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孤壑剜了她一眼,随后将她手里的龙珠拿过托在手心里。
他们周围的灵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源源不断的往龙珠身上注入,整颗龙珠像白冰一样晶莹剔透,近眼看,能看到里面涌动的灵气。
“壑,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夜千鸢玩笑过后也严肃了起来。
“我也不知,但这珠子不见得是好东西。”御孤壑沉眉道。
“那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是不是也有这种珠子!”……
半个时辰后
地上摆了一地的白色水晶秋,夜千鸢连着数了好几遍,整整二十颗!
每颗珠子的颜色都一样,成透明的,唯一不同的是珠子有大有大的跟个小皮球似的,小的只有鸡蛋般大小。
见她看够了也玩够了,御孤壑拿出储物袋将水晶球全收了起来。
夜千鸢环视着四周,随着水晶球被收起,四面八方的灵气如同停止了般,再没有多余的汇聚过来。
这个所谓的无名村已经让他们毁得差不多了,御孤壑这才不慌不忙的取出另一只储物袋,打开放出一只小虫。
“这、这不是蚧壳虫吗?”夜千鸢惊讶不已,“你怎么把它给带来了?”
她可没忘记这小家伙在宫里捣乱的事!
当然,她是主谋,这小家伙只是帮凶而已。
御孤壑神秘的笑了笑,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吧,它知道冷海在何处。”
夜千鸢都不敢相信,可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又不得不信。
看着蚧壳虫一会儿飞一会儿跳的样子,她眼里也多了一丝期待。
说不定那老头就与灵宝行有关!
毕竟这里的人与灵宝行的那些客人极其相似,说他们之间没一点关系,她根本不信!
小小的虫子在前面带路,他们又走到了山下。
路上,夜千鸢盯着那小虫子,好奇的问道:“壑,你确定它能找到那个老头吗?你究竟是怎么弄的?”
御孤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唇角飞扬,邪魅无双。对她,他也不卖关子,向她道出始末:“上次用过它们,我发现古域的药草竟对它们无效,于是就特意留了几只,然后用自己炼制的桂花酿喂养它们。”
夜千鸢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刚才喝的茶水中有桂花香气,是不是你早就想到那老头会溜?”
御孤壑含笑的凤目剜了她一眼:“遇上你他不溜难道等死么?”
夜千鸢嘿嘿笑了起来。
这一追踪,他们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
夜千鸢耐心都快没了,忍不住唠叨:“要是可以,我真想弄头灵兽当坐骑!”
御孤壑笑了笑,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呀!快放我下去!”
“不是累了吗?”见她还不愿意,他没好气的瞪着她。
“我没说累,只是觉得走太久太耽误时间了。”夜千鸢捶了捶他肩膀,嗔道,“如果真累的话那你也一样累,我才不想你再受累呢!赶紧的,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为夫就喜欢抱着你。”御孤壑低下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讨厌,你别不正经了,我们现在可是在外面办正事呢!”夜千鸢赶紧推开他挣扎着从他臂弯里跳了下去。
可她双脚刚落地,立马就被他手臂圈进了怀里。
贴着他身体,她抬头看着他黑沉的脸,那真是哭笑不得。
每次都这样,她一拒绝他就摆脸色,活似她犯了天大的错似的。
就在她刚准备踮起脚主动亲他一下哄一哄他时,突然听到一声吼叫。
夫妻俩同时一震,侧目看去。
只见一头庞大的猛虎朝他们走来!
这与他们见过的猛虎还不一样,浑身金色毛皮,双眼泛着红光,走路的姿势那叫一个威风霸气,好像看出他们等阶不高所以显得煞有耐心。
就他红眼中释放出来的威压,夫妻俩也看出这不是一直低阶妖兽。
这要是换做以前,他们怕是早就寒毛直竖了!
眼看着对方把他们当成了猎物,夜千鸢很是不爽。凭实力跟这种妖兽打,显然是不行的,何况她也不想费那个力气。
转过身,她面朝着威风凛凛的猛虎,素手突然摊开。
握着鞭子,直接朝地上甩了一鞭!
啪!
原本威风凛凛又自信满满的猛虎突然像一尊**雕像般定住不动了!
那双红得嗜血的双眼清晰的流露出惊恐。
下一秒,它庞大的身躯猛然一抖,紧接着掉头冲了出去。
随着它奔跑的速度,所过之处犹如龙卷风刮过,惊起沙土无数,树木草丛无不东倒西歪。
“哼!”夜千鸢叉腰冷哼。
还敢吃她,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眼看着两人亲亲我我被一头妖兽打断,御孤壑也很是不满。这会儿也懒得再与她计较什么了,牵着她继续跟上蚧壳虫找人去。
那小虫子也像有了灵性般,他们不走的时候它就在地上左爬右爬,他们迈开脚的时候它才开始飞。
在路过一山崖边时,他们看到地上有不少死去的妖兽,高阶的低阶的都有。
来龙背岭之前他们就知道这里的妖兽很混杂,所以看到这么多等阶不一的妖兽也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在妖兽旁边有许多修炼者,一个个满身血污狼狈不堪,身上所负的伤轻重不一,不用问也知道在他们来之前这里发生过什么。
夫妻俩顿下脚步,隔着一段距离打量他们。
只听一人惊疑道:“奇怪了,明明杀得正起劲儿,那些妖兽跑什么?”
