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在此处守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驸马府外,紧盯大门的将军抬头看了眼头顶糟糕的天气,口中忍不住骂道。
“将军,要小的说,反正驸马都已经倒台了,咱们怕他作甚,直接冲进去,抄了那群暴民不就好了,干嘛要在此处遭这份罪啊!”
身旁拉缰绳的随从凑到将军身旁,侧着脑袋劝道,看他的神情似是也不想留在此处,毕竟大晚上的,有谁不想回到住处,钻进被窝里好好睡一觉呢。
可将军闻言,却只是瞥了他一眼,无奈又填好了一袋烟,先是抽了两口提神,随后才道:“你懂什么,安昭公主可是圣皇最宠的公主,即便驸马此次遭难,只要公主愿意对他不离不弃,谁都别想伤他分毫,所以驸马府还是驸马府。”
“更何况,此时公主正在驸马府内,本将军若是派人强闯,稍微出现闪失,伤了这位皇亲国戚,那可是要杀头的”
“那将军,咱们便在此处傻等着?”牵马的随从有些不甘道。
“那还能怎么着?天下终究还是罗家的天下,咱们这些吃公家饭的,还是要看人家脸色的。”将军话道此处,深吸了口烟,随即又言道:“不过,咱们可以在此守到清晨,好歹别落下傅少爷埋怨,到时候可以将脏水都倒在安昭公主的身上。”
“当然,如果白先生方才将咱们的话记住,劝动了安昭公主,那更好好歹咱们能交差。”
“将军,那白先生能交人吗?”
“呵呵树倒猢狲散,话糙理不糙,他白玉笙也能看出来此时的驸马靠不住,四大疆王在龙渊古城内也不过是褪了毛的狮子,都威风不起来的。”
“本将军要是他,起码会识时务,帮助咱们将暴民的事情解决,最后好歹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到极北之地去,如若不然明晚的万国大宴,他的麻烦便不断喽!”
“将军,那人会像您所说的做吗?”
“聪明人嘛能参加聚贤大会的,怎么会不是聪明人呢”
将军话音刚落,便忽然听见驸马府的大门被再次打开,随后才瞧见白玉笙从府内走了出来,周围没有任何人保护,径直的朝着将军走了过来。
“将军!如您所料,他还真来了!”随从略有些兴奋道。
“稳住即便是来了,肯定也是有条件的,别让他看出来,咱们的为难之处。”
将军轻咳两声,随即翻身下马,朝着快到跟前的白玉笙拱手笑道:“看来白先生是个明白人。”
“白某看这位将军也是个聪明人呢”
“呵呵鄙人姓李,名仲永,不过是个从三品的将军罢了,混口饭吃,希望白先生见谅。”
“李将军客气了,想必白某前来,您也知道是何用意。”
“呵呵好说好说,不都是为了维持龙渊古城内的安危嘛。”李将军打量着眼前异常年轻的白玉笙,当即伸出一根手指道:“您看一个时辰怎样?”
“还请李将军将话说明白”
“一个时辰,安昭公主将逃入驸马府的暴民送出来,我们捉走后,两边相安无事,若是圣皇与傅丞相问起,末将便说是安昭公主协助镇压暴民。”
“哦?没想到,李将军还在为安昭公主着想。”
“哪里哪里,都是为了维护龙渊古城内的一方平安。”
“可是既然安昭公主答应了府内的人保护他们,若是让她亲手将这些暴民送出来,恐怕在民间会颇有微词啊。”
“哦?既然都是一些暴民,又怎么会对公主的声誉带来损害呢?”
“李将军,恐怕您不太清楚,昨日及今日昊天殿内,傅状元可是口口声声喊着,那些暴民是受到了驸马爷的蛊惑,才会兴起作乱的,在成为暴民之前,他们也都是好百姓啊。”
“那公主的意思是”李将军眯着眼睛,似是心中清楚,白玉笙不会让自己将人全都带走,所以也在想着应付的对策。
“安昭公主的意思是老弱妇孺,你们不能捉走,并且为了确保安全,公主要将她们送到皇城的公主府内暂时监管,至于其他的人可以让李将军有个交代。”
“老弱妇孺?”李将军眉梢一挑,显然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不过未免出现意外,还是问了句:“有多少人?”
“大概一千人。”
“太多。”
“能让你带走剩下的七千余人。”
“白先生,别说了带走一千人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还要送到皇城内,那不是在给自己找罪过吗!”李将军皱眉,当即便拒绝了白玉笙的提议。
可哪曾想白玉笙也叹了口气道:“是你让我跟安昭公主商量的,这已经是公主最大的忍让极限了,毕竟你也要清楚,公主是妇道人家,她看不得老弱妇孺被押走,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你若是坚持如此强硬的态度,别忘了公主是皇亲国戚,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圣皇谈话,难保她不会抖出些李将军的事迹。”
“白先生,您是在威胁本将军?”李将军露出一副恼怒的模样。
“呵呵李将军莫要误会,想必傅状元在派您来的时候,应该没有说明人数吧,能让你捉走九成左右的人,已经足够您交差了。”
“更何况,安昭公主开心,傅状元开心,暴民之事平息,圣皇也开心,您害怕将来没有您开心的日子吗?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再说了,李将军若是连老弱妇孺也捉了,难保在民间的名声也会被败坏”
“行了!不愧是白先生,几句话便将利害讲清楚了,若是末将仍不识抬举,恐怕稍后安昭公主当真会与末将发怒。”
“白先生回去吧,跟安昭公主说,末将愿意接受条件,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公主见谅。”
白玉笙见状笑了笑,心知这李将军也算是头老狐狸,得了便宜还装作多为难似的,扭头便重新走进了院内,瞧见正焦头烂额的安昭公主笑道。
“好了,叫人准备好,咱们该离开驸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