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身为世子,出身注定就不凡。
从刚出生开始,便有高人看过面向,说他本为天上战神下凡,浑身筋脉畅通,是个百年难遇的学武奇才,只要他踏实肯干,位列江湖名宿榜前几名并不算难事。
那个时候,寒家两位祖宗还活着,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万分欣喜的。
毕竟,世子便是以后的凉王,若是他实力非凡,那便说明凉王府的势力还会延续百年之久。
所以,寒江从小到大,只要是想要的资源,他都能在提出意见之后,不出一个时辰便拿到手。
甚至,在选择学习的兵器时,寒江选择了长枪,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位列名宿榜的用枪高手便被请到了府内,没日没夜的监督他学习枪法。
所以,从刚刚学武的时候,寒江的本领便强于寻常的孩子,在学过三年枪法后,独自一人单挑十个都不在话下,一时间寒江成了所有孩子的榜样,不光是大人们喜欢他,连同辈的孩子们,也有很多人倾慕他。
大夫人一直都将寒江当成自己的骄傲,因此从小到大对他也极为溺爱,甚至达到了疯狂的程度。
还记得,当初寒江身旁的一个婢女因为不小心摔碎盘子,划伤了世子的手指,便被大夫人当众用鞭子抽,不论寒江如何解释与劝阻,都无法消除大夫人的怒火。
寒江觉得心里愧疚,便私下里给送去药,当瞧见婢女畏惧的目光与颤抖的模样。
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世子,是个从出生开始,便要学会远离仆人的身份。
从那之后,寒江一直都觉得凉王府是一座牢笼,虽然能够配合长辈们的各种要求,但是他的脸蛋上却很少再见到光彩,也正是从那以后,他也很少去探望大夫人的原因。
十二岁,对许多人而言,是个会春心萌动的年龄。
寒江也不例外,他总会坐在凉王府的墙头,看着仆人住区内的孩子们玩耍,总会目不转睛的盯着某些女孩子瞧,欣赏着造物主对女孩子们的改造。
或许是一直沉浸在每日练功读书的原因,他越来越喜欢欣赏一些寻常较少接触的东西。
例如黄鹂鸟、梅花、同龄的女孩子
特别是她们在玩耍的时候,自己也总喜欢在旁边看,似乎也能够体会到她们玩耍的喜悦。
他不是不想进去一起玩,只是如果他进入了院子里,那些孩子只会跪下来磕头,叫自己世子大人。
没人会陪自己玩,也不会有人认为同辈孩子中最有出息的世子会将精力浪费在玩游戏上。
甚至,寒江也不敢将目光停留在某个女孩子身上太久,不然晚上很有可能某个仆人会凑过来问自己,喜欢哪个孩子然后告诉家里长辈,要为世子大人侍寝。
听起来有些扯淡,但在大人眼里,孩子们的互相欣赏与延续后代并无差别。
而那些女孩的家长,也会感恩戴德的将孩子双手奉上,剥光了送到寒江的床上
寒江不敢碰,任何他感兴趣的东西都不敢碰,甚至他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对什么感兴趣。
所以,他一直都在封闭着内心,一直都在按照大人们的要求成长。
直至有一天,凉王寒霖山从外面娶回来了一个新夫人,一个漂亮得出奇,眼睛好像会说话的女人。
只是在撞见她双眸的那一刻,寒江便觉得,她好像看懂了自己。
这个大自己四岁的女人,看懂了自己
洞房花烛夜,寒江一直躺在床上,忘不掉那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靠近那个女人。
第二天,寒江趁着凉王离开,便趴在二夫人的院落外,一直朝着院子里观望,似是想弄清楚那个二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喂小家伙,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像只猴子蹲在墙外作甚?”
墨姨独自待在院落内,感觉自己跟每个仆人都说不上话,好不容易瞧见寒江,便朝着他招了招手。
寒江害怕,扭头便逃离了院落,这也使得墨姨非常失落。
可到了傍晚,在家族宴席上,寒江还是再次看到了她,而她也看到了寒江。
寒江作为世子,坐在凉王的左侧,而墨姨作为二夫人,则坐在凉王右侧大夫人的身旁。
席间,她曾多次想和寒江聊天,却碍于大夫人与凉王在场,无法搭话。
而瞧见一群人在宴席中捧着世子说话,墨姨从寒江淡然的面色上,似乎也看到了一些东西。
第三天,寒江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想法,趁着晌午休息的功夫,跑到了墨姨的院外,攀着墙往里面张望时,却见她自己一人站在院内,似乎是在揉着面团。
“嘿!那小子不对,世子对吧!”
“那么大小子了,害羞什么啊!”
“正巧我刚把院子里碎嘴的仆人都撵走了,也不喜欢膳房的伙食,你要是有力气,帮我和面咋样?我请你吃一顿面!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忘返?开什么玩笑,我一会儿还要练功呢
寒江怪异的瞥了眼墨姨,刚准备离开,却不料墨姨又朝着自己喊道。
“臭小子!我是看得起你才说话啊!”
“昨天宴席中,我就发现你挺孤单的,正巧我全家都被灭门了,也挺孤单的,现在缺个王府里的小弟,你要是有兴趣就进来帮忙,要是没兴趣以后都别来了!”
“要是你还来,我就告诉你爹,说你偷看我洗澡!”
“嘿!你可不能诬蔑人啊!”
寒江吓得从墙头跌落下来,随后一脚踹开了院门,指着墨姨便喊道:“你这个女人,有没有廉耻心!”
“没有!怎么了?”
墨姨歪着脑袋,朝着十二岁的寒江调笑道:“你才没廉耻心呢,怕老娘的墙头,还装什么清纯!”
“我我是怕你对我父王做出什么坏事!”
“啧我能做什么啊,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揉面都费劲呢”
“话说,我算你的姨娘吧,帮忙揉个面,应该不困难吧!”
“不揉!”寒江咬着牙,朝着墨姨嚷道。
“为啥啊?”
“因为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