简单好吧?太膨胀了!
加特林:虽然这里是次级联赛,可好歹也是职业赛场啊!一些强队里还是有实力强劲的选手的!
加特林:而且等我你跟着附和个什么劲啊!你明明和我一样菜!
等我这一附和,搞得好像他们队里就只剩下他一个菜鸡似的。
他不要面子的吗?
面对加特林的激情发言,季少一不屑地冷嗤一声,反手就来了句。
ankyurhear:我,猛男,一雷四响,懂?
郎乔也紧跟着来了一句。
郎诱惑:我,猛男,14,懂?
加特林:社会社会。
aifre:惹不起惹不起。
而郑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战队有了郎乔和季少一的加入,就像是在场上放了两只脱了缰的野狗一般,拉都拉不住……
下午三点钟,战队全员在郑航的催促下,一个个地收拾东西上了车。
魔王下意识地就要去拿自己的外设包,手伸到一半,却又倏地顿住,只苦涩地勾了勾唇角。
“拿着吧。”郑航道:“万一用得上呢?”
魔王点点头,最终还是听话地背起外设包,最后一个上了车。
加特林还是一如既往地吵吵闹闹,可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蹙着眉让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