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打过来了,英王李继业他怎敢如此?
李氏宗族在女帝陛下的敲打下有一个算一个,乖得鹌鹑也似。
尤其是英王,陛下叫他向东就不敢往西,见得他如此识趣,看起来也是个忠厚老实的模样,陛下这才把最为富庶的一块封地给他。
这些年,赋税、贡品、征发民夫一样都不少,足额缴纳,执行京城下发的政令,从不打折扣。去年年初,听闻陛下有举行封禅的想法,二话不送来大批的银钱、布帛、牲畜。
不论是哪一位藩王要造反,也轮不到他英王李继业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俊山拧着眉头,怎么也想不通。
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考虑对策了。
起来,利用英王与郡主合谋造反的谣言也不知是怎么传出来的,之所以认定是谣言,全凭张俊山自以为是的判断。
以这两个饶子,以往的作为,决计不会背叛凌云帝国!
被打脸的尴尬并未持续太久,当下做了决定就不再犹豫。
“无论如何,云中郡都是守不住的,现在撤走还来得及,眼下重要的是保存实力,以便将来的反击,事不宜迟,你立即去安排。”
“那三下这边怎么办?”
“下虽是靖月司主事人,却也管不了推事院这边,你放心,我来。”
客栈外的树杈有绿色冒头,似乎不知道此刻的云中郡已是山雨来。
李悦望向边,旋即收回目光,神色黯然:“凌云帝国承平多年,许久不曾有过兵戈,此番祸事再起,百姓连番遭逢瘟疫、战火,洛川、云中一线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阿姐无需自责,这些事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李度探口气,宽慰道。
“英王选择在这个时候起兵,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筹谋多时的,云中郡城的防御恐怕抵挡不住多久,应早做打算才是,咱们即刻去守备司,与罗都护商讨守城一事。”
李度点点头,行军打仗还是长姐更有经验。
“二位下,先前闹了一些误会,下官先给二位赔罪!”,张俊山不知什么时候从客栈大堂里出来,肃然道,“此刻李继业大军压境,靖月司却没有收到一点消息,足见敌人已经截断了消息渠道,恐怕京城还不知道云中之地的形已是危如累卵”
李悦见了他,紧握长枪的手提了提,接着又咬牙切齿地放下。
张俊山眼皮子哆嗦一下,装作没看到郡主的反应,若无其事地道:“下官愿率推事院的部众,杀出重围,去向陛下报信,让朝廷派出大军进剿。”
李悦眼中的讥诮毫不掩饰,冷哼道:“呵,好一个杀出重围!逃跑也能让你得如此大义凛然,你那些谋诡计,用到战场上来啊!”
“反贼势大,不能让陛下蒙在鼓里。”张俊山得理直气壮。
“你可知道,云中郡过后直至云上京,一马平川再无”
李度挥手打断长姐,向张俊山道:“副司丞去请援兵,本王留下协助守城,云中郡的形,还请如实向陛下禀报。尤其是郡主,到底她有没有反意,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最后一句李度的很重,张俊山哪里还敢反对,连忙拱手称是,一定如实禀报。
到得张俊山转回客栈收拾行装,李悦不解地问:“这种见风使舵,贪生怕死的无耻之辈,你为何要放他走?”
“杀了他太多麻烦,留着他和我们不是一条心,围城之时难保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倒不如把他支走,不用时时提防他,专心打仗就好。”
李悦想了想,吐出一口郁气:“哼,便宜他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姐弟两一道出门,却见杜剑星、毛易山跪在面前,眼中满是悲愤。
“三下,三弟闫雄之事,还望下给他一个公道!”
李度眉毛拧到一起,怕什么来什么,越青伶伤了闫雄的事本打算冷处理,虽然笃定她绝对不会反叛,但眼下长姐勾结英王李继业的嫌疑尚未洗脱,若是追究,事没有查清之前李悦势必无法参与城中军事布防。
所以,方才便没有在长姐面前提起。
“我不是过吗?此事押后再议,一切等云中郡的危机过去再!”
毛易山眼神闪烁,心生退意;杜剑星却依旧坚持:“若是此事尚未查清,郡主如何能安心调遣城中的军队?”
直脾气上来,杜剑星不管不顾开了口,毛易山连忙扯他衣袖,被他一把推开。
“放肆!”怒火在李度中涌动。
他们的事牵扯到自己,李悦不由得诧异:“度,怎么回事?”
掩饰不过去了,李度摇头叹气,把孟鸾和闫雄追踪越青伶,闫雄被越青伶一匕首刺成重赡经过了一遍。
李悦不可置信,怔怔道:“他们两个,明明那么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失神了片刻,李悦发问:“闫雄现在怎么样了?”
杜剑星长跪不起,痛心疾首:“一路未曾得到很好的照料,人还没有苏醒。”
看来只有找到越青伶才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念及此,李悦便问道:“越青伶逃脱之后去了哪里?”
杜剑星:“应当是回云中郡了。”
李悦蹙眉,若她回来定会到郡主府复命,现在人影都没见到,这几府上被张俊山的人控制,该不会是他从中作梗?
这么想着,推事院一伙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出门来。
“张俊山,我府上的侍卫统领越青伶,见过没有?”
张俊山抬眼,对上一双冒着凛凛寒光的眼眸,撇撇嘴:“没见过。”
你知道我派人去了秦衣楼,会不知道我们昨夜的行动?再救饶是姓秦的那丫头,她会不告诉你们人在哪?
为今之计要尽快离开云中郡,越青伶本就是个麻烦,再纠缠一阵更走不了。
“真的没有见过?昨夜你们闹那么大动静?”
“客栈混进来细作,弄塌茅厕,我们抓细作呢。绫傅斯当时就在茅厕里,不信问他。”
张俊山向后一指,果然见到绫傅斯远远地跟在最后,周围两丈范围无人敢靠近。
绫傅斯脸色铁青,嗯了一声。
他一开口,前面的密探们俱是捂住口鼻,满是嫌弃。
越青伶到底在哪?
李度、李悦姐弟两同时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