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变身成重明鸟,先潜进雍正宫,在依依门前花园里的树上,“咕!咕咕!咕咕咕……”叫了一通。照过去,依依听到一两声,就会出来查看,而他这次叫得,喉咙都干痛,也没见依依出来。
以为依依还在生气,洛辰飞到窗口往里瞧,没有看见她,又从窗口蹦跶进屋,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洛辰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依依去哪了?她能去哪?会不会离开了?会不会被太子收进了后宫?会不会……”
洛辰越想越炸毛,带着无尽担心和无限悲催,飞在雍正宫上空四处张望,还不时变身宫娥模样,进各殿寻找,结果连依依的气息都没寻到。
洛辰不但完全乱了分寸,还惊动了雍正宫的侍卫。
雍正宫内,开始乱成一锅粥,侍卫们正满宫搜索,一只化成宫娥的鸟,那个宫娥的特征是,长着很丑的苦瓜脸,很像个男人。
原来没心没肺的洛辰,为了方便寻找依依,摇身变成了一个仙娥,情急之下却忘了换脸。
英招看到侍卫集结,觉得不对劲,忙寻着气息,找到了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乱闯乱找的洛辰,见他穿着宫娥的衣服,丑的简直不能看。
英招寻着依依留下的新鲜气息,带着心绪烦乱的洛辰,一路找到了宫外。
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依依,洛辰发现她坐在一棵树下,手里捏着一块点心,却无心吃,她瘦了何止一两圈,尖下巴都快成了锥子,洛辰心中一阵难过,原来依依也想他,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洛辰感动的眼圈都红了。
英招看见,洛辰脸上如走马灯般变换的表情,知道找到了,抬头看见不远处的树下,坐着一个姑娘,细打量,还能依稀看出依依小时候的模样。
英招祖上就一直追随帝九渊,天帝重生后,他就回来跟随天帝建立了北天庭,他是帝九渊最信任看重的大将军。
英招和依依的父王是好友,也算是看着依依长大,收下洛辰当徒弟,也是依依父王的再三恳求,他自然知道,徒弟和依依小时候订婚等事。
“依……”
洛辰颤着音,刚唤了一个“依”字,就闭了口,四下一打量,顿时觉得不对,脸“腾”地红了,这个地方就是第一次尴尬见面,依依坐伤自己的地方,依依坐的地方,就是绊倒她的树根,只是长粗了许多。
“天哪!依依怎么选……这个地方,思念自己?也忒尴尬了吧?”
英招不知其中原委,看见徒弟洛辰,又脸红,又扭扭捏捏如女人,磨磨蹭蹭不上前招呼,就又一脸的黑线,冷声骂道:“混账,你还瞎耽误啥?想等着,金罡卫都过来?”。
依依一个人正在悲伤,从洛辰走后,她就没真正开心过。依依枯燥的日子,又添了新营生,每日先骂几句洛辰才起床,同样是骂几句后再睡觉,中间还要骂上无数次,心里才觉得解气。
“死洛辰!坏洛辰……”
“阿嚏!……”
一声嘹亮的阿嚏,让依依发现了洛辰,二人遥遥相视,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了老半天。
“是他吗?怎么瘦了?……”
“她,太瘦了!……”
两个人心里带着疑问,如被操纵一样,相互走向对方,面对面站住,相互看进对方的眼睛里。
依依伸手摸上洛辰的脸,满眼的疑问,“你是真的……死洛辰?”。
“阿嚏!”
一个极响的喷嚏,带着遏制不住的口水,喷了依依一脸,洛辰终于明白的了,自己四千年的“阿嚏”毛病,都是依依念叨的。为这,自己喝了不知多少苦药汤,洛辰手揉着鼻子,是一脸的欲哭无泪,得罪依依,还有这种神报复。
依依用衣袖很是厌恶的,擦着自己脸上的口水,终于确认是真洛辰,因为也只有他,才能干出这种不靠谱的事。
依依边擦脸,边耷拉下脸,气道:“你干嘛,望往我脸上吐口水?”。
“那你干嘛?老咒骂我?”
“哎,死洛辰,你说,你不该骂吗?讲不过理就跑,一跑几千年,跑……就能逃过一个理吗?”
“把灭族仇人当恩人,是哪门子理?你还真觉得有理?”
“我说几百遍啦?太子殿下是我的恩人,不是仇人,你脑子有病吧,记不住吗?”
