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
休息到傍晚时分,陈江悠悠然出了石屋。
石院里,新学员围着两三个老学员,一众师兄弟正在聊天。见到陈江出来,众师兄弟都向陈江主动招呼。在训练营里,一切都看实力。陈江等级虽然不高,可训练时的表现加上战胜巅峰武师的惊人战绩,老学员们谁也不敢轻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陈江笑问。
“乙字组的关宇健师兄昨晚突破了武士三阶,眼下正摆宴席大肆庆祝。反正晚饭没什么滋味,我们商量着啊,是不是凑份子去乙字组道喜。”
小胖子牛宏笑呵呵地向陈江介绍。这家伙说到吃,整个人神采飞扬。
“关宇健?”陈江瞳孔骤然放大。
“恩,就是他。听说赵三权死掉,他最有希望接任训练营魁首。”牛宏自语道,“想在这里呆几年,是应该和新魁首搞好关系……唉,你们说,多少份子钱合适?”
“多少都行。”
“关二哥为人豪爽,又讲义气。哪在乎一点小钱。”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听得出来,关宇健在学员中声望很高,有些人对他还颇为崇拜。
陈江暗暗心惊,还说,昨天晚上的时候急中生智没有把关宇健咬出来。很明显,关宇健在训练营人气很高。而且,关宇健还早早制造了不在场证据。冲击武士六阶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整个过程安排几个人证,根本就不能怀疑到他的头上。而陈江的供词一旦与关宇健的不一致,那将变得极不可信。
陈江可没大方到为赵三权申冤而把自己拖下水的地步。
“那个关宇健,居然武士三阶了?”
陈江想到昨晚与赵三权生死相搏,不禁有点后怕。
可又想到自己刚到训练营就被关宇健陷害,差点被当成杀人犯关进小黑屋,而关宇健这个伪君子,这个罪魁祸首却还摆酒席,大肆庆祝,陈江又不由火冒三丈。
“不能这么算了。”
陈江恨恨地想。可是该怎么办呢?不管是打架还是说理,以关宇健六阶的修为离武师都只差一步了,眼下找上门去无论如何都是自取其辱。
“姓关的摆酒,谁都不准去。”
范思杰从不远处走来,听众人议论顿时喝道,“乙字组的门,我们不进。你们难道忘了关宇健多么张狂关宇健……说什么非娶我们牧晴师姐不可。哼,我们牧晴师姐都已经拒绝他了,还死缠烂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范,话不是这样讲。我看,关师兄就和师姐很配。”
“我呸。”范思杰勃然大怒,“姓关的是想欺负我们师姐,**的长的是猪脑子吗?”
“就是,就是。去喝关宇健的酒,等着挨老牧抽吧。”
看着为关宇健辩解的学员被众人骂得抬不起头来,牛宏长长叹了口气,扯了扯陈江的衣袖,“唉,晚上的大餐看来没着落了。”
“那可未必。”陈江一笑。
“你有办法?”牛宏精神一振。
“当然。你想想营地里有禁口令。乙字组要组织大餐,是不是只能从外面订?”
“对啊。”牛宏点头,“你是说趁机多订一份,夹带进来?”
“夹什么带?就是些吃的。”陈江向牛宏脑后拍了一下,“送餐来的时候,我们直接给银子买下来不就成了。人家送餐的,难道还管你们在哪开饭?”
“这样……行么?”牛宏疑惑。
“有什么不行?有不行的地方,我们就搞到行。”陈江笑了,“我们真金白银,不偷不抢,姓关的能拿我们怎么样?来吧,我们先去打听……”
牛宏犹豫了一下,可摸摸饿了一天的肚子,还是跟上了陈江的脚步,豪气干云道:“好。干了。就当帮牧师姐出口气。这个银子我来出,谁也别和我抢。”
“没问题,知道你是土豪。”
陈江拉着牛宏就走,
“看他们在哪里订的菜。天色还早,训练的人还没回来,时间来得及。”
……
两人出了小院,不用找人问,已经看到了络绎不绝的送餐伙计。
“关宇健请几桌?”牛宏来回张望,有点吃惊。
“回爷的话。关爷一共备了30桌。另外还备了200斤熟牛肉,100只白切鸡,还有100坛云酒。”一个管事模样的山羊胡看两人关注,于是笑吟吟地过来介绍。
“准备多少了?”陈江冷冷地问。
“现烤的菜式,烤全猪和全羊已经进场。铁鼎煮酒的鼎也架好了。关爷的意思是先摆15桌的桌椅碗筷,等我们安排好,就先上这15桌的冷盘,晚些时候再上热菜。”
“恩。那不用摆了。摆好的也撤出来。”陈江挥手,指了指身后自家的丁字院,“我们这院子大,都搬到里面去,30桌一齐都开。那边院摆好的也全都挪过来。”
“30桌都开吗?估计吃不完。”
山羊胡管事没有多想,只是奇道:“乙字院摆30桌没问题。火把,篝火,酒鼎也都安放好了,换地方的话要花点时间。”
“叫你换就换。这么多废话!”牛宏喝道。
“敢问爷,您怎么称呼?乙字院的杂务向来是李博李爷和岑洪岑爷负责的……”
“在下陈江。今年的新学员。”陈江拦住牛宏,笑问:“您又怎么称呼?”
“在下姓谢,谢卓。聚贤阁三掌柜。”谢卓掌柜抱拳为礼。
“谢掌柜,酒宴共多少银子。我现在给你结算。如果换地方麻烦,你就看着收辛苦费。伙计们跑这么远,忙忙碌碌,我也应该给大家算些酒钱。”
“外送宴席含两坛云酒,每桌是12两。熟牛肉20两,白切鸡20两,100坛酒160两,一共是560两。”谢掌柜飞快地报出价来,“我这里有菜单明细,爷可要看?”
“恩。放着吧。”陈江向牛宏道,“给谢掌柜600两银子,多的40两算是打赏。”
牛宏是身家丰厚的主,随手数了6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这是……”
谢掌柜吸了口凉气。虽然是云山镇,虽然他知道训练营这儿的人挥金如土惯了,但是当他真接过600两银票的时候,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训练营订餐是常有的事,可是自有他们付账的规矩,哪次不是催三次跑四次才能拿得回来,中间七折八扣也是常有的事。再说了,眼前备那么多的酒菜几乎不可能吃完,自然不能按照满额来算。
“今天是关爷的大日子。你们……”谢掌柜似乎已经明白了。
“恩。我们就是打脸的。”陈江平静地说,“你既然知道了,那就动作快点。”
“陈爷,陈小爷。”谢掌柜哭丧着脸说,“不,不能啊。我们聚贤阁可是老字号了。这,这事情我做不了主。”
“放心吧。没你的事。训练营订的餐也送来了训练营。和你们没有关系。”
“不行,真不能这样。”
谢掌柜还欲辩说,突然一把利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口闪着寒光,显得极期锋利。
“你……你们……”谢掌柜脸色一白,言语却硬气了,“小伙子,不要冲动。做事之前,要先想想后果。云山镇是什么地方,你们打听过没有?”
“这个不劳您关心。”
陈江说着,一手拿出历仁给的小牌在谢掌柜面前晃,一手把刀逼得更紧了,“我们营内部事务,我想您老没必要插手吧。”
看到陈江动刀,牛宏有些紧张,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帮衬道,“就是。你就说是我们丁字组做的,我看谁敢动你?来,再打赏大家100两酒钱,快些拿了吩咐伙计做事。”
谢掌柜盯着陈江手里的小牌目不转睛,半晌,终于吐出一个字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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