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家柳家不缺假山,即便比不上靖安王府,也不会逊色很多,他进出柳家多回,更是在傅家长大,唯独靖安王府的假山让他生出这等奇特之感来,实在是奇怪。
想不明白,傅景元收回眸光,随着檀越他们往天香院走。
王妃已经知道齐墨远和檀越带了三位年纪相仿的男子回府,住在檀越的偏院,她猜到会带来见她,便没有派人去问。
檀越是长恩侯府仅剩的独苗,对他交的朋友,王妃比齐墨远还要上心两分。
一行人进屋,个顶个模样生的好,看着特别的养眼,尤其是齐墨远和傅景元,屋子里的丫鬟见多了齐墨远,乍一见傅景元,为他的相貌惊艳,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模样和他们世子爷旗鼓相当的。
檀越推着轮椅,唤了一声,“姑母。”
王妃眸光扫过去,神情温和含笑,“这几位是?”
檀越没回答,齐墨远回道,“前几日去找祖父,半道上遇刺,正好碰到他们进京求医,多亏他们出手相救,才能化险为夷,刚刚在街上,他们又救了世子妃,我便带他们回府了,安置在表弟的偏院。”
王妃听得一愣,齐墨远遇刺她知道,但因为不严重所以她没有细问,没想到还被人给救了。
解释了两句,齐墨远挨个介绍傅景元他们,“这是傅家大少爷,傅景元。”
傅景元作揖给王妃行礼。
王妃看着他,其实刚刚进屋,王妃一眼就看到他了,是打心眼里觉得喜欢,现在又知道他们救了齐墨远,王妃是不能更满意了,道,“你们救了远儿和世子妃,就是我靖安王府的恩人,不必多礼。”
傅景元直起身子,王妃又看向柳大少爷,王妃是聪明人,自然也猜到齐墨远把他们安置在偏院是便于姜绾给他治腿,只是偏院
王妃看着齐墨远道,“偏院味道重,用来待客是不是太失礼了?”
以前王妃没事就去偏院,唯恐下人照顾檀越不周,自打偏院被姜绾拿来熬驴皮后,王妃去的次数骤降,那味道实在扛不住
檀越耸肩。
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齐墨远道,“回去我让世子妃。”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傅景元便道,“住进府上,已经是我们叨扰了,一点药味,闻惯了,也没什么。”
长恩侯都能忍受,他们有什么不能的?
檀越拍他肩膀,闷笑道,“不仅闻惯了没什么,还好处多多呢。”
闻惯了臭味,对香味更敏感。
而且帮着熬驴皮能强身健体。
反正柳大少爷治腿要不少时日,檀越是肯定不会放过傅景元傅景修这两健壮劳动力的。
王妃嗔他。
来者是客,哪有才见面没多会儿就开始忽悠人的?
他们是远儿和世子妃的救命恩人,哪有这样招待人家的道理?
不过姜绾熬制驴皮也是给人治病,别的不说,至少王爷服过后,气色大好,听说河间王府四太太陈年旧疾也大有好转,世子妃还有几间铺子没开,在偏院熬了这么久的驴皮,想来也是为开铺子做准备,只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傅景修他们给王妃见礼后,齐墨远道,“那我送他们回偏院了。”
王妃道,“不带去给老夫人请个安?”
“过几日吧,”齐墨远道。
老夫人不主动开口,他是不会带去松龄堂的。
连檀越没事都不进王府正院,没有他和檀越带着,傅景元他们不会在王府随意走动,不会打扰到王府任何人。
王妃只是觉得既然在府里常住,还是去给老夫人请个安为好,不过齐墨远都说过几日了,王妃也不会反对,望着檀越道,“他们住在你那儿,你就代你表哥好好招待他们,缺少什么,只管和姑母开口。”
檀越笑道,“姑母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们觉得跟待在自己家没两样。”
“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一行人告退。
檀越推着轮椅最先转身,再是傅景修,之后是傅景元。
走了之后,傅景元还回头看了王妃一眼,王妃也望着他,脸庞温和,观之可亲。
齐墨远注意到了,看着他。
傅景元略有些尴尬,怕齐墨远问他看什么,他总不能说自己以前好像见过靖安王妃吧?
这会让他想起檀越说的可能大概也许上辈子见过
等他们都走了,王妃望着李妈妈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傅家大少爷模样和我大哥年轻时有那么两分神似?”
李妈妈笑道,“奴婢瞧不仅有两分像舅老爷年轻的时候,还有两分像王爷呢,尤其是鼻子,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王妃心情愉悦,道,“我瞧他们都很不错,又救过远儿和世子妃,他们待在偏院,正好和越儿作伴,省的他老是想搬回侯府。”
想到檀越的亲事,王妃甚是头疼。
她一直想檀越早点娶妻,那样她也放心檀越搬回长恩侯府住,可她现在被个假身孕绊住了脚,连王府都没法出,怎么挑侄媳妇?
这侄媳妇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本来还能指望清兰郡主约些大家闺秀进府赏花,结果清兰郡主脸上有红疹,她们都知道不会传染人,可别人未必不怕啊。
出了天香院,檀越就对齐墨远道,“表哥,你回去吧,我带他们回偏院就行了。”
齐墨远道,“也好,缺了什么就和我说。”
“放心我,我什么时候和你客气过?”檀越道。
齐墨远和傅景元他们点了点头,就迈步回柏景轩了。
看着齐墨远走远,傅景修道,“你们表兄弟感情可真好。”
“你们堂兄弟感情好才叫人羡慕呢,”檀越道。
他以为傅景元和傅景修是堂兄弟,毕竟若是亲大哥,傅景修就不会叫傅景元名字了。
傅景修知道他误会了,不过他也没解释,总不能见个人就说这是他义兄吧,多生分啊,他和景元兄从小一块儿长大,比亲兄弟还要亲,谁能想到他们小小年纪就共过患难?
当年要不是景元兄护着他,他早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