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鸢瞬间就有一种想杀人灭口的冲动!
只是她冲过去正要出手时,却被言红淑口中的‘野男人’拦住了,并且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言红淑双眼狠瞪,两只眼球只差从眼眶里滚落出来,指着夜千鸢的手都止不住颤抖:“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在深宫内院幽会……”
夜千鸢咬着后牙,要不是被某个男人强行抱着,她这会儿不把言红淑打死也会让她不省人事,哪里受得了言红淑一副发现她偷奸养汉的震惊模样。
然而,最让她意外的还是面前的男人。
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腾出一手,摸到脸颊上,慢慢的将易容撕掉,露出他原本妖魅迷人的俊脸。
言红淑双眼继续瞪着,这一下是直接瞪傻了!
“王、王爷?!”
御孤壑凤目半眯着,妖孽般的俊脸冷若冰霜,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搂着夜千鸢的肩膀转身朝寝宫外走去。
夜千鸢知道他想做什么,也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她,可她却并不想那样。
走到门口,她突然挣脱他的手臂,并快速将门关上。
然后沉着脸回到言红淑身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言侧妃,你可知道若是王爷被人发现会有什么后果?”
“我……”言红淑双眼含着泪,翻起身跪在地上,委屈又怯怯的看着御孤壑,“王爷,妾身方才不是故意的。”
都说他被人劫持走,她哪里知道他竟然就在身边。
面对御孤壑冷漠的神色,她就忍不住为方才的大呼小叫感到心虚和不安。
夜千鸢脸色是超级难看,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她却有火都发不出来。这不是谁大谁小的问题,是她嫁进三王府当天,言红淑和鲁莺也同时进门!
就凭这点,她都没立场去捍卫什么!
她是御孤壑明媒正娶,这两个女人同样是风光大嫁入府的,难不成要她去警告她们叫她们离御孤壑远一些?
真是越想越憋屈,她干脆不说话了,转身瞪了一眼某个男人。
御孤壑心细如发,又如何看不出她的怨恨?他抿着唇上前,将她紧握的拳头包裹在手心里,凤目冷漠的看向地上的女人:“你先下去。今日之事若胆敢泄露半句,本王不会留你!”
“……是。”言红淑颤颤的起身。
他举止间对夜千鸢的在意任谁都看得出来,可那又怎样,她最多只能对着夜千鸢瞪两眼。
目送她离开,夜千鸢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还是赶紧催促着:“行了,你快收拾一下离开吧。”
御孤壑却握着她手不放:“你如此生气,我还能离开吗?”
“大局为重,这些烂账我以后再跟你算!”
“……”御孤壑额头隐隐掉着黑线。
就在夜千鸢催他赶紧把易容重新整整,突然门外传来谭嬷嬷的声音——
“三王爷,皇上宣您即刻去御书房。”
这一声‘三王爷’,屋中两人瞬间神色大变。
夜千鸢都吓到了!
皇上是怎么知道御孤壑在这里的?
也就言红淑方才发现了这个秘密,可是她才出去五分钟不到,就算去告状,这重缘宫与别的宫殿也离得较远,换谁来都没这么快的速度!
总不能说这时代还有什么高科技通讯设备吧?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答案就是,御严坤这个皇帝深知一切!
她与御孤壑四目相对,也从他沉冷的眼眸中找到了肯定的答案。
而这样的答案让夜千鸢瞬间心里发麻,何止是震惊,简直就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
如果御孤壑的一举一动皇上都知道,那其他事还能瞒过皇上吗?
