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当个细作也太不称职了。
不但连句像样的多摩语都不学,而且说话还带着一股大碴子味。
看着那位使臣被叶南天率手下带走,墨子柒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随后便朝着圣皇方向继续施礼道:“陛下,微臣以为,既然有人冒险派细作潜入了昊天殿内,便证明真正的多摩使臣仍被关押,而有胆量做这种事情的人,势必不会是普通人。”
李公公暗自点了点头,先是回头朝着圣皇的方向观望了眼,随后面色比初次见墨子柒时柔和了不少,微笑着道:“圣皇让墨姑娘继续说下去。”
“遵命!”
墨子柒施礼过后,心知此时昊天殿内的局势已经被带入了自己的节奏中,底气顿时足了不少,当即便继续道:“如果证实昊天殿内已经被人控制,那么之前咨询过的问题,便极有可能也被人动了手脚。”
墨子柒此话出口,驻足在身侧的沐将军转身便连忙朝着圣皇的方向跪了下来。
“请圣皇明鉴,末将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啊!”
“别着急,您再回答我几个问题,都回答上来了,圣皇自然便知道沐将军是清白的。”
沐将军打量着墨子柒,抿了抿嘴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故作镇定道:“墨姑娘尽管直言,末将定当如实禀报!”
“那好我问你,昨晚皇城上的守备齐全吗?”
“不齐全,多数人都被调去搜查闯进来的人了。”
“不齐全啊请问皇城城墙上,共有多少岗,多少人驻守呢?”
“昨晚南城设岗一百单八处,带着末将,共有一百单六人驻守。”
“沐将军,我再问你一次,当时你为何没有看到云池国使臣驾车赶来?还有,其他驻留岗位的人在做什么?”
“末将方才说过了,夜色太黑,末将没有看清楚,离近时,发觉已经晚了。”
“至于城墙上其他的人,也在协助城内搜查,所以经历多数也不在城外,没有留意到有人驾车闯进来,也算是情有可原!”
“哦?你们的精力都放在城内找人上?”
墨子柒闻言笑了笑,随即便伸手指着昊天殿西侧道:“昨晚众人有目共睹,驸马爷的私兵都躲在昊天殿外,虽说有夜色阻碍,寻常人很难发觉踪迹,不过既然沐将军派人在城上留意城内动静,那么为什么唯有能看到藏人角度的两处岗哨被空了出来呢?”
“很有可能是那些人看到那两处岗空缺,才躲到那里的。”
“城内搜查他们的人呢?听你所言,他们的人数比城墙上驻守的人,不知多了多少。”
“可能可能也是没有看见,所以才”
“沐将军,比较那些驸马的私兵而言,你们这些禁卫军,应该对皇城内外更熟悉吧,如果说城内闯入了陌生人,并且数量不少,首先想到的便是保护圣皇,所以当时昊天殿周围本应该是你们着重调查的位置。”
“若是那些人刻意躲着城墙上的人,一个时辰内,昊天殿西侧殿外至少应该被巡视三次以上;若是他们刻意躲着城内巡查的人,也势必需要移动位置,如此城墙上正盯着城内情形的你们,又怎会看不见呢?”
沐将军闻言,吓得连忙朝圣皇跪下,随即磕头喊道:“陛下!末将失职!末将失职!”
“失职?不对吧应该是有人专门叮嘱过你,那两个岗哨不许安插人,并且城内负责巡逻昊天殿西侧的人,也故意绕开了藏人的地方。”
“如此说来城门的事情也便有答案了。”
“其实,应该是早有人叮嘱你,打开城门,等一辆车冲入城内吧”
“你你血口喷人!”沐将军怒眉,起身朝着墨子柒抬起拳头,却见白玉笙与寒江同时站了出来,吓得他身子一缩,后退了两步
一个是恶名昭著的“白阎王”,一位是潜龙榜第二的“龙虎将军”,他不可能打得过的。
“我冤枉你?”墨子柒虽说被沐将军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见白玉笙和寒江站出来,心底也感觉踏实了不少,随即便继续道:“方才那位细作被人叮嘱提前在昊天殿内喊出云池国使臣的身份,那便是认定这辆车能够冲进来的。”
“因此,打通守城禁卫军的关系便必不可少,再加上那些疑点,您还敢说自己是清白的?”
“我我不服!你可以说我失职,但你绝对不能说我受人指使!”
“沐将军不必惊慌,您上任不过十日,按理说守城的部下,您应该还没有彻底摸透,所以您应该也没有能力,让他们完全按照你的意思执行。”
“这一点,从其他几位将军带人离开便可以知晓,显然他们为了避嫌,让您背了这口黑锅呢,而您管不动守城禁军的根本原因,恐怕也出在他们身上。”
“所以您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便需要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全部说出口,这样才能重新赢得陛下的信任,让他安心将皇城交付在您的手中啊。”
沐将军听到墨子柒的好言相劝,心中的怒意总算是消除了不少,深叹了一口气,便重新跪在了昊天殿内,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个清楚。
原来,沐将军早先也发现了端倪,从其他将军让自己打开门开始,他便觉得城内捉人,还要打开城门,分明是要给城内人留路逃走,但未免与几位将军关系恶化,他便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全程都在战战兢兢的守着南城。
过程中,他其实也发现远处有辆车疾驰而来,他便叮嘱城下的禁军做准备,可哪曾想那些禁军全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因此他才会射出那只火箭警告。
如此一说,事情已经明了大半,只要将那些守城将军擒住,而后送往刑部严加审问,便肯定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
墨子柒朝着寒江使了个眼色,随后他便主动走出了昊天殿,准备去擒获那些守城将军。
而此时,墨子柒又朝着傅龙轩的方向瞧了眼,却见他仍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犯嘀咕,猜想他可能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