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安车劳顿久矣,不如先住在驿站内休息两日。”
“此时,三位尚书大人正在从内城驱车前来,待检查过宝物后,诸位便可以离开帝都了!”
当墨子柒的车队进入龙渊古城的大门后,负责迎接的将领非常热情的将几人迎进了靠近城墙的驿站内。
不因为别的,墨子柒对寻常人来说可算是个风云人物,这位将领颇为敬佩她的过往,所以期望从她那里打听万国大宴与凉王府一役的实际详情。
这是个好事儿的将领。
当住进独属于自己的天字号房间后,墨子柒趴在窗旁望着外面来回踱步的将领想道。
不过这样的人反倒能让她安心,好歹不像个心思深沉的家伙,这样的人虽然很难有大作为,但却也能渡过更安稳的人生。
安稳对如今的世道而言,可是个千金难得的东西
到底是李金淼的地盘,当他踏入龙渊古城的那一刻起,礼部便派车接走了他,听说是要送到礼部尚书的宅院内暂住,准备犒劳这位“辛勤劳苦”的下属。
鬼才相信这些话,三个混蛋如此紧急叫走了李金淼,想必也是有很多消息想让他透露出来,然后商量后续的对策吧。
不过,既然圣皇已经许诺此事过后会放她回到梅城,继续幸福的担任知县职责,她也不害怕那三个混账东西会变卦。
只是沈云楼和白玉笙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些在意,在晌午吃饭时间,墨子柒特意坐到了守城将领的身边,向他打听了最近帝都内的事情,并且也有意无意的问到了白玉笙与沈云楼的行踪。
那个将领对墨子柒没什么戒心,毕竟当初也算是拯救了圣皇的人,尽管后来谣言不断,但将领一人相信她是个好人,是个值得信赖与信仰的人。
在得知墨子柒的问题后,那个将领当即也私下探查了一番,最后在晚饭时,端着饭盆将沈云楼与白玉笙被关押的地方告诉了她。
“那天牢可是个厉害地方,传闻里面高手如云,每两个时辰便要换一班岗哨,那二位被关押在里面远比外面安全,只是墨姑娘我想不明白,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关进去的?”
“被诬陷的他们两个经常被诬陷,只是这次被诬陷的有些厉害。”
墨子柒指尖转着筷子,显然有些担心两个家伙的状况,瞧见将领仍在抻着脖子等自己说话,只能苦笑一声继续道:“具体细节别打听了,对你来说不算好事。”
“嗯饶是您这样的神探都说麻烦,我也没打算介入太多,只是那二位既然是被诬陷入狱的,那墨姑娘是否还要为他们伸冤?”
伸冤?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好办了
李金淼是三位尚书大人的部下,既然他会想办法将那两个人扣住,肯定也在想办法捉住我的把柄,以便彻底铲除我,不留祸根的坐稳他的官位。
如果在交接宝物的时候,只有三位尚书在场,恐怕自己要难受一点,不过有圣皇的御令,想必他们不会太为难自己,如果能够想个办法,让三人能够放手,那整件事情便能够简单解决,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了。
想到此处,墨子柒扭头望向巴图老爹与小和尚,脑中乱糟糟的想了一堆,最后还是将脑袋转了回来。
或许最好的办法就在自己身上
仔细想想,其实自己与三位尚书大人并无恩怨,他们完全没有必要非致自己死地才对,如果单纯是李金淼谗言,他们也不会如此绞尽脑汁的想处理掉自己。
除非,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非常在意的,直接影响着他们的利益。
墨子柒捏着太阳穴,反复思索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能够当做是砝码的东西,可奈何不论如何思考,都没有任何头绪。
看来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实在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就含蓄一点让他们自己想象吧。
墨子柒打定主意,直接端起餐盘离开了座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天字号房间内,驻足于窗口遥遥望着皇城方向,思绪莫名回到了最初抵达龙渊古城的时候。
那时经由景王引荐,住在了名为“逆鳞”的破旧客栈内,结识了叶前辈,学会了一招盗版的御剑本领,也正是靠着这一招,最终重创了第一才子傅龙轩,迎来了属于自己的胜利。
也正是万国大宴一战,使得墨子柒在大夏帝国内一战成名,真正意义上见到了寒霖山,连接上了凉王府的线索,为后续成为郡主铺垫了道路。
那个时候,墨子柒可算是意气风发,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大夏帝国的顶端,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能够拥有所有人都羡慕的人生。
有谁能想到,不过一年多,龙渊古城还是那座古城,但许多人却远不是当初的人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墨子柒观赏着龙渊古城独有的夜间景色,回想起了当初在驸马府顶端看到了夕阳,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丝耐人回味的弧度。
我似乎想明白,他们究竟害怕什么了
墨子柒伸手将窗户关好,转身便躺在了床榻上,望着陌生的天花板与门外的喧闹声,安稳的合上了双眸,准备等三位尚书大人出现时,让他们乖乖放走白、沈二人。
至于为白、沈二人伸冤,虽然听起来不错,能够更好的保住两个人与自己的名声,有利于回到各自的生活中。
但是对于混账而言,大夏帝国的律法并不能真正的惩治他们,最有效的方法还是能够直接威胁到他们的利益,促使他们不得不妥协的办法。
这是世道的无奈,也是往往是律法实现正义最后的手段
所以,变成以恶为名的好人吧!
墨子柒在半梦半醒间梦到了回归梅城县衙的情景,其中朋友、父母与寒江都待在院子里等着自己,似是美好的未来已经朝着自己招手。
只可惜,在她彻底熟睡后,天牢方向发生了一场火灾,并且引发了极大的骚动。
而她此时正安静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