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什么叫嫡庶有别?
要是如母亲想的那样,把所有庶子庶女都记到主母名下,那还谈何嫡庶有别、尊卑分明?”
老夫人不耐烦地看向她:“我只说记一个,到你名下而已。”
哼!袁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母亲,我们大房到底有几个庶子庶女?再说母亲当年,为什么不但不把庶女记在名下,如今还要如此地对待庶子?”
老夫人气恼,手里的茶杯丢过去,正好打在袁氏身上,那温热的茶水,就流了袁氏一身;
茶杯砸在袁氏身上后,又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本来把付姨娘放出来,袁氏就有气,今见老夫人如此。
袁氏更加气血翻涌,揉着被砸的地方回道: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付姨娘那个狐媚子,那我马上就走!给你们腾出这主母的位子好了!”
她嚷完这句,随即一跺脚,转身就出了松鹤堂。
这里老夫人气得瑟瑟发抖,指着门口,冲杜鹏辉嚷道:“这如此不敬婆母的媳妇,不休了她,还留着做什么?”
这里,婉仪低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
可是与老夫人般,喜欢迁就与人的杜鹏辉,还是将这怒火,发到了婉仪身上。
他上前就踢了婉仪一脚,指着她骂道:“都是你这个孽女,惹出的祸端!”
他说着,抬起脚,又向婉仪身上踢去。
婉仪本就被杜鹏辉,踢得倒在了地上,此时又见杜鹏辉踢来,连忙一闪,随即爬起来就往门口冲。
付姨娘早就料到,婉仪会如此,急急忙忙堵在了大门口。
婉仪见此只好闪开,谁知又挨了杜鹏辉一脚。
婉仪转身就把杜芙踹到了地上,随即从旁边抱起一个花瓶,冲着杜鹏辉,疾言厉色起来:“你再敢惹我,我跟你拼了!”
她正好站在杜芙身边。
杜芙一见,吓得大喊:“你们别过来!再过来她会砸死我的!”
杜鹏辉和付姨娘闻言,果然双双都站住了脚步。
杜芙伏在地上不敢动,只是冲着婉仪哀求:“不是我要以桃代李的!你千万别冲动。”
婉仪手一抖,杜芙吓得连忙抱住了头。
婉仪的力气大,她是知道的,如今还拿着一个花瓶,杜芙早已吓得面色雪白起来。
付姨娘急忙跪了下来:“姑娘,妾身求您不要伤害芙儿!她是无辜的!”
杜鹏辉忙哄劝道:“你快放下花瓶,要什么,父亲都答应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婉仪想了想道:“我要以伯府嫡女的身份,和伯府脱离关系!”
“不可能!”杜鹏辉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婉仪故意把花瓶往下试了试,杜芙再次吓得闭上了眼睛。
这里正僵持着,就见一婆子闯了进来,冲着伯爷道:“伯爷!夫人闹着要回娘家去!此时正在收拾东西呢!”
杜鹏辉一听,也顾不得这里了,直接推开婆子就冲了出去。
袁氏本是他上司的嫡女,可是她却是一个,一出生就克死了她母亲,出嫁又克死丈夫的不吉利人。
可是自从杜鹏辉娶了她后,不但性命无忧,而且官运亨通的!其中就有他岳父一半的功劳。
是以现在,杜鹏辉无论如何,都要去阻止袁氏回去。
见杜鹏辉走了,婉仪又踢了杜芙两脚,随即将花瓶摔在了她身边。不理会愤怒无比的老太太,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一出去,趁着没人注意到她。
婉仪闪身进了空间,随即到了牡丹院里。
杜鹏辉在牡丹院门口,拦住正要离去的袁氏。
袁氏反手就给了他两巴掌,转身就走。
杜鹏辉气急,就来拉袁氏。
婉仪躲在空间里,故意拿一根棍子,拌倒了杜鹏辉。
等杜鹏辉爬起来,追到门口的时候,袁氏已经上了马车。
杜鹏辉脸上,有两个清晰的巴掌印,他不敢追出大门,只好眼睁睁看着马车绝尘而去。
“杜婉仪呢!把她找出来!老子要打死这个逆女!”这是杜鹏辉从大门口,回转的第一句话。
他在二门处找了一根棍子,就往里冲。
杜婉仪跟着他,看他冲到了秋华院。
秋华院的丫鬟婆子,忙迎了出来。
杜鹏辉一指阿萝:“把她拉出去,打死她!”
几个婆子不敢怠慢,只好来拉阿萝。
杜婉仪摇摇头,适时走了出来,大声喝道:“住手!”
她推开抓着阿萝的婆子,将阿萝护在身后,随即盯向杜鹏辉:
“伯爷不是要找杜婉仪吗?伯爷既然认定我是杜芙,还找到这里来做什么?”
杜鹏辉用棍子指着她道:“你,你竟然敢气走主母!……”
杜鹏辉还没说完,婉仪就怼了过去:“是伯爷和老夫人宠妾宠庶过了头,这才气走伯爷夫人的!赖到我头上做什么?”
杜鹏辉理亏,直接甩出第二条罪状:“你意图谋杀手足!还威胁长辈!”
“手足?长辈?”婉仪皱了皱眉头:“伯爷要是认为,这个伯府里还有我的手足和长辈在,咱们上顺天府说理去,如何?”
杜鹏辉再也忍不住,拿着木棒就冲着婉仪奔过来。
婉仪一见,拉着阿萝就跑。
柳絮连忙上前,想拦住杜鹏辉,却被杜鹏辉一掌推到了地上。
最后还是钟妈妈,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拦住杜鹏辉面前,跪下劝到:
“伯爷,姑娘还小,又曾受过刺激。求伯爷念在先夫人的份上,饶过姑娘这一遭吧?”
经过和婉仪这些天,在伯府的相处,让钟妈妈对婉仪,改变了不少。
再说,要是婉仪这棵树彻底没了,她以后还依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