其他人皆是一脸不解。
虽然只听到一些话,但夫妻俩心里都有数,刚刚鳯尊鞭吓跑了那头妖兽,那其他的妖兽得到风声肯定是要逃的,这种现象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以前在万兽谷和屠魔林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夫妻俩相视一眼,夜千鸢拉着御孤壑示意他绕道走。
可御孤壑却反手握着她的手,突然眯起了凤目。
夜千鸢顺着他眸光看去,只见蚧壳虫飞飞停停的朝那些修炼者去。
他们眉头皱了起来,也别无他法,只能朝那些修炼者走过去。
而那些修炼者并没有因为妖兽逃跑而离去,紧接着就在原地疗伤、打坐。他们夫妻从他们身前走过时,那些人仿佛没看到他们,专心的做自己的事。
本来吧,他们也可以不当一回事的,毕竟他们与这些人也不熟悉,人家不理睬他们完全是可以的。但是,夜千鸢在从他们身边走过时,突然间不小心踩到一人的衣角,那人身子都差点倾倒,可他却像是不知道自己衣角被踩了,完全没有一点反应,哪怕是抬头看一眼。
夜千鸢都以为他会回头骂自己的,还主动对他道了声:“对不起!”
可对方就跟没听到一样,哪怕身子有些歪,依然坚持闭目凝神。
夜千鸢心中惊讶,还想再说什么时,御孤壑突然捏了捏她的指骨,她朝他看去,只见他俊脸沉着,正扫视着附近的人。
她这才发现在,其他人也浑然不在意她的冒失,没一个人抬头睁眼看他们!
说怪那自然是怪的,可就近怪在哪里他们又说不出来,毕竟从这些人先前的说话和现在疗伤打坐的举动来看,他们就是寻常的修炼者,也没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不正常的气息。
她和御孤壑交换眼神后准备去其他地方暗中观察他们。
可这时更奇怪的事发生了!
他们都已经走出去近十步了,那只原本带路的小虫子却没有跟上,他们回头寻去,眼尖的发现那虫子停在那群修炼者之中,就像累了要休息一般静止不动了!
夫妻俩脸色都拉长了。
难道那个老头藏在这里?
可是他们打量完这七八个修炼者,全是年轻的面孔。
怎么回事?
夫妻俩交换了一下眼神,御孤壑返回去,走到一个男子身边,温声问道:“兄台,我们是来此修炼的,可是走了许久都不见一只妖兽,不知发生了何事,兄弟可否知道?”
男子缓缓的抬起头,眸光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还是去别处问问吧。”
御孤壑很友善的笑了笑:“我们灵力低微,不知你们能否带我们修炼?”
男子点了一下头,突然又像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不带!你们自行找地方修炼,不要打扰我们!”
他不止拒绝,就连语气都带着凶恶和厌恶。
御孤壑脸上的笑有些僵,但也没生气。他平静的走回夜千鸢身边,拉着她突然盘腿坐下。
他们的对话夜千鸢都听着,包括那男子极具矛盾的一幕也让她捕捉到了。
敢说此人正常?
反正她是不信的!
那现在他们就不走了,看看这些人会怎样!
然而,那些人也没驱赶他们,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一个个服用了丹药后就开始专心打坐,全进去一种忘我的冥想状态。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
眼看着天都黑了,这些人都没动一下。
先前那些被他们杀掉的妖兽就在他们身侧,而他们似乎也不怕别的妖兽出现。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毕竟就算要打坐也要找相对安全的地方,这地方血腥气如此浓烈,是很容易把妖兽引来的。像他们这种状态,若妖兽偷袭,只怕命都可能没有了!
是谁给他们的底气在此打坐冥想?
他们最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当然不是真离开。
只是假装离开去别处躲藏而已!
“壑,我敢说那个老头一定在他们身边,只是我们看不到他而已!”
“嗯。”御孤壑点了点头。蚧壳虫一直在那群人中,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那老头等阶高,他应该是用了神识与那些人说话。那些人也应该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所以才不担心被妖兽攻击。”除此外,夜千鸢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释。而这个解释也是她才想到的,所以这才拉着他离开。
就在他们打算偷偷摸摸溜回去时,远远的听到有动静朝他们这方向过来。
他们赶紧躲进一灌木丛中,并用灵力隐藏了起来。
等到动静越来越近时,他们透过灌丛发现,来的人竟然是之前与御孤壑说话的男子!
对方走得并不快,且四处张望,一边张望还一边自言自语
“没发现他们。”
“好像走了。”
“我知道。”
“不用……唔!”男子突然闷哼,紧接着倒在地上。
他一倒地,就露出夜千鸢纤瘦的身影,正举着手刀随时准备对他来第二下!
御孤壑紧接着将男子从地上抱起扛上肩头,另一手拉着夜千鸢迅速飞走
而他们还没飞多久,就感觉到有杀气追来。
夫妻俩自然不敢停下,只闷头往前飞。
只是对方实力不容小觑,最后他们的去路还是被挡住了!
追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孤壑肩上男子的伙伴!
七个人,各个手持兵器杀气腾腾的将他们包围住。
“将他放下!”其中一女子先出声,神色很是凌厉。
“若我们执意要带走他呢?”夜千鸢冷笑的扫了一圈,然后拿出鳯尊鞭温柔的抚摸着,“说说吧,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谁当头?又是谁在暗中给你们通风报信?”
七个人一看黑得发亮的鞭子,脸色俱变,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但那女子还是不甘心的指着他们:凶恶的威胁道:“放下他,不然有你们好看!”
“呵呵!”夜千鸢突然一鞭子朝她甩过去!
“啊!”虽然鞭子没甩到女子身上,但那女子还是尖叫着狼狈的飞出数十米远。
“给我好看?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给我好看!”夜千鸢扬声哼道,“把你们背后的人叫出来,否则今天我才要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手里的鞭子拖在地上晃来晃去,没一个人敢接近她,毕竟修为再高的人与她交手都只是白耗灵力!
另外六个人渐渐后退。
但他们目光中所露的杀气不减,夜千鸢和御孤壑手持着灵器丝毫不敢大意,随时准备与他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