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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想改行的胡屠夫(十四)上架第四更

    (十四)

    如果不是她感知敏锐,也不一定闻得见。

    只不过,她觉得还是应该防微杜渐。

    秀才相约去喝酒听曲了,那几年后成为天子门生是不是青楼都放不下她了。

    笙歌觉得,作为一个老丈人真是心累。

    明明这些破事,在剧情中提都没有提,难不成提前过了院试,就意味着一切都要变了。

    不行,范进必须得按照剧情轨迹做上山东学道,否则她是任务完不成啊。

    所以,便宜女婿,抱歉了,你的这些风花雪月的小心思岳父就得狠辣的掐断了。

    嗯,岳父就是这么自私。

    不对,也算不上自私,互利共赢啊。

    鬼知道剧情一旦崩坏,会扭曲到什么地步,所以绝对不能松懈。

    万一范进中不了举,万一殿试出些问题,万一……

    对于崩坏的剧情,笙歌能够瞬间脑补一万种可能性。

    做岳父累,做一个非要死趴着范进的岳父更累。

    听说正德皇帝最是宠信宦官,就算这个世界不是真正的历史,但应该也有些相似之处的吧。

    要不,她进宫做个宦官,吹吹枕边风?

    呸,不对,是耳边风。

    可是做宦官得割掉身上某个小物件,她虽然本就有些嫌弃,但怕疼啊……

    好吧,这一计策行不通。

    范进若是入朝为官,绝对不会承认有一个阉人岳父的。

    那比岳父是杀猪的还难让人接受。

    唉,怎么感觉前途渺茫呢。

    都怪范进,老老实实明年冬日中相公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崩坏时间线呢。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现在是时间线变了,鬼知道以后的……

    不行,不能想了,越想越觉得这个任务悬的慌。

    哼,依靠别人什么的最麻烦了,饶是她有千般本事也变不成范进,牵不住范进的头脑和身体。

    正胆战心惊听候凶岳父责骂的范进,又感觉到岳父浑身散发着冷气,就像是要过来掐死他一样。

    岳父,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我们是老丈人和女婿的关系,可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岳父……

    范进觉得所有秀才里就没有他这么倒霉的,摊上一个这么厉害是岳父,他也没办法啊。

    “哼。”

    又是一声冷哼。

    范进看了看被夜风刮下来的叶子,心凉凉。

    这次岳父不会拿着杀猪刀追着他砍吧。

    再想下去,他怕自己先晕过去。

    范进和笙歌相互脑补着,但谁也看不透彼此的想法。

    “听闻你中了相公,我立马带着肉和酒来庆贺,没想到……”

    她还狠狠摔了一跤,吃了一嘴土好吗?

    宝宝好委屈,但宝宝就是不说。

    “岳父,小婿真的错了,要打要骂,您高兴就好。”

    嗯,只要不拿杀猪刀砍他就行了。

    留得小命在,一切都好说。

    笙歌撇嘴,能不能不要认错这么爽快。

    “拿扁担来。”

    又粗又长的扁担,用来抽人最是趁手。

    她这是防微杜渐,难不成真等着范进以后迷恋上青楼再出手?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丢了的羊再也找不回来了。

    “哦……”

    已经看傻了范胡氏迷迷糊糊拿着挑水的扁担,在交给笙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爹,你要扁担干嘛啊。”

    范胡氏压根儿就没有听懂自家老爹和夫君说了些什么。

    夫君究竟是做了什么,老爹气的竟然要动手了。

    不就是跟几个同案好友聚了聚吗?

    笙歌和范进说的隐晦,迷茫的不是范胡氏还有范进的老母亲。

    “不拿扁担难道拿杀猪刀?”

    笙歌叹气,真不知道便宜女儿这么呆是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不能打啊……”

    又是扑通一声,笙歌面前又跪了一个人。

    范胡氏手中还紧紧抱着扁担,生怕笙歌抢了去。

    不同于范胡氏的声嘶力竭,范进心中只有苦笑。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岳父想过拿杀猪刀砍。

    老天爷啊,我的命实在是太苦了。

    在笙歌不知道的时候,范进心里就住了一个小戏精,还是自动加戏的那种。

    看着一手抱着扁担,一手抱着她小腿快要哭出来的范胡氏,笙歌快要气笑了。

    吃力不讨好……

    离本姑娘远点儿,不知道衣服新换的啊。

    笙歌收回自己的腿,退后一步,从院外的路上折下一根枝条。

    谁也别想动摇了她要揍范进的心……

    范进看清楚笙歌手中握着的东西时,反而松了一口气,不就是枝条吗?

    只是当枝条刷刷刷打在他身上的时候,范进才知道自家岳父揍人的本领又上升了。

    明明脆弱的枝条,岳父偏偏甩出了鞭子的效果。

    呜呜呜,实在是疼死他了。

    范胡氏骨碌离得远远的,显然是跟范进的想法一样,不就是枝条吗,不扁担好多了……

    估摸着范进的身体,笙歌抽了十几下,隐约看到范进的屁股上渗出血才把枝条扔在一边。

    做错事,就得受罚。

    一个老丈人看女婿的屁股,着实诡异。

    “这件事到此为止,若有下次……”

    笙歌徒手掰断了一旁立着的手臂粗的木棍。

    动手永远比干巴巴说话有用。

    这下不仅范进老实了,就连一旁哭哭啼啼的范胡氏也下意识捂住了嘴巴,生怕发出声惹得自家老爹不快。

    万一那根棍子换成她呢……

    难得的,范进这次跟范胡氏心有灵犀一点通,根本不需要言语。

    “岳父教训的是,不会再有下次了。”

    范进在范胡氏的搀扶下站起来,连连表示。

    笙歌看着范胡氏和范进老母亲都是憋着泪的模样,瞬间觉得自己这个恶人好像太深入人心了。

    “这是金疮药,去给他敷药。”

    范进瞳孔一缩,唯唯诺诺的示意范胡氏接过金疮药,心里都要哭了。

    哪有来看望人还带金疮药的,岳父难道是存了一定要揍他的想法吗?

    这下是范进冤枉笙歌了……

    金疮药是别人送的,用来抵写信的酬劳。

    “还是爹想的周到。”

    没脑子范胡氏开口道。

    “对了,相公,我怎么闻着你身上香香的,好好闻啊。”

    范胡氏傻白甜随口问道。

    范进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别玩他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