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觉得自己喜欢上小朋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毕竟吧
眸中笑意一点点加深,秦夜忍不住笑出了声:“小朋友不是很喜欢吃糖的么?你如今怎么舍得把它分给哥哥了?”
她很少说情话。
同他说过最多的,是
她喜欢他。
很动听的四个字。
却也带了无数的不确定因素。
可是今天呢“哥哥可是要再问小朋友一遍了你真的,要把糖分一半给哥哥么?”
真的要分给他么?
钟眠点点头:“分的。”
糖很好吃。
可是他不是别人的他是她喜欢的人是
她愿意分一半糖出去的人。
她的确喜欢吃糖。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远比糖要来的重要。
比如,秦夜。
“我的糖,可以分你一半的,所以秦夜,你要么?”唇角弯出浅浅的弧度,钟眠轻声询问道。
她问他,秦夜,你要么?
“要,怎么不要?”
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秦夜眸中的笑意几乎都要掩不住了,他勾了勾唇角,动作很轻地捏了捏钟眠的脸:“小朋友给的,即便是杀人的毒药,哥哥也是愿意要的啊更何况,还不是毒药,而是小朋友最喜欢吃的糖。”
她喜欢的东西,他也喜欢。
她送给他的东西,他更喜欢。
心中的喜悦泛滥成海,秦夜没等钟眠说什么,便继续开了口:“不过,哥哥可不可以问一下,小朋友为什么要分一半糖给哥哥?”
刚要追究秦夜捏她脸罪行的钟眠:“”
她成功被带偏了思绪:“因为秦夜,你既然要了我的糖,那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他是小朋友的人了。
“嗯。”
秦夜笑:“不过哥哥一直都是小朋友的人啊。”
钟眠:“”
这话接不下去了。
“以前不算的。”眉心微微紧了紧,钟眠小脸严肃:“我都没有承认从今天开始,才算是。”
“好,那就从今天开始。”
眉眼间全是笑意,秦夜点了点头,嗓音很轻地开口:“小朋友说的话,在哥哥这里,都是对的。”
“既然都是对的,那你就记得要听。”满意地点了点头,钟眠矜持地勾起唇角:“你现在既然是我的人了那以后,你想做的,你打算的所有事情,都记得要和我报备,明白么?”
秦夜这个人很不老实。
他肯定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她不过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但是之后
“不可以骗我。”
钟眠拧着眉认真道:“秦夜,你不要骗我,不要像我父皇一样,知道么?”
秦夜顿了顿,旋即毫不心虚:
“好。”
说完他又道:“小朋友确定什么事情都要和你报备么?”
钟眠眨眨眼:“当然了。”
她说的难道还不算清楚么?
“那”喉间溢出低低的笑,漂亮的桃花眸里笑意潋滟,旋即,面前的青年一字一顿地开了口:
“小朋友,哥哥想和你报备要和哥哥私奔么?”
钟眠:“”
小室雅静,茶香缭绕。
茶几前,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殿下可是已经想好了,回京的时间?”姿态优雅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姜稚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语气淡然地开了口。
秦夜:“”
“姜都督就不能,暂且把这件事放一放么?”扯了扯唇角,秦夜语气冷冷地开口。
姜稚微笑:“不能。”
“都督便是不愿意,也仍然是要等孤决定的。”不动声色摩挲了一下茶杯,秦夜敛眸开口:“只是孤如今有一事,很好奇啊。”
姜稚抬眸开了口:“何事?”
很好奇。
好奇什么?
他的事么?
“姜都督明显就是不想在北陵多呆的,”秦夜散漫的语调:“但是为何在父皇让你来的时候你却来了呢?据孤所知,父皇对都督可是宠信有加,应该不会连这种小事都不同意吧?”
明明不想多呆
却偏偏还是来了。
有什么必须要来的理由?又为什么,不愿意在北陵多呆?
姜稚既然说自己是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南屿人除非他那时说的是谎话,否则他没有理由不愿意在北陵多呆。
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原因。
那姜稚的真实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这是臣的私事,应当同殿下没有关系吧?”漫不经心地弯了弯眼眸,姜稚含笑的嗓音里染了一点儿冷意:“殿下,臣之前可是被宠坏了的,所以,脾气可能不会像别人那么好。”
宠坏
连名字都不是父母所取,说明姜稚没有养父母
但看他一副娇生惯养小公子的模样,显然之前的生活过得定然很不错南屿权贵之家不少但却未曾听闻有哪一家收养过孩子。
是放在暗处养的?
应当不会。
那又该怎么解释
漂亮的桃花眸若有所思地眯了起来,秦夜轻笑一声,语气依旧是散漫的:“姜都督说的是不过巧了,孤的脾气,恐怕也不像旁人那么好呢。”
旁人
眸中晦涩不明,姜稚勾着唇角笑道:“殿下,还是知道太多地为好我的脾气是真的不好”
他还是第一次在秦夜面前
自称“我”。
姜稚是个嚣张又圆滑的人。
他的性格,向来都很得罪人,但偏偏他从来都不会让人挑出他的错处来,也从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轻易驳了别人的面子。
而即便是在私下里,他对南屿皇室中人的态度虽说不恭敬,他的口中却也从不会出现“我”。
这还是第一次
但是为什么?
秦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究竟有哪一个字眼能刺激到别人?
“你们猜的,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姜稚的情绪散的很快,他重新弯了弯眼眸,笑意盈盈地开口:“殿下,你们没有证据,也找不到证据我的身份,你们也不可能查得到。”
说这话的时候,少年的表情隐隐透露出几分锋芒:
“这棋局”
“由我掌控,而你们,没有办法看清殿下,你明白么?”
这棋局,由他掌控?
秦夜抿了抿唇,唇角溢出很轻微,很细小的弧度。
虽说这棋局是什么
他的确看不出来。
但是
抬眸看了眼姜稚,秦夜散漫地拢了拢衣袖,起了身:“如此,孤便告辞了。”
谁说他查不到,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