“壑……”她反手抓紧了他的手,难得在他面前露出紧张和不安。
震惊过后,御孤壑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还对她勾起唇角笑了笑:“不用担心,我很快便回来。”
语毕,他也不再迟疑,提脚朝门外走去。
“劳烦谭默模照看好王妃。”
“是,奴婢会的。”……
御书房——
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御严坤龙颜上除了一如既往的冷肃外,倒也没见任何怒意。
只是他专注的批阅着奏折,许久之后仿佛才发现儿子还跪在地上,这才淡淡的道了一声:“起来吧。”
“谢父皇。”御孤壑耐心也是一等一的好,听到御严坤叫起,他磕了头才不慌不忙的起身。
“这段时日玩得可开心?”御严坤眼皮抬了抬,威严的目光直视着对面荣辱不惊的儿子。
“回父皇,儿臣过得很开心。”御孤壑垂眸回道。
“既然玩够了,那就回朝中帮朕分忧国事吧。”
“……”御孤壑挺拔如玉的身躯不自然的绷紧。
“你二王兄近来要养伤,他手上的事无人可接替,正好你闲着无事可做,那就替他做了吧。”
“禀父皇,儿臣不才,担不起如此重任。朝中之事,想必大王兄也可胜任,父皇何不将……”
“你大王兄回朝也接管了许多要事,何况他身子刚痊愈,也不宜太过操劳。”不等御孤壑说完,御严坤就冷肃的打断。
御孤壑垂下的眸光闪过一丝冷色,在他帝王之气无形的压迫下,他重新跪下:“谢父皇信任,儿臣领旨。”
御严坤冷肃的神色有所缓和,连语气都开始温和起来:“既然你们已经搬进宫里了,那就在宫里多住一段时日吧。朕对三王妃说过,以前是朕太忽略你,朕深感愧疚。朕也不知该如何弥补你,你有何所求只管告诉朕,朕满足你一心愿。”
御孤壑抬起头,眸光深深的凝视着他龙颜上罕见的温和和慈爱。
“儿臣确实有一事想求父皇。”
“你说。”
“求父皇替儿臣休掉府中两位侧妃,并散去府中姬妾。”
御严坤突然眯起了双眼:“你就如此看重夜千鸢?你可知,她可是夜长东之女?”
从重缘宫出来,御孤壑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此刻面对他饱含深意的问话,他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收紧。
“父皇,儿臣心中只有她一人,若再有别的女人,怕是分不出多余的心力为父皇做事。”
“既然你只中意夜千鸢一人,那朕就成全你,回头朕就帮你将府中多余女子打发了。”御严坤大手一挥,干脆利落,好像深怕会被儿子疏远一般。
“谢父皇成全。”御孤壑又对他磕了一个头……
淑宁宫——
听宫人禀报完消息,祁皇后震惊得神色骤变。
正好御云挚来找她,她难掩激动,指着门外对御云挚道:“你看看,我有说错吗?三王爷都已经取代二王爷了,你还说他没有上位的心思?”
对宫人带来的消息,御云挚也是不敢置信。
父皇要替他三弟遣散后院的女人,这已经够让他吃惊了。可没想到父皇居然让他三弟接手二弟的差事,这、这分明就是故意给他三弟树敌!
“母后息怒,待儿臣问明清楚再来见您。”眼下御云挚也没心思安抚祁皇后的情绪,转身快速的离开了淑宁宫。
他特意来找祁皇后,主要是想劝祁皇后不要再插手御孤壑的事,她那般做,只会让他在御孤壑面前难堪。
祁皇后也答应不会再多事,但也坦明了言红淑已经嫁进了三王府,要休掉言红淑是不可能的。
他们母子刚谈到这里,宫人就来报信了……
御云挚赶到重缘宫的时候,夜千鸢和御孤壑正在寝宫里谈话。
而且夜千鸢正大为喷火。
“你父皇是生怕你活太久了,想提前把你坑死,是不是?”
“明知道二王爷一心权势,容不下任何人与他争夺,你父皇却叫你去做他的事,我就是打伤二王爷甄贵妃都恨不得弄死我,如今你这样抢二王爷最在乎的东西,别说他没死,就算他死了恐怕也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啃了你!”
她是真气得肝肠都快炸裂了,可等她骂骂咧咧一通后,突然发现某个主角正勾着唇角眼也不眨的把她盯着,就像她骂人有多好笑似的。
她气不打一处来,戳他胸口恼道:“干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升职了很光荣?”
别的女人是巴不得自己男人有事业可做,身份地位是越显赫越有面儿,可落在她身上,她却一点荣耀感都没有,想来也是够可笑的。
御孤壑抓住她的手,眸光除了深邃迷人外,还暗藏着几分火热:“你说过的,只要解决掉府中那些女人,你就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