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楼,虽说不是机关堡顶级的酒楼。
但却是机关堡内文人骚客最喜欢逗留的地方。
原因无他,如此楼名字一样,坐在楼顶看月亮,衬着半座机关堡的风景与徐徐微风,举一杯浊酒邀明月放歌,又有哪个文人骚客不为之陶醉呢
为此,月明楼专门在屋顶开辟了一座望台,以便供文人骚客与痴男怨女使用。
今日,恰恰是阴历十五,想必月明楼顶人一定很多吧。
送走三人后,墨子柒便一直处于六神无主的状态,她既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玉笙三人,也不知道他们约自己去月明楼的目的是什么,甚至她还有些想爽约
“嘿!傻站着做什么,将桌子收好,咱们该回家了!”
李玄通送走最后一位食客,扭头看见墨子柒傻站在面案前揉着面团,走到身后便敲了下她的脑袋。
“哦时间过得真快哈”
墨子柒醒过神,扭头瞧见李玄通盯着自己,略带心虚的移开目光问道:“这么盯着我做啥?”
“嗯没什么,琢磨明日你去林府赴宴,应该穿什么衣裳,那么多人看着,总想壮一下门面。”
“好歹你现在是奇门的头牌呸!少门主”
“哦头牌啊,师兄看来,你这些年过得挺寂寞啊”
墨子柒冷漠的瞥了眼李玄通,随后便帮忙收拾起了桌椅,而李玄通则尴尬一笑,挑起扁担便领着墨子柒朝自家院落走去,本想趁机与她靠近乎,可谁料才刚走进院门,墨子柒便扭头钻进了柴房内。
看得出来她见过那三个人之后,情绪一直很烦躁啊
李玄通将面摊工具摆在院内,苦笑着摇了摇头,推开屋门,便钻进了机关内。
而墨子柒化作狐狸模样,盘在窝内思绪万千,盯着纸条半晌,终究还是睡不着,随即将原来那身衣裳穿好,察觉李玄通房间内毫无动静,才纵身一跃逃出了院落。
四人见面虽然尴尬,但躲着不见也不妥
一路上,墨子柒尽力躲避着路人,生怕引人瞩目,待步入月明楼后,还不等问掌柜是否有人,便瞧见他朝着楼上方向指了指,显然早有人等候多时了。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月明楼望台上,白玉笙靠在靠椅上,似是等了许久,而沈云楼与林思盈却没有来
“呵呵还以为你要躲一辈子呢”
白玉笙不用看,靠耳朵听,鼻子闻便知道是墨子柒上楼了,侧目瞥了眼,随即又笑道:“在梅城县衙可不如在面摊上勤快。”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墨子柒环视一周,发现月明楼望台上,除了白玉笙并无其他人,当即便盯着他问道。
“眼睛、神态、说话特征与个性,太多了毕竟像你这么蠢的人,整个大夏帝国都不好找。”
“嗯蠢,你是不是生气了?”
“说什么呢我犯得着与你生气?”
白玉笙瞥见墨子柒不敢凑过来,也不催促,端起酒杯抿了口,随后又侧头朝着墨子柒笑道:“我是跟自己生气,然后想拿你撒气。”
“这就很过分了,亏我以为你想商量点正事呢”
“正事儿也对,你过来我跟你说。”
“既然是正事儿,我不用过去也行吧。”
墨子柒知道,白玉笙让自己主动靠过去绝对没好事,要不是讨债,要不就是敲头。
除此之外,便只剩下前往聚贤宴时,他在车厢内“壁咚”自己了
“诶罢了。”白玉笙见她踌躇再三,也不强迫她,随手朝着她丢来包裹,打开竟发现里面是件异常漂亮的红色罗裙与两个精致的发饰。
“明日是林堡主寿宴,寿宴会召开三日,此行你没带什么好衣裳,这件是我拜托机关堡布店老板做的,但愿你穿着合身,别再让尹夫人挑出毛病来了。”
“啧但愿你的衣裳别太合身”
“你说什么?”白玉笙听见墨子柒嘀咕一句,微微蹙眉,盯着她便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墨子柒有些不敢直视白玉笙,莫名感觉今天的他有些凶,因此也不敢和他开玩笑,只能傻傻的杵在楼梯处,大概半盏茶的功夫过去,才小心的问道。
“那啥我能回去了吗?”
听到墨子柒的言语,白玉笙神色微怔,端着酒杯的手微抖,目光微冷的瞥向她问道。
“怎么不想再聊聊?难得此番好景色。”
“不了不了忙活一整日,我现在有些累了”
墨子柒见他不再阻止,抱着衣裳便扭头逃离了望台,一路上脚步匆匆,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恍惚中便站在了李玄通的院门外,随后翻身进入了柴房。
而白玉笙则一直坐在望台上,望着天边皎洁的明月,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难得包下了望台,还以为能够表明心思呢,没想到啊”
“急了急了”
“暗地里的兄弟,若是不介意便喝点酒吧,千万别浪费了”
此言一出,月明楼望台上传来机括声响,随即数块木板拼成盒型,便瞧见李玄通从盒内站了起来。
“你看到我给墨子柒的纸条了?”白玉笙放下酒杯,盯着李玄通问道。
“你那算是小孩子的把戏,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呵呵不愧是帮王爷监视机关堡的人,更不愧是奇门的人。”
白玉笙起身朝着李玄通施礼,却见后者伸手拦住,随后凑近打量着他又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白阎王,更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在意儿女情长的事情。”
“世人都会在意”
“可你并非世人,以古老和王爷的性格,你迟早会害了我师妹的。”
“听我的借这次机会,跟我师妹保持距离吧,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师妹单纯,不该被你拖进泥潭内,想必我师傅也不想见到此种状况。”
“再者我听说林府内的状况了,尹夫人要为难我师妹的时候,用王爷要挟你了吧,你迟疑了”
“我不相信你没想过其中的取舍,你只是一厢情愿的想躲避而已。”
“若是你要如何取舍?”
“呵呵别用任何东西与奇门比,尽管我已离开,但此世间万物,都不及奇门的一砖一瓦。”
“更何况师妹是妹,表妹是妹,不论真假,我都不希望看她受伤”
话落,李玄通朝着白玉笙拱了拱手,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白玉笙独自坐在望台上惆怅,一杯又一杯,却始终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