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某家不过出门巡游一趟，那树妖还以为老子真蠢，被它困住了，殊不知老子将计就计，放了几个小鬼进来，让李道友见识一下，那树妖是如何操控这些鬼物，害人不浅的！”
门外传来燕赤霞爽朗的声音。
大刀阔步的走进庙内，燕赤霞便看到已经穿上衣物，可还是惊骇莫名的宁采臣，和仍旧淡漠的叶太，以及怯生生跪坐一旁，等待处置的小鬼聂小倩。
“恩？李道友为何不除了这鬼物呢？”
燕赤霞问道。
“对，对！原来怪人大侠和李公子，都是玄门修士啊，如今遇到这般害人不浅的鬼物，为何不斩了呢？”
惊魂未定的宁采臣也开口道。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还眼睁睁看到，想要吸取自己精气和魂魄的梦姑，膨胀如球的瞬间炸裂。
这兄弟早就吓傻吓萎了。
他这次可没跟原著中一样，和聂小倩展开一系列故事，也就不能理解到聂小倩的心善和迫不得已。
遂吓坏了的他，第一时间便是想着要除去这等，差点害死了自己的鬼物。
叶太看向聂小倩，道：“你有何话想说？”
聂小倩悲悯的咬着嘴唇，有万千无奈，却都化为了一句叹息，道：“虽然小倩被那树妖，以法力封存骨灰挟持是真，可却为它害了如此多人命，也是真！小倩，无话可说。”
“你这不都已经说完了吗……”
嘴碎的宁采臣悠悠道。
让气氛更加尴尬。
确实，即便言语简单，可简明扼要的已经说明了，自己是被树妖挟持，又摆出了楚楚可怜的态度。
嘴上说着不说，实则都已经把辩驳和卖惨，融于这一句话的作态当中了。
“这位公子……小倩的确没有辩驳之心，两位玄侠，你们想如何处置小倩，任凭吩咐！”
燕赤霞没回答她，而是看向了叶太，道：“这小鬼是李道友捉住的，便任由你处置吧。”
叶太点点头，问道：“方才你和那死鬼的对话，我也都听见了，听说你可以放走了很多无辜之人？”
聂小倩咬着嘴唇道：“确实是这样，小倩虽然受树妖胁迫，不得要帮它谋害人命，可每次遇到那些个不为女色所动的正义之士，小倩都会暗自放走他们的。”
“啧。”
燕赤霞啧了一声嘴，道：“还算有良心，不过瑜不掩瑕，看你这煞气，害的人命，也有数十了吧？”
聂小倩不解释，只是盈盈的点点头。
叶太开口道：“如若你能弃暗投明，招供一切树妖的底气，那么饶你一命去投胎，也不是不可以。”
聂小倩点点螓首，道：“有燕大侠和李真君强强联合，定能倾覆那树妖，小倩和那群苦命姐妹们，也能脱离苦海，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太直接问道：“那树妖为何有底气，吸取我灵隐寺弟子的精气功力？”
聂小倩想了想，道：“还有三天，那树妖的后台，黑山老妖，便要过九万年诞辰了，小倩自身，便是树妖给它背景的贺礼。
约莫两个月前，那黑山老妖，欣喜小倩生前是纯阴之体，便让树妖好生调教一番，再在三天后送去他的幽冥魔域。
那两只巨妖隔空谈话，小倩只隐约听闻到几句只言片语。
黑山老妖似乎极其开怀，声称要在树妖的根脉之下，开辟一汪玄冥黑水。
至于玄冥黑水是什么，小倩也不知道，只是觉着有了那事物，黑山老妖便未把灵隐寺的僧人，放在眼里了。
而且从他们的谈话中，小倩还知道了，树妖的背景是黑山老妖，可黑山老妖，似乎也是有背景的，好像跟西方的某位神秘存在有关系？”
她这话，让在场三人都沉默了。
宁采臣沉默是应该的，他也听不懂。
燕赤霞沉默，却是因为没想到，这妖妖相护的如此繁琐和牵连甚大。
就连盘踞江州以北幽冥魔域的黑山巨妖，都还有自己的后台。
这让他一个出窍后期的修士，拿什么跟那些巨妖们斗，没见着就连神佛们，都默许了黑山老妖，这位堪称人类世界“最弱”的妖王，在南瞻部洲，盘踞一方吗。
而叶太却是在犹疑着，自己到底要以什么实力，什么身份，去斩了那树妖呢。
现在南瞻部洲人类世界的情况，好像满天神佛，不能随意下凡，这条消息，是经过自己几经调查分析，才得出来的结论，往前看几十年，东土大地，都很少有神佛人前显神通，镇压巨妖的案例。
最多也就是那些个闲的蛋疼的仙神，化为乞丐什么的，度化某个下凡投胎的同僚，顺带才是显化真身，来人间装一装逼。
甚至在叶太眼中，都有些“放纵”那些妖族了，以至于很多巨妖，都直接在仙佛眼皮子底下，入朝为官，收拢人间气运了。
这是怕因果缠身，还是仙家与妖族大能，达成了什么默契的协议？
叶太有些不明所以。
他其实是想着就以普通修士的身份，联合燕赤霞，去斩了那树妖，在远离了这方地界之后，再宣扬是降龙罗汉的转身身收服了妖魔，收取一些名望。
毕竟不管自己显化什么样的神通，最后的结果是差不多的。
都是道济活佛，斩妖除魔。
而自己显露真仙的境界，不仅那些凡人get不到真仙这个点，还可能引来黑山老妖，来与自己斗法。
倒不是怕了黑山老妖，而是既然结果都一样，何必添麻烦呢。
万一和那巨妖斗法，伤了普通凡人，或者没打过，反而还不如隐藏境界了。
想了一阵，叶太却摇摇头，将这些想法弃于一旁。
想这么多干嘛，反正只用知道，自己不管显化什么样神通和身份，都无惧那黑山老妖就行了。
树妖随手斩了就斩了，无伤大雅。
即便黑山老妖打上门来，自己也能瞬息遁出数万里，去到旺财身旁嘛。
念及此，叶太再次向聂小倩问道：“那树妖到底什么境界？连我灵隐寺慧远方丈，都不放在眼里？”
聂小倩蹙眉道：“小倩隐约听闻到‘化神’二字，所以它才能以法力和我等骨灰为媒介，控御我们的鬼魂。”
“化神期……”
燕赤霞呢喃一声，看向叶太。
叶太却蹙眉自语道：“化身小妖斩了便斩了，只是那黑山老妖，要不要一并也除了呢……”
燕赤霞：“……”
聂小倩：“……”
宁采臣：“你们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