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柒不知道刚才傻师弟和白老交谈了些什么,不过才刚进入房门时,她却看得出白老面上带着丝惶恐,便好像有什么把柄被人捉住了一般。
所以,墨子柒觉得可能是自己才刚出去,让他起了疑心。
“这两日颠簸露宿,可能是不小心吃了什么坏东西,希望白老见谅啊。”
“额呵呵,不碍事,不碍事。”
许是察觉到有些失态,白老从袖中取出一块绢布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余光中瞥见包子丞彻底恢复成以往的模样,稍稍松了口气,随后便端正了身子,继续和墨子柒唠些客套话。
“少侠,早前有件事情,老拙有些不明白。”
“初次见面时,还记得你操控了包少侠的龙甲神章,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墨子柒自然不会说明《龙甲天纲》的事情,不过好在外界极少接触过龙甲神章的武林人士,对于此类神物的理解极为局限,所以随意编些理由都会信以为真。
不过,墨子柒连理由都懒得编
“谁让我是少门主呢,您说对吧!”
看得出来,白老对于墨子柒的回答明显不满意,但性格诡异的包子丞坐在身旁,白老也不敢有丝毫逾越之举,毕竟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白老自己也说不准。
但稍后如何,白老却认为,他们应该看自己的脸色才对
白老瞧着一人一狐,强装镇定的回到了座位上,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才终于见到店小二端着菜肴步入雅间,帮忙分好碗筷,随后恭敬的合上了门扇,屋内白老便端起酒杯与二人吃喝起来。
说实话,六菜一汤比较之前的伙食,绝对算奢侈了。
当墨子柒和包子丞嗅到美味佳肴的香气时,便感觉到腹中似是有一只猛兽在挣扎嘶吼,还不等白老客气一番,二人便好像失控般,伏在桌上狼吞虎咽起来。
其实也能理解,谁吃半个多月的白菜汤,然后再碰到这样一桌美食,恐怕都很难控制住自己。
“呵呵,两位少侠真性情,这顿饭吃罢,咱们便算是泯去恩仇了!”
“那是当然,像白老这么敞亮的长辈,可是不少见了!”
“呵呵,客气二位少侠实在客气。”白老捋着三寸白须,见桌上剩下的菜肴越少,眼睛便越亮,嘴角弧度似乎快要挑至耳根,甚至激动得指尖都在打颤。
“唉可惜时光短暂,再过不久便要与二位少侠分别喽!”
“没关系,以后要是还有事情,您便联系寒江那混蛋,白老的事情我们肯定义不容辞。”
“联系寒将军啊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难道你们还有私人恩怨不成?”
白老见墨子柒将脑袋抬起,露出一副颇为疑惑的神色,终于按奈不住心底的激动,竟伏在饭桌上笑出了声,便是连旁边傻憨的包子丞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这笑声有些阴森,甚至带着丝癫狂。
“因为呀因为,老夫可没办法跟他说你们二人的下落!”
“哦要不这么说也行,说你们两个人吃饱喝足后,一不小心碰见了之前穿青紫色锦袍的神秘人,老夫为保郡主安全,所以与护卫队的人加速朝寒萧城方向前进,而你们二位则甘愿断后,自此便消失无踪。”
“怎么样?听上去多让人敬仰!”
饶是墨子柒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丝毫没想到白老癫狂的模样这般吓人,不过为了后续打算,只得强装镇定,盯着白老的模样,便紧咬牙关的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
“老夫是什么意思?你们是真傻还是假傻?”
“龙甲神章啊,突破武学极限的唯一指望,如今便摆在老夫面前,并且极有可能不止一枚!”
“听说乾坤道宗的人有个法门能剥夺他人的龙甲纹,你们说老夫要是得到了,该做些什么好?”
“前去天下第一宗门当位仙师?要不便留在江湖中叱咤风云?亦或者前去帝都做一位备受敬仰的甲师,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哦对了,路上还留着一个带拓本的丫头呢,那也是个好东西,能承受得住一次外力攻击呢!”
“当然,你们完全不一样!老夫一定会好好利用包少侠的龙甲神章,所以你们便安心留在这里吧。”
原形毕露,此时的白老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当墨子柒听说要对罗筱雪下手时,心里腾的涌起一股火气,随即瞪着眼睛朝白老厉声道。
“哼!你以为困得住我们两个?”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们了,毕竟刚才那道八宝金汁的‘料’可是很足的!”
话音刚落,白老便瞧见墨子柒似是眩晕了一下,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便瞧见忽然倒在桌上,随后一滩血渍蔓延开来,浸透了锦缎编成的桌布。
“唉给人用的药量看来对她有些太重了,不过无所谓,既然没有龙甲神章,留你也毫无用处。”
“不过你嘛”白老见包子丞勉强趴在桌上,满眼愤恨的盯着自己,随后用手掌拍了拍他的脸便继续笑道“为了把你捉住,我可算是煞费苦心。”
“还有前天夜里,你本该杀掉我的。”
“这么想看戏,再过几天让那真的郡主在地狱里给你们讲吧”
说话,包子丞似是也不堪重负,“咚!”的一声也倒在了桌上,随后便听见白老转身离开的声响,期间似乎还让酒楼伙计,将二人关押在地窖内,以便他回来研究怎样将龙甲神章剥离。
也许,这便是他留包子丞一命的原因
半晌,一队身份不明的人果真扛起了墨子柒与包子丞的身体,一热一冷似是来到屋外,随后便感觉到天旋地转,狠狠的摔在昏暗的房间中,若是嗅味道更有种刺鼻的腥味,似乎真的是酒楼后院的地窖。
而此刻,墨子柒感觉到地窖盖板被封严,这才压低了声音苦笑道。
“看不出来,你还给自己加了个戏。”
“师姐才是,竟然连血都搞出来了。”
“我那些可是三天前用朱果榨的,存在水囊里好多天了,哪像你纯戏精一个。”
“唉师姐,咱们还要躺多长时间?”
“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咱们便可以坐起来了。”墨子柒仰着脑袋,盯着湿漉漉的地窖顶板,随后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之前为什么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