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人陡然在这里相见,虽是心中喜悦又欢欣,但是这时显然不是叙旧的时候,皇甫景宸深深地看了夏文锦一眼,似乎要将这些天的相思都凝聚在这一眼里。
之后,他便收回目光,刚才还温情脉脉的眼神便凌厉起来,沉声喝道:“谁都不许动!”
随着他这声喝,一队人马迅速冲过来,将灾民和差役分开。
这队人并不多,不到二十人,差役有四五十人,百姓更多。
但是,他们手中是真正的刀出鞘,雪白的刀刃上闪着寒光,不仅如此,这些人的眼神冷静,神色沉肃,表情几乎一致。
他们站着没有动,可是他们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铁血的,肃杀之气。
这是真正上过战场,拼过命,流过血,在死人堆里趟出来的。这样的肃杀之气,这样的铁血和冷厉,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让人发憷。
他们往那里一站,明明分散开来,可是却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
差役也好,百姓也好,一时竟被震得无声。
夏文锦低声道:“不要起冲突!”
皇甫景宸也低声应道:“你放心,不会的!”
他凌厉的目光扫向那些差役:“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那些差役见他护住了夏文锦,心里暗自戒备,把他归于夏文锦一路的,但是,皇甫景宸自带威严,那清华出众的气质,凛冽带着压迫力的气场,让这些差役们心知面前的人只怕来历不凡。
一人道:“我等奉命行事!无关人等最好让开,不然,一会儿拳脚无眼,伤了可算你们自己的!”
竟然还威胁上了!
皇甫景宸冷眼看着他,道:“奉谁的命?叫你们上官出来!”
那差役打量皇甫景宸一眼,虽然被他气势所慑,还是问道:“你又是谁?”
皇甫景宸从怀中掏出一块蟠龙令牌,厉声道:“我是诚王之子皇甫景宸,此次赈灾,我父王为正使,我为副使!”
那差役瞪大眼睛,他虽然不认识蟠龙令,但是看见那暗金色的散发着冷芒的令牌,一看就不同凡响,而且听说这是钦差副使手令,想到似乎诚王也曾拿出过。
众人赶紧跪下。
皇甫景宸将蟠龙令收起,沉声道:“这里谁是上官?”
夏文锦心想,这里的上官可不就是诚王吗?不过,想必皇甫景宸并不知道,他才刚来呢!
她低声提醒道:“王爷便在此处办公!”
若是针锋相对,最后却是父子打擂,那可就真是一场闹剧了。
皇甫景宸道:“我父王绝对不在,他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那差役眼神中有了怯意,道:“是柴昆柴大人!”这位柴昆是同知,知府被诚王处置,火台县的知县也被诚王处置,现在两人还关在大牢城呢。
这位同知柴昆,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错处,诚王到这里,也要用人,便将原本知府之职责份内的事,交给柴昆。
这柴昆之前行事也小心谨慎,没想到今天竟然会下这样的命令!
皇甫景宸厉声道:“叫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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