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田洛干喝不醉,清醒的时候又比较怂,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大家一致决定:暂且放他一马,等散场之后再新仇旧账一起算。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顾从心他们跟商量好了似的,坑完他之后纷纷表示谁是卧底没意思,真心话大冒险也不怎么好玩。
直接喊服务员把餐桌一收拾,他们围成一圈玩起了斗地主,输的人罚喝酒。
田洛:“……”我怀疑你们在故意坑我,而且我有凭有据!
也许是被今晚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以至于连季少一这个绝世非酋都敢上牌桌了。
并且他一撸袖子,还没开始打呢狠话就张口就来:“今我要不狠狠地输上几把,你们都不知道什么叫做非酋!”
顾从心:“……”哇哦,我好怕怕哦。
田洛则搓了搓手,兴冲冲的表示:“要不我们输一局一百块钱吧,最近刚好有点穷。”
郎乔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一脸真诚地提醒道:“有一个一夜暴富的机会一直摆在你面前,希望你能珍惜。”
田洛一听到一夜暴富,兴奋得眼睛都亮了:“什么机会?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郎乔:“向我哥告白。”
田洛:“……”对不起,打扰了。
一提起这一茬,他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还是输了喝酒吧……”
他现在急需大醉一场,然后趁醉装疯,告完白一觉醒来就全忘掉!
只要他喝的够醉,羞耻和尴尬就追不上他!
而他不知道的是,现场想要趁醉装疯的不止他一个。
有季少一这个非酋在,他们谁都别想输。
毫无表演痕迹地输了十几局之后,连郎乔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伸手就按住了季少一拿杯子的手道:“别喝了,这杯我替你。”
真男人,就要勇于为自己的老婆挡酒。
只可惜,她的手还没碰到酒杯,就又被他反手扣住。
郎乔回头,就看到他双颊绯红,漆黑的眸像是在山泉中浸过一般,带着清亮的水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那懵懂又无辜的模样看得郎乔心里一阵柔软,她伸手就揉了揉他的脑袋,学着他日常哄她的语气道:“乖,听话。”
季少一却摇了摇头,像一个执拗的朋友:“不要。”
郎乔还想再劝,就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地夺过了酒杯,微微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着,带着一股不出的性福
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后,他意犹未尽地一舔唇角,头往她的肩头上一歪,温热的呼吸混杂着酒气,在她耳边含糊不清地落下一句:“哪有让老婆替我挡酒的道理……”
他这话时笑得眉眼弯弯的,活像一只勾魂摄魄的狐狸,把郎乔勾得心里一荡,红着脸就要把他往外推,嘴上还凶巴巴道:“你又胡什么?”
季少一却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双手揽着她的脖子,盯着她奶凶的脸看了一会儿之后,凑到她脸上就吧唧了一口道:“老婆,嘿嘿嘿……”
郎乔:“……”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有人喝醉了会耍酒疯,没想到还有人喝醉了会抱着别人叫老婆!
看着顾从心那逐渐放肆的笑容和田洛脸上满满的揶揄,郎乔羞耻得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一边安抚着身上那块牛皮糖,一边讪笑着解释:“他喝醉了,我带他回房间。”
季少一一听要回房间,当场就不乐意了:“账还没算完呢,为什么要回房?”
郎乔看着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醉了还是醒着,一脸疑惑道:“什么账?”
一提起这个,季少一瞬间像是来了兴致一般,也不粘她了。
他三两步走到了包厢正中央的位置,像过年期间被迫表演才艺的朋友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那一站,手往大衣口袋里一掏,就摸出了一本武林秘籍……
啊不,是帅逼的自我修养。
紧接着,他一甩大衣,像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上海滩收保护费的大哥一般,三两步走到程恭面前,脚往凳子上一踩,十分嚣张地拍了拍程恭的脸道:“老东西,你欠我的账什么时候还?”
这个动作一出,田洛当场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颤抖着声音道:“老老老大,你期末成绩还打算要吗?”
季少一却毫不are地一挥手道:“你们砸你们的,不用管我!”
田洛:“……”好家伙,这货喝醉了之后还自带群演的。
程恭被他拍得脸都黑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话,季少一就已经翻开自己的本本,声情并茂地念了起来:“九月不知道几号,也不管他妈的什么气,今是开学第一,辅导员老程填表时借走了我新买的熊猫中性笔,却一直没有还,我申请加他好友还被晾了一整,诅咒他以后去桥底下给手机贴膜,而我给城管打电话,砸了他的贴膜摊!”
“那、那个……”田洛扯了扯季少一的衣袖,弱弱地解释道:“老大,你的熊猫中性笔后来程老师托人送回我们宿舍了,然后掉到床缝儿里了……”
他之所以当时没,是因为……鬼知道这个人连一根笔的仇都要专门写一篇日记记下来啊!
他光是听着都觉得……丢人至极。
他不话还好,一话季少一瞬间就又把矛头对准了他,快速地翻着自己的本本道:“别着急,你欠的账比他还多!”
然后他随手拎出来一页就又开始念:“九月爱几号几号,爱什么气什么气,今我很生气,田公公在我澡刚洗完时急着上厕所,遂催着我出去,我脚下一个踉跄,拖鞋一阵打滑,待稳住身形时这该死的东西已牢牢套在了我的脚腕上,拔又拔不出,薅又薅不掉。”
“田公公在把整栋楼的声控灯都笑亮之后,递给了我一把剪刀,嘤嘤嘤,我刚买的猫猫拖鞋就这么被剪的面目全非、七零八落、死无葬身之地,从即日起,田公公将永远欠我一双拖鞋,要当一辈子的大内总管才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