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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离开or留下

    她真的是现在想要飞奔回去收拾行李,离开这里去南方。

    只是夫君这是怎么了?仿佛有什么不想说的话,这是怎么了?

    就见陆家主声音十分低沉地说:“现在有个问题,两个孩子咱们只能带走一个。”

    “什么?一个!这怎么行!”邵氏惊呼道,只是很快就发现丈夫捂住她的嘴巴,显然不想让她大声。

    而邵氏已经顾不上这个,此刻的她瞪大了眼睛,夫君的一举一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要带走的人是

    留下的人是儿子,不!这不行!那是她的儿子,她不同意,在知道儿子是累病后,睡觉前的她反省了一下的行为。

    才发现在家中的奴仆一个个消失后,她全靠儿子的帮衬才坚持下来,因为儿子太懂事,太能干,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儿子。

    这个发现令她有些感觉不好,她做很差劲,儿子应该不高兴,偏偏侄子病后就一直扒着她,就无法去照顾一下自己的儿子。

    她原本打算在今后的日子里,把自己对儿子关心度不够这个问题解决掉,还想着将来怎么补偿一下儿子。

    结果听到这个消息,自己的夫君竟然打算放弃儿子,她绝对不同意把儿子留在这个诡地方。

    夫君的想法激起她的怒气,她想要尖叫,只是陆家主捂紧了她的嘴巴,她愤怒地看着。

    就听到陆家主问:“我能够背着一个孩子走路,但夫人能背动生病的儿子吗?”

    邵氏的怒气就如同是涨起的皮球被针捅破一样,一下子泻下来。

    她被问的是张口结舌,她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

    怎么可能做到背着儿子上路?这是完全做不到的。

    她就没有什么力气,她能够自己走。

    已经是让她自己的极限。

    要是让她背人,

    只怕她一开始就背不动的。

    那么怎么能够走掉?绝对不行的。

    这意味着只能是背着一个孩子上路,放弃一个。

    而被放弃的那个孩子是她的儿子,正在生病中乖巧的儿子。

    这怎么行?她的泪水哗哗地流淌着,一长串连连滚落,让陆家主感觉很烫。

    她身体有些颤抖,想要说什么,有心说:咱们留下等着儿子病好一起走,却感觉自己嗓子被堵住。

    作为官宦人家出身,后来又嫁入陆家成为当家主妇的她,知道的东西很多。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仅仅只是一个想法,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这样做的下场,最大的可能就是让全家人都去死。

    蛮族的凶残她是早就听说过的,他们吃人。

    对于女性更加是凶残无比。

    她已经做好准备。

    一旦要是被抓住就去死。

    这个情况下,让她无法说留下。

    但她还是流着眼泪看着夫君,想要夫君改下想法。

    她很想说:“大郎是咱们唯一的孩子,也是你唯一的儿子。”

    她反过手抓住陆家主的手,她不想放弃儿子,现在的他还在生病中。

    要是他们现在就抛下这个孩子,对儿子来说,太过残忍。

    “芙娘,我知道,难道我不难受吗?”陆家主说话时。

    就感觉自己的心在痛,吐出每一个字都痛。

    甚至他感觉自己的那颗心在流血。

    是在决定抛下儿子后开始流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声。

    那孩子是他的儿子,是他血脉的传承。

    在第一次看到儿子时,他曾经发誓要做个好父亲。

    可这是乱世,是朝不保夕,他的誓言最终成为一场空。

    现在的局势变得情况很不好,追兵将至,不能再停留在这里。

    又不能强迫妻子照做,他还是定下心来,准备给妻子好好做做思想工作。

    “芙娘,是真的没有办法,二郎是我的兄弟死前托孤,我宁可自己死,也要让孩子活着。”

    “所以不能放弃二郎,才不得不放弃大郎,芙娘,是不是这个理?”

    说话时,他语言中带着几分哽咽,他看着妻子满脸泪水。

    他用低沉的声音说:“芙娘,还会有孩子的。”

    邵氏听后十分绝望,咬了一口夫君。

    她自然是知道可能有孩子。

    可那不是大郎。

    陆家主没有想到妻子会咬他。

    一下子松开手掌,发现没有出血。

    他低声说:“刚才听说,不到半天蛮族会追到。”

    这句话让邵氏身体一哆嗦,她实在是怕落到蛮族人手里。

    陆家主自然是看见,就说:“如果大郎有运气,说不定会活下来的。”

    邵氏终于止住泪水,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改变丈夫的想法。

    她更怕蛮族人,无奈地擦擦泪水,看向夫君,“真的?”

