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偶像是谁?”
老板娘宣桦幽幽地问了一句,仔细想了想。
在儿子的日记本里,她好像没有看到有“赵偶像”三个字的存在。
她怎么不知道儿子有偶像呢?
难道,儿子,还有另外一本日记?
老板娘宣桦定定地盯着面前的帅儿子看了起来。
儿大不由娘!
这才刚二十,就有自己的大秘密了!
“是……”刘睿宣的话刚开了头,便被一旁的老爹抢白了。
“赵偶像?那自然是,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怎么飞都飞不高——!”
老板宣桦睃了一眼,滤着肉丁水,忽然又哼起曲的老伴,得瑟!
小小小鸟?
他分明就是一只聒噪的老乌鸦!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老板宣桦脚下一抬,踢了一脚老头子。
在她面前装什么音乐达人,她还不知道他有几斤几两嘛?
丑那倒是真的,至于温柔和狂热,说得是谁呀?
她怎么不知道!
“嘻!嘻!嘻!”老板刘奋抽了几下嘴角,看向身边的老太婆,把手上的肉丁又过了一遍水。
他好心提醒,居然也被踢!
老太婆的更年期要到了吧?!
罢罢罢!让着她!
老板刘奋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身边的老太婆,又继续哼了起来:
“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终于失去了你/当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光荣……”
切!老板娘宣桦撇了撇嘴,看了一眼那锅里的一清二白的葱花水,拿了搅好的鸡蛋准备倒进去。
光荣?
掐指一算,都四十三四年过去了,她也没有见到这老头子有什么光荣的事。
如果硬要算的话。老板娘宣桦挑了挑柳眉,那他这辈子最大的光荣就是娶了她了!
“桦儿,等等。”老板刘奋眼疾手快地拦住了,“这个先不放。我来,你陪儿子聊天就行了。”
呵!这是嫌弃她了!
老板娘宣桦把鸡蛋碗往案板上一丢,溅起几滴鸡蛋花又落进了碗里。
她还不爱管哪!
“听儿子讲故事,我忽然来了灵感。”
老板刘奋把肉丁放进了热锅里,用勺子搅了一下,左右晃了晃脑袋,嘿嘿地笑了两声。
“我没有故事,只有实实在在的生活。”刘睿宣低笑道。
好好的肉估计又要浪沸了。
“哦,对,生活,”老板刘奋接过话来,“听儿子的生活,我忽然来了灵感,我要做一道汤,汤名都想好了。”
“什么?”老板娘宣桦和刘睿宣异口同声地问道,相视一笑,看向老板刘奋。
“保密。”老板刘奋左右看了看面前的老太婆和帅儿子一眼,得意地把眉毛一挑。
他要做一道,嘿嘿,很特别的汤。
保密?老板娘宣桦和刘睿宣互看了一看,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戏谑。
“爸,这汤名可不适合咱家趣味豆腐的招牌呀。”
刘睿宣看向自家老子,把面前的豆腐脑又消灭了几勺。
“咳咳。”老板刘奋清了清嗓子,“傻小子,我是说这汤名保密,不是说这汤名是保密。”
“行了行了。别保密了,搞得像地下组织一样,专心做汤吧。”
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头子,看了看锅里的肉丁,油花开始漂了起来。
又瞟了一眼面前的一堆火腿、香菇、生姜、竹笋。
还有大半碗的鸡蛋!
微微地挑了挑柳眉,后悔呀,打了这么多的鸡蛋。
近墨者黑,她也快要走到败家的路上了。
“好!听桦的,你们聊。”老板刘奋扬了扬手的勺子,摇头晃脑地轻哼起了小曲,“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还是该勇敢留下来/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无奈/可不可以都重来……”
嘿,老头子,又哼上了!
老板娘屏气凝听,这首歌,她也会,《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老头子今天是抽风了?
居然在学音乐的儿子面前,五音不全的瞎嚎!
老板娘宣桦睃了老头子一眼,扭过头来。
人老了,脸皮也厚了。
也罢,随他去!
老枯木难得逢春!
“爸,”刘睿宣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板娘宣桦调整视线看了看帅儿子,撇了撇嘴,又扭头看向一旁怡得自乐的老头子。
儿子也有同感了!
“嗯?”老板刘奋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把案前的食材一一的倒进了冒着热气的油锅里。
嗯?老板娘宣桦不由得睁大了凤眼,刚才,应该把那些食材收起来,明天用的。
太暴殄天物了!
“爸的音质不错,歌会唱的很多呀。”刘睿宣吞咽了一口豆腐脑,看了看面前的老娘和老子笑道。
嗯?儿子,这是在夸老头子嘛?
老板娘宣桦不确定地往身边的老头子瞟一眼。
“嗯!那还用说呀。”老板刘奋一脸的笑意,“想当年,年轻的时候,你老子可是学校里的情歌小王子呢。”
情歌小王子?老板娘宣桦嘴角抽搐了几下,收回视线。
她怎么不知道?
她只记得音乐课上,某人被点名领唱,扭扭捏捏地站不起来,捂着肚子说不舒服。
最后,还是她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救场。
这一救,便从小学四年级救到了初三毕业。
现在,居然喘上了!
“情歌小王子!”刘睿宣笑了起来,“爸,那你年轻的时候,在你们学校也算是个名人喽?”
“那还用说嘛,和你的那个传说中的赵偶像一样,我也只是个传奇哪!”老板刘奋豪不谦虚地回道,又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太婆,“你妈也知道。”
啥?传奇?她知道?
她不知道!
“是吧,桦儿?”老板刘奋侧头看了过来,“咱们年轻那会,我可是全校唯一个年年登台在校会上唱歌的人,嗯,还是开场的那种重头角色呢。”
“是嘛?”刘睿宣的声音里带了几丝的笑意和崇拜,“爸,以前,你怎么不说呢?”
“嘿嘿,好汉不提当年勇,那都是似水年华里的事了。”老板刘奋摆了手,拿了勺子在锅里搅了几圈,“今天不是刚好有兴致聊到了嘛。”
老板娘宣桦微微地挑了挑眉,默默地心里啐了一口身边的老头子。
不要脸呀!
明明每年在校会上唱开场歌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