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她也有一点坐不住了,便起身道孟枫桌子旁边,看到厚厚的一摞资料,“这是什么?”
孟枫抬头,道:“这是我给排除了的剧本。”
“奥。”
徐徽宜随意的翻了翻,然后看似随意的说:“这份剧本不错。”
“哦,我看看。”
孟枫这才放下手里的工作,接过剧本,只大致的翻了翻,“嗯,好,我给你接吧。”
这下换徐徽宜有些奇怪,“你怎么那么好呀?”
孟枫难得的笑了笑,然后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我接戏的标椎就是演员喜欢,毕竟是你演,而不是我。”
徐徽宜对她的开明不禁有了钦佩。
其实,她也有私心。
孙凝,她知道是风沉的学生,对风沉也有心思,可她是演员,怎么能时时刻刻出现在风沉身边呢?
正好,她看了这部戏是讲关于医生的,索性就跟孟枫提出来,孟枫居然也同意了。
这么想着,她再看看剧本,《生命的花朵》。
看上去也很不错嘛,那么她从明天开始就准时去医院报道。
此刻风沉正在医院,一点也不知道徐徽宜的想法。
他坐在椅子,趁着闲暇的时候,发了呆。
早上的时候他去了医院的会议室里开会,没有带手机而正好孙凝在他办公室里很大胆的接了他的电话,他那时候正好出现,对她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被那个女人给挂断了。
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孙凝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冲他喊,“她说她要顾云天的电话号码。”
他飞快的脚步这才顿住,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对孙凝道:“知道了。”
这么想着,他的手机响了,是顾云天的声音。
“喂,风沉,你下班了吗?我在忘忧酒吧等你。”
说完这句话,电话还没有被挂断,只是好像被酒吧里的欢情笑语给吞没了。
风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正好,然后脱了白大褂换了他平时穿的衣服。
正好孙凝看见了他,当即就问,“风沉,你下班了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孙凝已经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叫师父来,风沉脸色不变,只是“嗯”了一声。
“那我们明天见了。”
孙凝高兴的自以为俏皮的跟他这么说,可这次却没有答复。
她的脸上不由得一愣,风沉真是个谜啊,不过她已经为她杀害了一条生命是断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弃。
晚,忘忧酒吧。
徐徽宜看着向她走过来的南楚,忍不住皱眉,“你怎么把她给带过来了?”
南楚淡定的说:“不然你帮我带她?”
徐徽宜这下没说话了,只是走到小小的薏仁跟前,满脸笑意的哄她,“你该叫我什么啊?”
薏仁对她倒也不认生,只是和自己的妈妈对视一眼,然后脆生生的叫他,“妈妈。”
徐徽宜一口老血回不上来,不可置信,想要再次确认一遍,“你叫我什么?”
“妈妈。”
南楚呵呵笑着,徐徽宜蹬了她一眼,然后含笑对薏仁道:“你应该叫我阿姨。”
薏仁没有再说话了。
酒吧角落里坐着两个年轻的俊美的男人,不经意间徐徽宜看见了他们。
正好风沉也看见了她。两个人的目光就那么相对着,直到徐徽宜移开视线。
顾云天,他这么快就回到了北城。
风沉只是看着不停的喝闷酒的顾云天,一言不发。
“你帮我看着她,我去上个厕所。”
“好。”
南楚一离开,顾云天就出现在徐徽宜的眼里,顾云天只是对着怯生生的看着他的女孩,问徐徽宜,“她是谁啊?”
顾云天的眼神一直在薏仁身上,小小的薏仁以为他是问自己,便道:“她是我阿姨。”
一瞬间,徐徽宜希望薏仁说她是她妈妈。
让顾云天知道了薏仁的存在,无异于剥开南楚的伤口在撒盐,可此刻徐徽宜却无话可说。
“你的声音我是不是在电话里听过?”
薏仁正想说话,徐徽宜就抢着说:“没有吧,她是我朋友的女儿,今天你才见到她,什么时候听过她的声音呢?”
“朋友,南楚?”
徐徽宜扶额,这下子是越弄不清了。
顾云天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左右环顾了一会儿,没有他想看到的人,只对徐徽宜道:“我先走了。”
徐徽宜巴不得他离开,还催促着他,“快去,快去。”
她忽略了顾云天唇边的笑意,也忽略了顾云天要去的放心,分明是跟南楚去的是一个方向。
徐徽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旁边的小女孩拉着她的手,软软的道:“姨姨,有人在偷偷看你。”
顺着薏仁指的方向,徐徽宜一眼就看见了风沉,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没有回避。徐徽宜口里无言了一下,然后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整个喧闹的酒吧,感觉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少年意气风发,南楚会闯到舞台上抢麦,然后大声唱着她的青春,徐徽宜会仔细观察酒吧里的情况为演戏打基础。
顾云天时不时的会调戏一下风沉只是风沉只是淡定的扫他一眼然后顾云天就投降了,而风沉只是一个人喝着醉人的红酒,一个人享受着他的孤独。
那样美好的时光已经消失了,被岁月被何心儿给硬生生的给冲淡了。
直到南楚出来从她手里急匆匆的带走薏仁,而后顾云天也出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快步赶了过去。
徐徽宜苦笑:“回不去了。”
心底里却在想:至少她和风沉没有到那一步,多幸运。
第二天一早,徐徽宜五点就起来了,她看见打着哈欠来到她面前的李阿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了,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阿姨也算从小看着她长大,对于她的调笑,徐徽宜也只笑笑,“没有啊,以后我每天都会起这么早的。”
早早的吃了饭,徐徽宜就到了医院,六点,很早,大厅里的人也寥寥无几。
只是等她到了风沉的办公室,却愣了一下,风沉早就坐在他的位置上,看上去已经早到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