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坐。”
冰冷地回答,并不带任何感**彩,李方晨胡乱应了一句,更开始自顾自地发呆。
长乐看着心中很不满意,推了推李方晨“二哥,母后生病了!”
“哦。派人去寻孙思邈,让他入宫。”
“父皇”
“派人去找孙思邈”
不管什么事,李方晨回答都十分简单,有困难就找孙思邈。
孙老道要是知道自己在秦王殿下心中如此“重要”之后,会不会感动到哭泣?
“二哥!”
长乐很是不满,怎么二哥如今这般不通人情。
李方晨抬起头,看了看天时,“备膳。”
“呀”
正准备起身,却发现腿边挂着一个小丫头,正在努力往上爬。
李方晨沉寂的心略有触动,可心中的寒意尚未退却,升起的烦躁感让他恨不得将这女娃子甩出去。
稚嫩的面容,瞬间激起李方晨心中回忆,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已经离世的李渊。
猛然抬起手掌,使得众人同时屏住呼吸,李方晨这样就好像是像是要打秦昌。
可不知为什么,又忍了下来,没有动手。
因为离李方晨比较近,长乐听到自家二哥低声道:“师父让我照顾她,不能打。”
长乐眼前一亮,脑中顿时有了一个想法,将秦昌抱起来到一旁。
“二哥,父皇给秦昌找了个义父,打算将秦昌送到河间王府之中,交给李孝恭王叔照料。”
“嗯你说什么?”
本该继续沉积寒冬之中的瞳孔,突然冒出了一些别样光彩。
秦昌交给别人照料?
那师父交代他的事情,岂不是没有办好?
如此一来,如何对得起师父?
城阳接收到长乐给她的眼神提示后,急忙解释道:“二哥你就放心吧,听说王叔已经给秦昌找好了婆家,打算提前定下一门亲事呢!”
“什么?”
李方晨脸色再变,小小年纪,定什么娃娃亲?
再有,凭什么是他李孝恭,要是父皇母后定下也就忍了,问题是李孝恭有什么资格定?
李方晨三步上前,夺过秦昌,“本王的妹妹,轮不到他们做主!”
长乐偷笑道:“那我和城阳呢?”
“都一样,只要本王看不上的,谁都没资格娶本王的妹子!”
“二哥!”
长乐和城阳贴了上来,一人抱着李方晨一只胳膊,二哥还是原来的二哥,对她们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宠爱。
李方晨思绪还有些混乱,下意识的举动,迫使他从原先那种迷茫的状态中退出,整个人的神色开始有所舒缓。
“呼去做些饭食来,本王饿了。”
旁边王萱儿急忙跑出去安排,没有什么比殿下恢复神智更让她高兴的事情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说暴瘦尚不为过,这一段时间,清粥配水,他没病倒就算不错了。
“丽质,与我说说,宫中发生了什么?”
吃过饭后,李方晨恢复了些精气神,开始关心宫中发生的大小事情。
长乐跟李方晨大致描述了一遍这一段时间以来,宫中发生的大小事情。
听得李方晨皱眉,“父皇和母后都病了?”
“父皇他”
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长乐不知在遮掩什么。
城阳拉了拉李方晨道:“二哥,你还是先回宫看看吧。”
“好,让我先睡一会,一个时辰后叫醒我,我陪你们入宫。”
不是李方晨不想直接进宫,实在是因为刚恢复神智,身体的疲乏之意难挡。
这一段时间都不曾好好休息,他需要先调整一下状态,补充精神。
一个时辰后,秦王府外的马车开动,向皇宫进发。
宫中,李承乾和李泰守在丽政殿外,脸上满是紧张。
长孙无垢病情刚有好转,第一件事,就是把李治传唤到丽政殿。
李承乾不放心,便带着李泰一同赶来,却被告知母后不让他们两人入内。
“太子哥,雉奴不会再将母后气病吧?”
李承乾脸上略显阴冷,“早知如此,我就该杀了杜荷!”
“杜荷?你的意思是此事和杜荷有关?”
回想起前几日,杜荷登门拜访,最后被他派人打出魏王府的事情,李泰脸上就充满了怒火。
有仇绝不隔夜,当场报才是君子!
“太子哥,我先去砍了那个混账玩意!”
“慢着!”李承乾将他拦下,“此事暂且不急,等我腾出手来,自会让他求死不能,如今麻烦之处,源于陇右李氏!青雀,过几日你还得再去二弟那边看看。”
“行,我知道了。”李泰咬牙道:“若非二哥因皇爷爷病逝而心灰意冷,哪里轮得到他们上蹿下跳!”
殿中打骂声响起,李承乾和李泰倍感揪心,十分害怕母后那尚未痊愈的身子,因此再生心病。
“大哥!青雀!”
远处女声响起,两人回头,脸上同时露出惊喜之色。
“二弟!”“二哥!”
李泰赶忙跑到李方晨身边,“二哥,你终于没事了。”
李方晨旁边还有长乐和城阳,见李泰根本不理她们俩人,心中略有不满。
长乐置气道:“那多亏了本公主,若非本公主出马,二哥还不知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呢!”
“还有我呢!”城阳叫喊道。
李承乾上前笑道:“若真如此,那可得好好谢谢二位公主殿下。”
相互间打趣两句,然后将目光转移在李方晨身上。
李方晨点头,脸色蜡黄,“母后怎么样了?”
李承乾皱眉道:“刚把雉奴叫进去。”
“雉奴?”
长乐并未跟李方晨说雉奴的事情,只说了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二人的现状。
见李方晨面露疑色,李泰为他解释了一遍。
李方晨听后,神色未变,只是将抱在怀中的秦昌交给李承乾。
“照顾好秦昌,我进去看看。”
说完抬脚向丽政殿走去,女官未见阻拦者,将殿门推开,进去后又合上。
“本宫不是说了,不让人进来吗?”
听到长孙无垢的怒火之言,李方晨慢步上前。
“儿臣拜见母后。”
李治就跪在长孙无垢床边,长孙无垢手持一块长板,靠坐在床上。
披头散发,脸上还有一道淤青,看样子李治刚挨了一顿打。
“钰儿!”
长孙无垢看到是李方晨来了心中很是惊喜,而跪在床前的李治,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是说,二哥心灰意冷,不愿参与朝事了吗?”
李治也不想想,如今长孙无垢重病,他二哥哪怕心中再是凄凉,又怎会不来探望。
李方晨道:“母后安心修养,这种事情,还是让儿臣来做吧。”
说着话,上前接过长孙无垢手中长板,然后拍拍李治。
“给我来这边,免得惊扰了母后休息。”
长孙无垢狠狠瞪着李治,“就在这打,不用顾虑本宫,也好让这逆子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