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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好一个匹夫有责

    六月正午的山道上,石头被晒得滚烫,远方的景致被热气扭曲,看得人愈加的烦闷。

    曾克用把一个“肉票”踢得满地打滚,扯开袖口散掉些热气,然后骂道:“都他娘的老实些!”

    通往连山集的道路上,绳索串起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路过的江湖武林人士,亦有老弱妇孺。自打连山集县衙开始大肆招募“乡勇”,县衙里编外的捕快越来越多,这样的情形并不少见。

    邬天衡有意要扯一杆旗,学着天火教的九天玄女陈素贞招兵买马,成就一方势力,连山集县令黄海早已被邬家收买,便以县衙招募捕快的名义聚集起一批人,作为将来邬家逐鹿武林的班底,甚至将来更进一步,邬家堡在这乱世中成为一方枭雄也说不定!攫欝攫

    这些招募来的人披上捕快的皮,骨子里还是绿林豪强,打家劫舍,做无本买卖更是家常便饭,只不过暂时还需要顾及凌云朝廷,杀人越货之类极端的事情有所收敛。

    曾克用使得一手地堂刀法,精通江湖上的手段,据说早些年在倾云郡主麾下效力,与北地打秋风的狼骑交过手,精通战阵之道,后来的战斗中他所在的小队被杀散,人也受了重伤,养了很久才恢复过来,但长时间没有归队,便被边关守军判为逃兵,抓回去可是要杀头的,无奈之下,只好落草为寇,辗转到得连山集。

    黄海知道他的过往后将他提到捕头的位置上,看重的便是他在战场厮杀的经历。

    “你们都是做官,却做起贼人的勾当,传出去,就不怕朝廷追究吗?”

    肉票中还有人胡言乱语,看起来还没有收拾够,曾克用拧了拧拳头,偏着头走过去。

    那人一副书生打扮,像是出来四处游历长见识的官宦子弟,这类人家里应该能榨出不少油水,但也得看身份家室,若是背景太硬会有些麻烦,要好好审问。

    不过麻烦嘛,让邬家的人去头疼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王法吗?你们眼里还有朝廷吗?”书生被反缚双手,蹲在地上叫骂。&21434&21437&32&22937&20070&33489&32&109&105&97&111&115&104&117&121&117&97&110&46&99&111&109&32&21434&21437

    曾克用上去就是一脚:“去你娘的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书生人仰马翻,滚出去一截,连累了和他绑在一起的人,一大拨摔在地上。

    “告诉你们,乱世来了!”

    曾克用拍拍腰上两把短刀,心里竟然升起澎湃的情绪,“人在乱世,这个说了算。你们手里没有刀,便只有舔着脸求有刀的人保护你们。在连山集,那就是邬天衡邬老堡主知道过了连山集是哪里吗?啊?是他娘的叛王李继业的地界,他李继业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攻破云下城的时候,城外的路边上全是尸体,知道哪些人怎么死的?削尖的木棍子从你下面的腚眼捅进去,立在路边,等你慢慢滑下去”

    大热的天气,恐怖的描述令人如坠冰窖。巘戅妙书苑i&戅

    “李继业打过来了谁保护你们?能躲到哪里去?只有邬家堡啊!邬老堡主抵御叛军,防守连山集,招兵买马,都不用花钱的吗?收你们一点钱怎么了?你们不看看县城的城墙,都破成什么样,能挡得住叛军吗?啊?”

    他负手踱步,说得痛心疾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到得方才的书生面前,伸出手指点了点。

    “你们这些读书人啊,总是空谈家国天下的大道理,到头来,你的道理还不是要真刀真枪的拿命去拼。你觉得朝廷能护得住你们?哈,朝廷同时应付北地和李继业,自顾且不暇,哪还有余力管连山集这么一块地方,不然为何诏安天火教流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你没有力气拼,拿钱来尽你那一份责啊,不过分吧?”

    书生一时语塞,他没有想到一个劫道的捕头也会说出来这样的大道理,隐隐觉得他的话好像有些不对,可又不知从哪里反驳。

    在这样僵持的气氛中,有山风吹过来,送来了女子清澈的话语。

    “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知这位大人尽的是谁家的责?”

    “什么人?”曾克用手按在刀柄上,引而不发。

    女子的声音飘忽不定,难以锁定位置,但感觉距离不会太远,对方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轻功必定不俗。

    山道上,秦羽霓撑起纸伞,施施然迤逦而行,墨色裙带随风飘飞。

    雁北归背着包裹跟在她身后,看起来风尘仆仆,就像是一老一少两个行脚的路人。

    对方一个小姑娘,一个有些年纪的老人家,这边捕快约莫二十余人,各个都是好手,似乎占有优势,但曾克用不敢大意。

    见到这边的情形还敢过来,要说没有倚仗那是不可能的。

    “二位,不知有何指教?”曾克用拱手问,目光却是锁定在雁北归身上。

    虽然说话的是那名女子,但她年纪轻轻,想是跟着长辈出来行走江湖,增长历练的,有意把她推出来,真正拿主意的还是后面的中年人。

    秦羽霓不答反问:“这位大人穿的是凌云的官服,要抵御叛军,不提县令,不提守军,反倒张口闭口都是邬家堡,究竟是何道理?”

    曾克用面色垮下来,冷冷地道:“邬老堡主的能力在连山集无人不知,即便朝廷也是礼遇有加,你这外乡来的小女娃不知天高地厚,不与你计较,若是再对邬老堡主出言不逊,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呵呵,只怕是你们只知道有邬家堡,不知道有朝廷吧?你们随意抓人,大肆敛财,到底是为了对付叛军,还是为了孝敬你们的邬老堡主?”

    此言一出,捕快们顿时炸了锅。

    “臭娘们,你说什么?”

    “别跟她废话,拿到黑牢里,教她先脱两层皮!”

    “黑牢那地方算了,不如送去大哥屋里,哈哈哈”

    曾克用摆摆手,淡淡地道:“姑娘,我等办差,你一再出言不逊,那就别怪我等无理了。”

    双刀拔了出来,阳光下明晃晃的,很是刺眼。

    他手下的捕快哇哇哇怪叫,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