“……”
于是,一个停顿了四千年的话题,又被重新争论,吵着基本还是一样的话。
英招看着两个人,如斗鸡般支开架子斗了起来,他愁的气都喘不匀,被噎的咳嗦起来,手扶着额,一声长叹。
自己一生爱清静,小半生都在躲清静,这老来怎么缠上这么多,不让省心的?
洛辰和依依都听见了咳嗽声,暂停了斗嘴,洛辰问:“师傅,你没事吧?”。
英招怨怼地瞪了一眼洛辰,又叹了一口,“有你,没事都难”,英招又转向,正满眼都是疑问和惊异的依依,喊了声,“依依!”。
“英,伯,伯?英伯伯!哇哇……”
依依认出了英招,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委屈地哇哇大哭起来。
被依依突然的大力一扑,英招被撞了个趔趄,见依依哭的伤心,想起她父母惨死,沦落他乡,也是可怜,他手抚上依依的头,眼中也泛起泪花,“依依,你受苦了,英伯伯……接你回家”。
依依听罢,突然抬起头,险些撞到英招的下巴,抽抽噎噎道:“回家?……英伯伯,我父王母后……让我发誓,不让……报仇,让我……快乐活着”。
英招想着,刚才洛辰的举动,已经引起雍正宫的注意,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引起天庭的警戒,那时想离开会很难。他也看出来,依依这丫头是一根筋,做事也一蒙一蒙的,这里确实不是,能讲通道理的地方。
“依依,只是带你回家,这里,你不能再呆了”
“为什么?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再说,我就是走,也得和太子殿下说一声,否则,他会着急的”
听见依依说太子擎天,洛辰心中又打碎了醋缸,“你心里,就这么放不下他吗?哼!竟连家都不想回?!”。
“我啥时说,不想回啦?打招呼是礼节,你这莽夫懂啥?”
“谁是莽夫!是你变了心,就处处看着他好,狠心的女人!”
“洛,辰!”
看着又掐在一处的二人,英招简直快被吵疯了,他大声呵斥住,正拈酸吃醋的洛辰,英招长吁了几口气,稳了稳情绪,面向依依,又开始摆事实、讲道理。
“依依,现在洛辰,已经把曦月族的国土,拿回来了不少,天庭马上就会注意到你,会拿你做人质,要挟北天庭,太子就算要保护你,那也拗不过他爹呀”
“会吗?可过去……”
打断依依的话,英招听出来,她在乎太子擎天,就又连糊弄带吓唬道:“过去不同现在,依依,你会被作为犯人关进大牢,你想想,若是北天庭受了要挟,他们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出进尺,等你没用了,就会一刀杀了你,不留后患。那太子不帮你还好,若帮了你,定会受到牵连,可能连他的太子位,都会保不住……”。
依依一听到,会影响到太子擎天,马上插话同意,“我走,你们在这等一会,我回去和太子告个别”,依依说着,就要跑开。
洛辰一把拽住依依,“傻女人,你这是自投罗网”。
英招明白,不让依依告别,怕是她过不去心里的槛,就挥袖招出一只小蜂鸟,对依依说,“依依,你说吧,它会把你的话,传递给天族太子”。
挣脱洛辰的手,依依又眼泪哗哗的流,在雍正宫生活了近两万年,突然要走,心里真是有千般不舍,对擎天的感激,更是有千言万语。
依依抽了抽鼻子,咽下心中悲伤,呜呜咽咽道:“太子殿下,依依回家啦,依依忘不,与太子殿下在一起的时光……,依依对太子的大恩,是没齿难忘,生生世世都会报答……太子殿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依依给太子做的新袍子,在……,太子爱吃的合欢花糕,配方放在……”。
洛辰气呼呼地听着,依依不断的絮絮叨叨,知道依依给擎天做衣袍、做点心……,心里已嫉妒的要死。
小蜂鸟苦着一张脸,终于等到依依磨叨完,这么多话都要记住,还要原样传递出去,定会把自己累个半死,小蜂鸟去找擎天之前,怨怼地望了一眼英招,英招对它苦笑了一下,表示理解同情。
英招也开始同情自己,本来身边就有了两个闹腾的洛辰和陌陌,这再加一个不那么清明的依依,怕是他的小竹楼,就更别想清静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九泉地下魔族的巫灵城内,激光透过开着的门窗,不断扫射进虽然很破败,但却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屋内,傻子新生蜷坐在一个角落,手里举着他的宝贝香囊,眼一眨不眨地凝望着。
