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婉仪一扬头:“那付姨娘的事情,管你屁事?”
杜芙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她旁边的丫鬟春雨,忙道:
“大姑娘,我们姑娘关心一下付姨娘,不行吗?”
婉仪勾勾唇角,望向春雨:“我是二姑娘,以后可别再称呼错了!还有,你们姑娘既然真关心付姨娘,那来拦我做什么?莫非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就找了个这么个借口?”
杜芙气得不得了,一巴掌就扇向婉仪。
幸亏婉仪有所防备,躲过那一掌后,随即抓住了她的手腕。
婉仪的力气比杜芙大,抓住杜芙的手腕后,无论杜芙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
春雨一见自己主子处于弱势,急忙冲着婉仪撞了过去。
婉仪早有防备,只见她淡定地把杜芙,往前面一送,春雨就撞到了杜芙身上。
由于今天,杜芙和婉仪所穿衣服的颜色差不多。
杜芙和春雨两人倒在地上后,春雨还没发觉,撞倒的是自家主子,居然又压了她一下。
待看清是杜芙后,春雨惊恐不已,急忙起身问道:“姑娘,您摔疼了没有?”
谁知杜芙直接就抓着春雨,狠狠地打了她几下。
婉仪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姐姐,你的丫鬟真凶猛,居然连你都敢撞!”
事情闹到这一步,杜芙索性撕破脸皮,爬起来就冲着婉仪,追了过来。
婉仪边躲边高声叫嚷起来:“杜芙疯了!要打人呢!”
杜芙一听,就更急了,拼命上前想堵住婉仪的嘴。
“住手!”一声威严的男声传来。
杜芙转头一见是父亲,越发肆无忌惮了,继续追赶起婉仪来。
婉仪只好向松鹤堂跑去,边跑边喊:“祖母救命!杜芙要打死我呢!”
杜芙还想追赶,却被杜鹏辉拦住了。
“瞧你堂堂伯府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打架,成个什么样子?”
杜鹏辉铁青着脸,训斥完女儿,抬脚就向松鹤堂走去。
老夫人正倚在云松塌上假寐,见婉仪去而复返,还大呼小叫的,顿时火起。
可婉仪却不管不顾地跑到她塌前,嚷道:“祖母,您也不管管,杜…姐姐主仆打架,我只在旁边看了看,姐姐就怪罪到我头上,要打死我呢!”
婉仪刚说完,就见杜鹏辉冷着脸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杜芙和春雨。
其他丫鬟,则因为松鹤堂早有的规定,被留在了外面。
此时的杜芙满身草屑灰尘,双眼红肿。
再看一旁的春雨俱是满身尘土,鬓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还有几道抓痕。
“跪下,都给我跪下!”杜鹏辉怒意翻滚,他强忍住了,一人上去踢一脚的冲动。
杜芙和春雨乖乖地面向老夫人,跪了下来。
杜鹏辉一瞪婉仪:“孽障!还不快跪下?”
婉仪只好乖乖地跪了下来。
待杜鹏辉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后,这才道:“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芙急忙开了口:“女儿遇到姐姐,只不过好心问了一句,姐姐就来打女儿。”
婉仪朝她翻了个白眼:“姐姐,这明明是我要说的话,你抢我台词做什么?”
杜鹏辉只好转向春雨。
春雨怯怯看了杜芙一眼,随即道:“大姑娘欺负我们姑娘。”
她才说了这一句,婉仪就怼了过去:“春雨!大姑娘才是你主子呢!再说我可没有,你这种连主子都敢打的丫鬟!”
春雨到底是个,还不满十岁的小丫头,被婉仪这么一怼,顿时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
杜鹏辉一跺脚,走了出去。
虽然那些证人,大多数都是杜芙的人,可杜鹏辉还是有办法,套出她们的话。
等他再次黑着脸走进来时,直接停在了春雨面前:
“主子口角,春雨不但不规劝主子,还挑起事端,依家规直接杖毙,以儆效尤!”
春雨立即吓得瘫软在了地上,等醒悟过来后,急忙拉着杜芙求情:“姑娘!婢子错了!求您救救婢子!”
杜芙皱着眉头,推开春雨的手,低着头跪在那里,看不清任何表情。
春雨被拉下去后,杜鹏辉看向婉仪:“婉仪身为伯府嫡姑娘,不以身作则,还故意挑起口角,更在松鹤堂里大呼小叫的,是以罚去跪佛堂!另外给我抄十遍家规!”
婉仪不服地看向杜芙:“那她呢?她刚才还要打我呢?”
杜芙直到此时才知道,父亲这话居然不是冲着她说的,可她还是厚着脸皮道:
“父亲,您不是早就说过,从今往后,我就是伯府嫡姑娘吗?”
自己要是成了嫡姑娘,那婉仪根本就不能称作嫡姑娘了!
因为伯府现在的嫡姑娘,除了八妹外,就只能有一个。
不等杜鹏辉开口,婉仪急忙道:“既然你是伯府嫡姑娘,那你就领了这罚吧?”
她随即转过头来:“父亲,既然女儿是伯府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那么女儿就是受了丫鬟的刺激,一时急糊涂了,才会追着嫡妹跑的。
现在女儿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请父亲原谅女儿的鲁莽!”
婉仪一个头磕下去之前,还不忘挑衅似的看杜芙一眼。
杜芙总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般,总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见婉仪推卸责任,杜鹏辉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好半天才道:
“你!你也去跪佛堂,抄家规!什么时候悔改,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婉仪急忙跪着上前几步:“父亲!女儿现在就知道错了,也愿意悔改!求父亲现在就宽恕女儿吧!”
杜鹏辉扭头哼了一声。
就听婉仪道:“父亲,我还帮着母亲洗刷了冤情,还是大功一件呢!所以父亲,您就原谅女儿这次吧?”
婉仪不说还好,一说杜鹏辉更来气了,直接喊到:“来人!送两位姑娘去佛堂!”
婉仪忿忿起身,瞪了想近她身的那个婆子一眼,随即转身就走!
杜芙知道辩驳无用,只是规矩地给老夫人磕了个头,随即又给杜鹏辉磕了个头,直起身道:
“请父亲放心,女儿一定好好悔过的!只是求父亲,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早日替姨娘洗刷冤屈。姨娘身子弱,晚上受不得柴房里的寒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