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走后,郑掌柜过来说婉仪:“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赊账!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这要是遇到一个好人还好,遇到坏人,看你有多少赔的!”
“哪有那么多的坏人?”
婉仪有些不服气,毕竟这种事情在她前世,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毕竟有便宜不占,那不是脑子有坑,就是脑子被门夹了
可这是古代……?
婉仪突然有些没底气起来,只好老实跟郑掌柜保证:“下不为例!”
郑掌柜连连摇头叹气:“你这开了先例,只怕别人会效仿。要是你不依他的,只怕他会跟你没完!”
婉仪忙安慰:“郑掌柜,你别担心,咱只此一次,真真不会有事的。”
谁知怕什么就来什么。
没多久,就有一个头上包着花布,穿着粗布衣的胖妇人,说来买十瓶跟二丫一样的膏子。
还说二丫那膏子,抹在伤口处,清清凉凉的,立马就止痒了,她这才来拿的。
婉仪好奇:“你要那么多干嘛?”
胖妇人白她一眼:“当然是自己用呀!”
郑掌柜告诉她:“我们不赊账!”
胖妇人不干了:“你们为何赊给二丫,不赊给我?”
一个伙计心直口快地接言:“因为你太要多了!”
胖妇人眼珠子转了转,立马改口:“那我今天只拿一盒!”
郑掌柜再正色重复一遍:“先给钱才能拿东西!”
胖妇人说什么也不愿意:“不是说治好了再给钱吗?万一你们这膏子越用越严重怎么办?”
郑掌柜知道这是个,明显来贪便宜的,只怕将来治好了她的手,她还来倒打一耙。
于是他吩咐伙计们,直接撵人!
反正这药铺,也没什么生意,这样用不了两个月,恐怕就得关门大吉了,得罪就得罪了吧!
胖妇人见他们要用强,索性在地上撒起泼来。
婉仪从空间里抓了一条蛇,伸到那妇人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胖妇人见那条蛇还滋滋地吐着信子,吓得尖叫一声,再看婉仪一脸淡定的样子。
她吓得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再耍赖,直接就逃走了。
蛇不是都冬眠了吗?
郑掌柜很奇怪:“这个时节哪来的蛇?”
比有蛇更奇怪的,是眼前这个总是一副谦虚样子的女孩子,抓着一条有小儿胳膊粗的青蛇,居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其实,婉仪原本也是怕蛇的。可是自从方神医养蛇后,她的胆子一天天地被练得大了起来。
到如今,她也敢抓着无毒的蛇七寸,拿它吓唬人了。
婉仪将蛇扔给了一旁的伙计,这才跟大家解释:“这是我刚刚在库房里捡的,见它冻僵了,准备带回去拿它煲蛇羹的,没想到它居然活过来了。”
郑掌柜还要说什么,就听婉仪话锋一转:“郑掌柜,这种膏子我现在只有一瓶,要不过几天,我再送些过来?”
郑掌柜点头:“这里住着的都是平民,没什么保暖的东西,生冻疮的人会有很多的。这膏子要是好用,在这种地方,还是很畅销的。”
“是啊,说不定咱们也能靠卖药膏赚钱哩!”阿萝一脸的兴奋。
一旁的柳絮则好奇地问婉仪:“姑娘,您怎么会配冻疮药膏?”
婉仪骗她:“我是在庄子上看过一本古籍残本,记住了这个方子,今天见这二丫可怜。突然就想起了这个方子,谁知居然配制成功了。”
柳絮皱着眉头还要说什么,就听阿萝一声欢呼:“我就说我家姑娘最厉害了!”
小丫头眼里对婉仪,满满都是崇拜,并不疑有它。
柳絮见此,只好压下心里的疑惑,没做声。
见阿萝的神情夸张得有些过分,婉仪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这才让她安静下来。
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婉仪一行人辞别了郑掌柜,出了铺子。
她们打算去租辆马车回伯府,谁知还没走多远,就见温老实过来了。
温老实一边擦汗,一边庆幸:“还好、还好,正好赶上送表姑娘回去。”
婉仪无奈叹气:“温爷爷,我说了您不用特意来接我的。”
“没事、没事!”温老实一脸的笑意:“我今天恰好送人到附近,等送你回去后,我也回去了。”
见温老实如此,婉仪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又上了温老实的马车。
等她们回到秋华院的时候,却见秋华院院门大开,旁边空无一人。
院子里的残枝败叶到处都是,却无人打理。
阿萝气得站在大门口大喊大叫,终于叫过来一个婆子。
那婆子却说院门不归她管,她只负责打理院子里的花草。
看着耸拉着花叶的木槿花,涝得几乎奄奄一息的菊花,婉仪看了那婆子一眼没做声,随即径直朝里走去。
“柳絮,你去厨房看看,她们晚饭做好了没有?”
婉仪说着,就往房间里走去。
一会儿,柳絮就进来回话:“就只有暖儿在厨房里忙活,她说红梅突然肚子疼,就让她休息去了。”
“知道了。”婉仪放下茶杯,淡淡应了一声。
阿萝问:“姑娘,还要不要添一碗茶?”
婉仪笑着摇头:“不用了,我都喝两碗了。咱们还是去厨房里看看吧?”
如今,秋华院里早已经,重新启用起了她们的小厨房。
婉仪就把小厨房给了柳婆子打理,并且还派了一个唤做刘杨氏的妇人,和一个丫鬟暖儿帮忙。
昨天柳婆子告假,婉仪就让红梅去帮忙。
皆因红梅一直,都管着烧茶倒水的事情,跟厨房打交道得最多。
谁知这红梅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上面。
一进厨房,婉仪就看到暖儿在那里,手忙脚乱地忙活着。
见婉仪进来,那暖儿嘴里虽然在告罪,手上却没停。
婉仪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了暖儿手里的铲子。
等饭快做好时,刘杨氏才姗姗来迟。
她进得门来,见婉仪正在掌勺。不禁愣了愣,这才满脸堆笑地道歉:“哟,姑娘!对不住,老奴正好赶上便秘,是以来迟了,还请姑娘勿怪!”
她说着,一把夺过暖儿手里的抹布,麻利地擦起灶台来。
婉仪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见饭差不多熟了,她交代了暖儿几句后,便回了房间。
吃完饭后,婉仪就去了牡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