    “大郎这么好,老天一定会保佑他的。”

    陆家主说完后,听听声音。

    打开大门。

    就见外面人流变得少了起来。

    就回身道:“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

    邵氏听了之后,有些慌张起来,就赶紧进入房间。

    点上油灯,有些无奈地收拾了东西。

    她在快速收拾东西时。

    还会落泪。

    好在是情况紧急。

    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逃难。

    已经是顾不上什么涂脂抹粉。

    穿着最简朴的衣服,收拾东西也收拾得很快。

    在她收拾时,看到有几件东西,她有些黯然,那是儿子的。

    她想了一下,把儿子有可能用的东西收拾到了另外一个小包袱里。

    “来,芙娘,帮帮我。”陆家主已经准备地差不多,此刻需要妻子的帮忙,轻声道。

    睡梦中的陆璟此刻被他背上,只是还要裹上被子以防止他被冻着。

    邵氏就把夫君手里的被子接过来,裹上侄子,捆在陆家主身上。

    在她这样做时,双手在颤抖着,嘴唇也是在颤抖着。

    她想要说点什么,想把这个小家伙弄下来。

    都是因为他的存在,让大郎留在这里。

    她是一个母亲,动作慢了下来。

    但她抬眼看见陆家主。

    他是一脸的悲壮。

    邵氏嘴巴张张。

    最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只是两个人都是很不高兴。

    低气压就在整个房间里徘徊着。

    陆家主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妻子舍不得,他也舍不得。

    但在这个时候,要当断则断,就算是他们做父母的对不起那个孩子。

    只是那个孩子还在生病中,是累病了,想要这一点,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揪着。

    在他出门时不由地踉跄了一下,好在是想到后有追兵,他又支撑住。

    此刻的他不敢看一眼儿子所在的房间,那是被他放弃的孩子。

    他就如同是身后有人在追杀一样,离开小院。

    在他出大门时,迟疑了一下,停住脚步。

    他有种想要回头看一眼的冲动。

    最终是没有回头。

    他不敢回头,

    邵氏背着行李跟在后。

    但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

    那是她特意检出来留给儿子的东西。

    走到小屋前,她看了一眼月亮,手抬起来,想要推门进去看看儿子。

    只是她双手是有些哆嗦,抬起来时特别的费力,就如同是带着千斤压力。

    那一只右手最终是无力放在门板上,停顿了片刻后,没有开门。

    此刻的她泪水涟涟,左手把小包袱放在门边。

    她无声地说:“儿啊!娘希望儿平安。”

    说完后她闭上眼睛,头挨着门扉。

    泪水依旧是留个不停。

    这时候传来陆家主催促的声音。

    她睁开了又红又肿的眼睛,流着泪转身出了大门。

    陆家主看了一眼被妻子关上的门,伸手拉住妻子的手,“走吧!:

    三个人很快就汇入逃亡中的人流,然后就不见了踪迹。

    睡梦中的凌霄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就这样被留在那个小院里。

    她吃了三喵留给她的好东西睡得很沉。

    红宝石一样的东西磨成粉后调药,可以强健身体的。

    凌霄是特意弥补一下,这具被她使用后亏空不少的身体。

    她发现自己还是不成熟,常常忘记这个身体不是前一个世界的身体。

    上一个世界的她要比这个身体素质强很多,一方面是因为修炼有成的原因,一方面是那个身体是大人。

    而这个身体就是个孩子,需要足够的休息才行,不然就是对孩子苛待。

    她表现的过于能干,只会让这个身体承受不了,然后是病倒。

    这一次病发,倒是让凌霄让她明白一个道理。

    这个身体根本就是一个孩子。

    不需要太能干的。

    这一次她就想要美美睡一觉。

    睡得是特别沉,就没有发现原主爹娘的行动。

    她还以为自己是前世那个武功高超的灵霄,其实并不是。

    睡着睡着,从沉睡变成了浅眠,因为她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还有疯狂的笑声。

    这个动静让睡梦中的她也听到了,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是蛮族追兵到了?这个想法让她一下子醒过来。

    等到她醒过来时,就感觉出来不对劲,怎么感觉有呛人的气体吹过来。

    她觉得不对,这是出事了,就一下子坐起来,准备穿衣。

    好在是美美睡了一觉后,她恢复了活力。

    头不晕,眼不花,很有精神。

    这药粉的质量是杠杠的。

    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凝神细听。

    同时鼻子嗅了几下,怎么感觉有焦糊味?

    她感觉不对劲,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人放火的架势?

    现在的天刚刚蒙蒙亮,按说这时候大部分人都应该是在睡觉中。

    她速度穿上衣服,跑出去一看,果然是着火,外面的出现闪烁不定的红光。

    她感觉跑到另一个房间那里,叫喊着,让原主的爹娘起来,只是竟然没有回应,难道是他们被迷昏了?

    “父亲、母亲,不好了,快起来,着火了。”她再一次大声叫嚷着。

    可是依旧是没有回应,这是怎么搞的?这不对劲的感觉。

    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用脚踹了一脚门。

    就听嘎吱一声,门是豁然洞开。

    房间的门是一推就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