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颚怪狼在毫不停留地奔袭了数公里,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收敛神秘,回归人形之后,过了半个小时,才谨慎地离开,才来到市中心,来到了一栋巨大的庄园前。
在他来到庄园侧门的时候,一个壮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把他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龇起了牙,露出了一对犬齿。
看清是壮汉之后,他低吼了一声:
“该死,佛德雷克,你干什么?”
壮汉只是面色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吐声道:
“家主找你。”
闻言,脖颈有条疤的男人低声回道:
“我知道了。”
说完,他收敛了那副高度戒备的神态,沿着庄园的鹅卵石路,走向了那宛如城堡一般的古旧建筑。
进入建筑之内,男人一路沿着古旧的楼道一路向上,来到了这足有五层高的古堡顶部。
在灰蒙蒙的月光照耀之下,一个白发间带着些许黑色的老者,看了他一眼:
“赫尔泰,你去了哪里?”
“找人。”脖颈有疤的男人微微低头。
听到这句话,老者摇了摇头:
“高尼的确是被人杀死的,但是”
赫尔泰立刻打断了他:“你们不协助我,我就自己找不行吗!?”
“我的孩子死了,死的又不是你们的孩子!”
说着说着,他的怒气上涌,眉角微微发生变化,逐渐显露出狼一般的特征:
“就算他是和拉莫克一样的废物,也是我的孩子!你们不找,我自己找不行吗!?”
看到他的外表变化,老者摇了摇头,转过身去。
看到老者转身的动作,赫尔泰龇起了牙,目露凶光,但是,最后,似乎想起什么的他,还是讪讪地转过身,古堡上的尖塔上砸了一拳,砸出一个凹坑之后,他脸色难看地离开了顶楼。
几分钟后,一个壮汉出现。
“家主”
壮汉恭敬地对着老者垂首。
“佛德雷克,下一任家主就是你了。”
老者突然说出了一句让壮汉预料不到的事情。
“家主?”佛德雷克也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转过身来,老者注视着他,沉声道:
“黄昏途径,在踏入序列5,成为‘狼王’之后,牧羊人的能力,能够强制将服从于自身的生物转化为半狼。”
佛德雷克有些愣神。
他现在是序列6的“人狼”,家主突然告诉他这些,是收集到了“狼王”的魔药材料,打算让他晋升序列5?
家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又或者是打算让他晋升序列5,提升实力,共同应对危机?
又或者两者都有?
佛德雷克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现在的局势对于斯坦恩家族来说很不利,但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但是,这个时候,他又听到对方说道:
“‘狼王’可以和其他的同途径非凡者,建立起联系,建立的联系越多,狼王会得到越大的实力增幅。”
“并且在建立联系之后,非凡者们的能力也会获得一些增长。”
“比如说,他们通过牧羊人的能力支配的动物,也可以被他们转化为半狼。”
佛德雷克点了点头,认真地听着家主的解释,做好心理准备。
但是
就在这时,家主忽然叹了口气:
“斯坦恩家族的上一任家主,就是一位‘狼王’。”
佛德雷克没有出声,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但是,他不知道家主为什么要说这个。
而后,佛德雷克听到的话,让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赫尔泰,有了这样的能力。”
这样的能力!?
把通过“牧羊人”威慑的动物转化成了半狼?
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微微上抬,看向天空。
一只巨大的、漆黑的蝙蝠从天而降
是影子仆役。
是炼金男爵的影子仆役。
家主的仆役。
那漆黑的影子身躯中央裂开一道口子,一具怪异的、仿佛狼又像是鸟一般的怪异生物的尸体掉了下来。
等一下等一下
这么说的话,赫尔泰与某个“狼王”建立了联系!?
斯坦恩家族现在并没有黄昏途径序列5的非凡者,根本没有狼王!
“赫尔泰,他”
佛德雷克难以置信地出声道。
难以压制的惊骇,让佛德雷克心中震响着。
赫尔泰,背叛了家族?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高尼的死?
尽管不是亲兄弟,但是他的父亲和赫尔泰的母亲是姐弟,两人的关系也非常好。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者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次的事件,我觉得很蹊跷”
“如果斯坦恩家族能够存续下去的话,你就成为家主吧,尽量,活下来,保存斯坦恩的血脉。”
在灰蒙蒙的月光下,老者的身形显得有些佝偻。
看着老者的背影,佛德雷克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明白了,家主。”
“我会铲除”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者却是打断了他:
“不用。”
佛德雷克愕然地抬起了头,脸上满是疑惑。
“如果实在抵抗不了,只要能够保存家族,你也”
听到这句,佛德雷克也明白了家主的意思。
他颓然地单膝跪下,在长久的犹豫中弯下了腰,念述着家族那古老的问候语:
“黑曜永存,直至凛冬。”
第二天,早上。
休息了一晚的亚戈,看了一眼依然在沉睡的修格因,抻了抻腰,将昨天带回来的几顶礼帽摆正在桌上,然后带着那枚纽扣离开了房间。
当半个小时后,他开始进食早餐的时候,一道雾流从楼上涌来,飞到了餐桌上,毫不留情地叼走了他餐盘里的牛肉。
而亚戈也不介意,毕竟因为弱化的感官,对于他来说,这早餐对于他来说实在算不上享受。
实际上他也不喜欢吃牛肉。
在早餐结束之后,修格因钻进他的手杖剑中,与他一同离开住所。
在象征性地巡视过“黑手套”的黑帮手下们的工作后,亚戈摩挲着手中的纽扣,开启了灵视。
一条又一条的、密密麻麻的丝线,浮现在着满是雾气的城市中。
亚戈的目光,落在了从纽扣延伸出的丝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