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他一个人的喜欢。
本就不干别人的事情。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后不后悔只要知道她还好
就很好了。
真的,很好了
对于姜稚屡次说回南屿的话,秦夜本来是不怎么在意的。
毕竟他的计划里,并不存在这种突发状况——他对这种突发状况也不是很在意
但是吧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而这个变化,指的并不是姜稚来北陵这件事情。
而是
“病危?”
瞳孔微微一缩,秦夜嗓音冰冷地开口:“你刚刚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殿下,属下刚刚说,皇后娘娘书信传来,陛下”
微微顿了顿,霜霖继续开口:
“病危了。”
病危了?
父皇?
“孤在上京那边的人呢?也是这样说的么?”震惊不过一瞬,秦夜很快便又冷静了下来,嗓音沉沉地开口。
霜霖低着头恭敬道:
“回殿下,属下接到娘娘的书信之前,同样也接到了我们的人报上来的消息内容,与娘娘所说,一般无二。”
竟然是真的。
可是父皇的身体一向很好
眸中色泽有些阴沉,秦夜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旋即才冷声询问道:“姜稚最近在做什么?”
姜稚?
姜都督么?
心中有些茫然,但霜霖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他顿了顿,有点小心地开口:“姜都督他最近似乎一直待在无忧阁的房间中并未出去过,就连饭菜,也是由他的下属们送过去的他带来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暗处的人也没有。”
没有?
没有才奇怪。
秦夜就说这家伙怎么最近都不怎么使绊子给他们添堵了。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但是显然,这个方法很有用,至少秦夜这次是必须要去南屿了。
毕竟再怎么说,南屿帝也是他的父皇——而且他对自己也的确不错,于情于理,他重病了,自己都是要去一趟的。
姜稚这个人
他行为实在是太让人捉摸不透了谁知道若是自己不回去的话,姜稚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想到之前的那一场谈话,秦夜不由得勾了勾唇。
查不到的确是查不到的。
但是
北陵皇室或许是不太清楚的,但是南屿皇室太多数人却都是知道的
南屿本有一位异姓王。
锦王。
锦王之位乃是代传,南屿建国至今,锦王之位一直未曾空缺过。
上一任的锦王,却在两年前因为王府失火惨死——但是在他死之前,却有一个关于锦王府的传闻。
锦王府内,有一个小少爷。
和锦王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但是锦王对这个算是自己弟弟的小少爷却很是宠爱但同样,没有人见过这位小少爷的面,也没有人知道这位小少爷的名字。
南屿皇室只知道,这位锦王府的小少爷,是锦王的软肋。
这个传闻只堪堪只在南屿皇室中流传,并未被宣扬出去他们其实不知道这个传闻的真假
但如今看来
想到姜稚的样子,秦夜不由得拧了拧眉心:是真的啊
除了权势滔天的锦王府,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南屿还有哪一个除皇宫之外的府邸,能养出姜稚这么古怪的脾气了。
嚣张又圆滑。
冰冷又暴躁
真的是,很奇怪了的。
不过姜稚这脾气,倒是同那位锦王的脾气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基本可以确定了。
这绝对是一家人。
绝对。
与此同时,另一边。
“病危?”黑色兜帽下的容颜并不清晰,青年扭头看了一眼似乎仍在想问题的颜卿月,语气有点冰冷道:“确定了?”
“回禀主上,消息属实。”
男子语气恭敬地回答。
“我知道了。”见颜卿月仍未回神,青年不由得拧了拧眉,旋即才对着男子冷声开口:“你先下去好了,盯着南屿太子,还有那位南屿姜都督如果他们有行动,再来同我汇报。”
男子应声:
“是,主上。”
说完,他下去了。
“卿卿。”
打发了下属,青年便抬步走到了颜卿月面前:“想什么呢?”
似乎是哥哥在叫她。
终于回过神来,颜卿月眨了眨眼,嗓音依旧是淡淡的,然后她唤了一声:“哥哥。”
说完她顿了顿,想到青年刚刚问她的问题,回答道:
“没想什么。”
“你都出神了,这还叫没想什么?”揉了揉少女柔软的发,青年嗓音温和地开口:“怎么了?烦恼什么呢?是在这里太无聊了,还是想回去了?”
都没有。
颜卿月不擅长撒谎,所以她很认真,很诚实地回答道:“不是的我只是在想,钟公子身上的血鸠之毒。”
她这些天来一直都呆在北陵皇宫中。
大多数的时间是待在自己的住处看医术,除此之外,便是去这宫中的太医院找求教了。
想来是因为她对钟姑娘有救命之恩的原因。
这宫中的人都对她很客气。
不过话又说话来了
“宫中的守卫很森严,哥哥还是少来的为好。”眉心微紧,颜卿月有点担心地开口:“若是哥哥被发现了”
卿卿在关心他呢。
唇角忍不住弯了弯,青年摇了摇头,语气很认真地开口:“卿卿放心好了,哥哥不会有事的。”
他好歹在这燕京待了这么久
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
只是最近
想到秦夜和钟离两个人的势力一直在调查自己,青年的眸光就不由得冷了冷。
两个麻烦。
若不是不想让卿卿知道,他根本不会让卿卿继续待在燕京,也不会让卿卿这么尽心尽力地为钟眠治疗血鸠。
她痛她的。
会五感尽失的又不是他,也不是卿卿。
他管她痛不痛。
痛死了才好。
痛死了他的计划才能更好的进行下去可是偏偏她就好运地被卿卿遇到了
不能阻止。
不过南屿帝怎么就会突然病危会是谁动的手脚?姜都督么?可是有什么理由呢?
思绪纷乱。
他想不清楚。
“哥哥还是要小心一点。”
虽然哥哥已经这么说了,但颜卿月还是有点担忧:“我一直都不知道哥哥到底想做什么明明是可以不做的”
“但是如果哥哥一定要做我也是没有资格劝阻的所以”
“哥哥,保护好自己好么?”
“不然,我会很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