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爷,本姑娘扪心自问,自从进入梅城县衙以来,咱们没什么过节吧。”
“本来没有,可此时有了。”
“有什么?你来逛青楼,我来赚钱,咱们两不耽误!”
“可你偏偏在辞了县衙捕快后,来到此地你让我怎么想?难道梅城县衙的捕快,还不如来这里当一个烟柳女子?”
“这么说吧,我不想努力了,我想找个有钱人,然后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生。”
“那你也不该出卖身体啊,这件事情要是被你姐知道,你让她怎么想?”
“谁说要出卖肉体了!”
武红鸾跪在地上,似是不满意白玉笙苦口婆心的劝自己,随即便从怀中取出一包迷魂药来。
“看到没!他就是一头黑熊,我也能让他睡个三天三夜醒不过来!”武红鸾似是觉得自己原本的计划天衣无缝,随即便指着白玉笙道:“要不是你出来搅局,我现在可能早就卷钱跑了!”
“还有,我是罗筱雪的姐姐,你别弄错了!”
“砰!”白玉笙抄起枕头砸了武红鸾一下,随后皱着眉头厉声道:“好好跪着,不到明天鸡鸣三声的时候,不许从地上起来!”
“不起就不起!我现在已经不是县衙的捕快了,谁怕谁啊!”
“臭丫头,应该说今晚还好我在这里,要不是我半路拦下你,明天梅城县衙就该通缉你了!”
“切!~实话告诉你吧,我县衙里面有人!”
武红鸾就这么跪在地上,与白玉笙大眼瞪小眼的呆了一盏茶的功夫,白玉笙才终于叹了口气,转移了这个让他头疼的话题。
“有机会你找个正当的活计吧,大不了梅城我给你批块地,也好让郡主和大人安心。”
“另外,有机会回去看看知县大人吧,她被人暗算了,内伤,血这两天一直在流”
武红鸾闻言,面色明显一怔,随后诧异的问道:“这梅城可是她的地盘,每次她出去,沈云楼都会偷偷的跟在后面保护她,她能出什么问题?”
“什么?沈云楼一直跟着她?”白玉笙才知道有这种事情,盯紧了武红鸾问道。
“听说沈捕头当年没能救下那一家人,留下心理阴影了,所以特别不放心对他重要的人,每当外出他都会悄悄的尾随在身后。”
难怪两个多月前,绣春楼遇刺一案,他和知县大人都在场!
白玉笙眉心微凝,面色有些焦虑,似是明白为何知县大人出事后,沈云楼那样紧张
“你们找郎中看了吧。”武红鸾趁着白玉笙不注意,揉了揉膝盖后又问道:“说没说是什么症状?该怎么治病?”
“听说是经血不调,需要用天山雪莲、千年参精来调养,并且期间不能喝酒,少走动。”
经血不调?武红鸾听到这词,显然已经知道墨子柒什么状况了,当即诧异的盯着白玉笙问道:“你们平常调理身体这么奢侈的吗?”
“调理身体?难道你也知道是什么病症了吗?”
“嗯简而言之,这个病症嘛有点难以启齿,非要说的话你们知县大人可以怀孩子了。”
“没听懂你再说一遍,谁的孩子?”白玉笙有些懵,尽管他精明一世,可对于这种隐蔽的病情,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就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姑娘们的身体会不舒服,然后就会流很多血”
饶是武红鸾这种粗神经的人,谈论这种话题的时候都会感觉脸蛋发烫,见白玉笙还是不明白,便指了指他的腹部道:“你要是个女的,你就清楚这种事情有多难说出口了。”
好吧,虽然例子有些问题,不过白玉笙大致明白了武红鸾话语中的意思,一瞬间只觉得脑袋有些眩晕,半晌才深深吐了口气。
可笑可笑,梅城县衙上下竟然为了这件事情,纠结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还要弄天山雪莲
“墨子柒本来是只狐狸嘛,她肯定没经历过这些,所以你们县衙里面的人,要帮她记一下日子,帮她采购一些益气补血的药材,还有白布,一定要干净!”
“嗯,你继续说。”
白师爷从怀中取出本子,随后寻了根木筷子烧着,碾灭后便当做笔来使用,看模样是准备今晚向跪在地上的武红鸾请教问题了。
毕竟作为县衙的师爷,知县大人的健康也需要他来管理——
“啧!真没用,刚走进屋里,什么都没做便睡着了”
绣春楼内另一处房间,红衣女子倚在桌旁,看着床榻上熟睡的百里守诚叹了口气,随即回头便瞧见一个带着面具的老人站在角落中。
“我说‘魍’啊,知道陈怀安到哪里了吗?”
“魍”在角落中安静的站着,因为舌头被景王拔了,只能用手指沾着墨汁,在一枚竹片上写道。
【大概还有三日到】
“三日啊,时间有些紧了吧。”
【呵呵,以胡家三娘的本事,再厉害的男人也挺不过三日吧,更何况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子!】
“我说‘魍’啊,即便舌头被拔了,命根子被切了,说话还是这么难听,难道你还认为自己受傅丞相器重吗?”
红衣女子盯着“魍”冷笑道,随即屋内烛光一闪,“魍”好似受到了刺激似的,转眼便化作黑雾朝着女子扑来。
后者见状笑了笑,伸出指尖从裙底抽出一柄赤色匕首,仅是一划便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动,随后“魍”捂着胸口跌倒在地上,再抬头的时候便感觉到那柄灼热的匕首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似乎只要女子的手腕一抖,自己便要魂归西天。
“傅公子选人,可不像丞相那么凑合,更何况以你如今的身体,尚不如全盛时三成,若想伤到我,更无异于痴人说梦。”
【你只不过是仗着手中的龙甲神章罢了】
【你以为有它就安全了?别忘了,当年你胡家是怎么毁灭的,时至今日还有很多人在找你呢!】
“别写了!”红衣女子面色一黑,刀光划出一道弧线,随即“魍”右掌的小手指与无名指便被削下,痛的“魍”连忙捂住手指,想喊却根本喊不出声音。
“正好需要点血来忽悠这小子。”红衣女子取来一块布,沾了点血渍,随后再扭头瞧见面色凶狠的“魍”又言道。
“记住,以后别叫我胡家三娘了,红袖这是我在绣春楼刚刚得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