新生脸上有泪光,嘴里还低声磨磨唧唧,“真可儿,真可儿,回来,呜呜呜……回来呀……为什么?坐车……走啊,别走,别走啊……真可儿……”。
芳芳站在门口,身影被光线拉的很长,倒映在地上,她脸上挂着深深的担忧和迷惑。
新生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逆光看着门口芳芳的轮廓,呆住了,情不自禁的喊,“真可儿?你……回来了?真可儿……”
新生说着,爬起身就冲向芳芳,把她紧紧抱在怀中,呜呜哭着,“真可儿!真可儿!你回来了,呜呜呜,回来了,别离开小沣,别离开……”。
被一个翩翩美男子,大力而动情地抱在怀里,芳芳顿时傻住了,少女心底最温柔的情感被触动。
与傻子新生朝夕相处五千多年,芳芳同情新生的遭遇,可怜他无依无靠,心疼他被欺负凌辱,也爱他的俊朗书生气。她充当了他的护佑神,保护着小白兔般惶惶不安的新生。
芳芳心里时时挂记担心着新生,眼睛始终停留在他身上,慢慢地,傻子新生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芳芳发觉,不光是傻子离不开自己,自己也已经离不开傻子。
芳芳情不自禁地回抱了新生,闭上眼,抱了很久,心中如暖风拂过,丝丝缕缕的浑身舒畅,“新生,我不离开,别哭,不离开……”。
从上次到九幽城,看见公主成婚的车队,新生受到了刺激,此后嘴里叨念最多的,就是“真可儿”,
芳芳的心是痛的,她敏感感觉到,在傻子新生的心中,有一个叫真可儿的女孩,他最宝贝的那个香囊,应该就是真可儿送的,他什么都忘了,却没有忘记真可儿。
芳芳心里也很矛盾,既高兴也担忧,高兴的是,新生的记忆力还在恢复,这几千年,自己每日带着他去针灸,每日给他熬药,劝着他喝药,看着所有的努力,还是有效果,让芳芳看到了康复的希望,但担心也与日俱增,她怕新生恢复记忆后,就会离开自己,去找真可儿?
巫灵城越来越繁华,孤鸣鹤买的几个当街铺面,收入是越来越多,芳芳家的花销大多来自这份收入,全家生活已无后顾之忧,加之每隔三五百年,孤鸣鹤都会回来一次,有这样一棵摇钱树,芳芳娘也不敢太虐待傻子新生,照顾新生成了芳芳最主要的事,芳芳也乐在其中。
带着穿的一尘不染的新生,走在街上,新生俊秀倜傥的模样,会招来不少的回头,芳芳望着总像若有所思的新生,也是一脸的骄傲,少女的心扉慢慢打开。
拿开新生抱着自己的手,芳芳望着一脸伤悲的他,犹豫了半晌,真有些不忍打断他的美梦,叹了口气,温声道:“新生,我是芳芳,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你总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新生一脸茫然地望着芳芳,恍惚了好一会,有些许失落地应着,“芳芳,我不睡”。
“新生,明早还得去针灸,乖,我扶你去睡”
芳芳扶着新生走到榻边,帮他脱掉鞋子,抚他躺好,拉过被子也盖好。
新生抓着芳芳的手,打着商量,“芳芳,不针灸,疼”。
芳芳一愣,觉得今晚的新生,脑子很清爽灵光,想起刚才,他自称小沣,就试探地问,“新生,你是叫小沣吗?”。
新生眉头蹙起,清亮的眼睛眨巴眨巴了半晌,对芳芳摇头。
芳芳明白,新生又想不起来说过什么,最近几十年,他总是这样,一蒙蒙的,往外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再问时,就又不记得了。
“新生,闭上眼,睡觉,乖啦”
新生很听话的闭上眼,手始终还抓着芳芳的手,“芳芳,不走”。
“好,芳芳不走,陪着新生,睡吧”
看着新生睡去,激光扫过他的脸,更显疏朗俊逸,依依擦掉他眼角流下的两滴泪,知道新生的梦,依旧还是悲伤的。
第二日,到医馆针完灸,依依和新生在街边摊位,买了二人都爱吃的麻稣糖,边吃边走。
新生转头,看见芳芳嘴角沾着糖渣,眼中带着怜爱等复杂不明的表情,拉住芳芳停下脚,他掏出洁白的帕子,很细致温柔地帮芳芳擦去糖渣,然后冲芳芳粲然一笑,“好啦,走吧”。
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暧昧的亲昵举动,让芳芳顿时有些心慌,桃红色的脸更红了,她手捂着发烫的脸,快步走开。
“芳芳,别离开”,新生愣了一下,边喊着,边追了上去,是满脸的迷茫样。
二人刚进门,芳芳娘就从屋里迎了出来,“芳芳,你回来的正好,你纳婶,给你介绍了一门亲,快来听听”。
芳芳听罢,脸刷地沉下来,几步跨进屋,冲着穿的花里胡哨的媒婆纳婶,不高兴道:“纳婶,难道过去……我没和你说清楚?我今日,再和你……说最后一遍,我不想成亲,也不劳你操心,麻烦你不要……再踏入这个门”。
媒婆纳婶一看就是老市侩,不但没觉得尴尬,脸上却漾起一副讨好的笑,拖着长音妖妖叨叨说:“哎呦,芳芳呀,是越长越漂亮了,纳婶不来不行啊,纳婶家的门槛……都快被踩平了,纳婶给你把着关呐,这一个条件实在好,正是你想要的读书人,绝对是门好姻缘”。
“纳婶觉得好,就自己留着吧”
芳芳说着,就要往外走,被芳芳娘一把拽住,“死丫头,说什么混账话?”。
芳芳娘又转向纳婶,歉意道:“她纳婶,早上我嚷了她,她正气不顺呢,不是冲你的,可别往心里去啊”。
纳婶眸光微动,看在钱的份上,她也只能忍了,“芳芳,纳婶也想啊,呵呵呵,但是哪有人?能看上我这老么咔嚓眼的,人家巫八公子,可是早看上你喽”。
芳芳作为四处沿街大铺面的实管人,每月都有可观的出租收入,所以,许多人家都看到了这一点,加上芳芳长的也好看,纳婶等媒婆就成了芳芳家的常客,替各家给芳芳说媒,但都被芳芳撵出去。
芳芳一听,面带不屑,嗤笑喷道:“切,巫八公子,就是那个败了家业,整日游手好闲的浪荡哥,哼!这就是你说的读书人?好姻缘?”。
纳婶收了巫八不少钱,许诺说成了媒,以后还有重谢,所以,她搅动三寸不烂之舌,竭尽所能劝着,“呦,芳芳,巫八公子是贵族,最近在活动,要谋个官职做做,他从小就读书的,知书达礼的很,虽然家业是败落了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单他家那大宅子,就值老鼻子钱了。芳芳,他说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念念不忘,他早就心悦你啦,知你是当家的好手,说娶妻要娶贤,成亲后,家就让你打理。他无父无母的,很希望你爹娘也搬过去,他可一起赡养。他百般求着纳婶,一定要成全好姻缘。彩礼吗?也说了,那绝对保你满意”。
芳芳娘听罢,乐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她和孤辛最担心的,就是老无所养,这个姑爷好,直接就提出要赡养他俩,还是贵族,还马上能当官,还有大宅子住……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女婿,心里满意的不行,嘴里不断念着好,“好好好,纳婶你费心啦,挺好的,真是挺好的”。
看到娘完全被说动,激动的眉开眼笑,芳芳就很来气,气娘只看重钱财,根本不看对方人品德行,丝毫不关心她,未来是否会幸福?
“娘,说上老天去,我也不同意”
芳芳说完,拽着皱着眉眼,一脸哀伤的新生,就要离开。
“芳芳说的好,那个浪荡公子,今日还不知道……住哪呢?想让芳芳养着他,算盘打的还真精”
一身软甲的阿猛边说着,边带着四个同样穿甲的兵士,抬着两个大箱子走进屋。
阿猛昂着高傲的头,扫看了一圈,眼光落在芳芳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阿猛!”,芳芳娘吃惊地唤了一声。
“阿猛,见过师母,芳芳,我回来了,我现在发达了,来向你提亲”
芳芳直接傻掉了,本能地挡在吓的瑟瑟发抖的新生面前,四千年了,他怎么会突然回来?好像还是个官?芳芳心中顿时拉起了警报。
芳芳娘发现了同样的问题,忙假情假意地热络招呼,“阿猛,这么些年,你去哪了?让我们好担心,也很想你,快过来坐”。
阿猛如孝敬儿子一般,扶着芳芳娘,一起坐在桌子旁,不时瞄着芳芳,说:“师娘,我也想你们,我离开后,就当了兵,这些年和少主南征北战,为救少主还受了伤,阿猛命大,少主让我回来养伤,并留下保护都城,以后阿猛就不走了,我可以和芳芳一起,孝敬二老”。
“好好好,阿猛,你师傅没白疼你,啥时候回来的?”
“师母,我前日回来,昨日就买下巫八的大宅子,还备了彩礼,今日就来向芳芳提亲”,阿猛说完,冲着四个跟班士兵,命令道:“把彩礼打开”。
当两个大箱子被士兵打开,里面都是满满的珠宝玉器,耀的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这些珠宝都是阿猛跟随宸佑带的魔军,剿灭其他部族,连抢带私吞得来的,当然也有宸佑赏赐的。
阿猛当兵后,杖着一身的蛮力,和冲锋在前的唬劲,很快就脱颖而出,成了一队士兵的小头目。一次战斗,因中了对方的诡计,宸佑被躲无可躲的巨石袭击,是阿猛用身子将他护在身下,救了宸佑一命,并获得了宸佑的赏赐和信任。宸佑觉得阿猛够忠诚,命他回王都巫灵城疗伤,并留下保护王城,毕竟得罪的族群越多,被打击报复的越厉害,到巫灵城寻仇破坏的事,是屡见不鲜。
就这样,阿猛因救了少主宸佑,走了狗屎运,从一个乞讨的流浪汉,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护卫王城的将领。
芳芳娘哪里见过这么多好东西,眼珠子瞪的都快掉出来,颠颠跑到箱子旁边,一手拿起一串珍珠链子,另一手又拿起一把玉镯子……是爱不释手。
“阿猛啊,你真是个好孩子,芳芳,要是能嫁给你,那真是她的造化啊”。
纳婶也是看直了眼,想起自己拿了巫八的好处,办不成事那就没什么油水了,着急道:“芳芳娘,你不是……已答应巫八公子了?”。
芳芳娘马上抖索起来,气也壮了,“她纳婶,你说那巫八还有大宅子,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宅子不是,已让我们家阿猛……给买啦?你这张嘴,真是唬死人不偿命,你走,你走吧”。
纳婶撂下脸,不悦道:“不是说的……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变卦?”。
阿猛怒视着纳婶,眼中露出凶光,沉声威胁道:“老媒婆,趁大爷……没发怒之前,你最好马上滚,否则,你就别想……再走出这院子”。
纳婶瞅了一眼,狠厉起来的大汉阿猛,哪还敢说半个字,钱和命哪个重要?她自然清楚,吓得浑身哆嗦,仓皇逃走。
阿猛一直趾高气扬的眼睛,突然落在芳芳和新生拉在一起的手上,他眯起了眼,眼中酝酿着风暴。
阿猛打量起快不认识的傻子,只见他白衣翩翩,一尘不染,白皙俊秀,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恐惧,像一只惊恐发抖的小白兔。
阿猛嘴角勾起不屑鄙夷,他不想一回来,就先惹芳芳不高兴,一个傻子已入不了他的眼,他现在有钱有地位,只想马上得到芳芳,在生死边缘几千年,他挺盼着有一个安稳的家。
阿猛一直挺想芳芳,想要娶她,这是他拼命的动力,经历无数磨难,人也沉稳不少,他挥了一下手,让四个跟班士兵离开,心内长叹了口气,眼光又看向芳芳。
“芳芳,你让傻子回屋,我们说说话吧”。
芳芳正怕,阿猛报复傻子新生,毕竟孤大叔是为了替傻子出气,才把阿猛给打跑的,芳芳转头对新生说:“新生,你回屋去,我不叫你,你别出来”。
抓住芳芳的手不撒开,新生眼光急切,里面都是依依不舍,嘴里低声乱喊着,“芳芳,不离开,新生……不能离开……芳芳,在一起,不离开,新生……”。
掰开新生的手,芳芳拍拍他的胸口,面带大义凛然,安慰道:“放心,芳芳不离开……新生,回屋去,乖,听话”。
新生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嘴里还低声喊着,“芳芳,不离开,在一起,不离开……”。
芳芳送新生出正屋,看着他进了自己的屋,转身回到桌前,瞥了一眼,正摆弄手里珠宝的娘,两眼直盯着阿猛,开口,“阿猛,谢谢你,这么多年……还念着芳芳,但芳芳无福,不能嫁给你,我,我……已经,把身子给了心上人”。
“什么?”
“啥?”
芳芳嘴角噙着笑意,又对两个如被踩了尾巴的阿猛和自己的娘,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已经把自己的身子……给了心上人”。
“谁?”,芳芳娘和阿猛异口同声地问。
“傻子……新生”
芳芳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傻子的屋走去,她听见身后是茶碗“哗啦!啪!”地破碎声,和一浪浪的威胁声和谩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