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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两个问题的解释还真另类,战力瞬间提高问题是秘而不宣,指挥权到了战场上给自己,这又从何说起,监军的权利在军中是被无限放大的,基本上所有的事情监军都有战场‘决定权’,任何事都是一言可决。连巡抚、大帅、总兵都听他们的,而自己现在却只是都督佥事,连个游击、将军都不是,权利上也没有象千户一样拥有自己的兵,自己只是个没有实权参谋。现在却听皇上说上了战场这些宦官将军就是监军,归自己指挥,这简直就是一帮‘祖宗兵’,自己能指挥的动吗?那自己又是什么职务?
“皇上,微臣位卑职轻,恐难以胜任。”
孙承宗听皇上的这些话,也是一阵头疼,皇上摆明了并不看好辽东军,虽然自己也在辽东呆过,但想想战绩也有些脸红,倒是无法辨论什么。皇上却在辽东挑出了三个他信得过的人,那就是这个何可纲和另外两个以前他在辽东的时候,关系很好,或者说很铁的关系,但现在的关系听说闹的很僵赵率教和蒙古族满桂。而皇上最信任的就是眼前这个何可纲了。现在更是把净军交给了何可纲,这信任可真是太大了。
要知道监军可是在‘钦差’一般的存在,没有人敢于和他们强争什么,这也是军事失利的重要原因,外行指挥内行。而偏偏这个外行还变态,非抓这个指挥权不可,还真给他抓的死死的。这不得不让前线的将士们头疼不已,现在皇上却提出以后这样的存在交给何可纲来指挥,那何可纲将是什么样的存在?可不可以理解成袁崇焕都不如他了。
“何爱卿,不必着急的推脱,净军不是一种负累,而将成为大明的骄傲,这点你现在不明白,很快就会知道。你先和他们一起训练着,磨合好了,这个能不能指挥的问题你自己决定,大的指挥权是在朕和孙承宗老师的手里,你只管发号施令和应付紧急事件而已。这些都是后话,朕这里需要提醒一句,何爱卿是朕的心头宝,这些净军也是朕打败建奴的期许所在,所以朕有句要求,那就是你们以后的接触中,无论有什么矛盾,都不可以以人身缺憾为攻击手段进行嘲弄他们,那太伤人了,能做到吗?”宦官小心眼记仇的能力是相当强悍的,他们奉行的是‘善百善事,不及一恶过’,不管你平时对他有多么的好,但都不及一句恶言,彻底的把他得罪了。
兵嘛基本上都是大大咧咧,特别是在生死边缘徘徊的辽东兵,哪里能注意这些小节,稍稍的嘴巴大一点,那可就成了这帮‘獐头鼠目’净军的生死大仇了,那对以后净军在辽东‘第一枪’的发挥,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就不得而知了。
‘人和’在军队之间以及友军之间的作用是无法忽视的,没有团结、信任如何敢把后背留给队友?所以摩擦可以,矛盾也可以,这些都是可以调和的,但唯独这一条,是辽东军和净军的高压线,万万不可触碰。
“这点请皇上放心,臣一定吩咐到每个人。”皇上如此重视,又如此抬爱自己,这点要是再不同意,那纯粹是给脸不要脸了。
“好,朕把爱卿隆重介绍给他们,走,”
让净军们停了下来,把何可纲的英雄事迹给净军们简单一说,又把这段时间要一同训练的事情也做了交待。净军们看到皇上如此重视何可纲,竟然把他们接到宫里来住,这圣眷可是不小,花花桥儿从人抬,不看僧面看佛面,宦官别的本领不敢说,但这察颜观色的本领那可是‘独领群雄。
当然的对何可纲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何可纲也挺感动,激动的看着以前以为是‘天’的监军,现在竟然对自己如此的热情洋溢,大有以身相许的感觉,刚刚想要发表获奖感言呢。这时候魏忠贤来报。
“皇上,徐光启和孙化元到了,”
“快快请到乾清宫,”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两位牛人终于还是到了,“何爱卿,先去宫外把你的人接进宫里来吧,但净军的事是大明的最高机密,不容向任何人谈论此事,包括袁崇焕,知道吗?”何可纲可是袁崇焕提拔上来的,人都是讲究知恩图报,特别是何可纲这种能‘含笑而死’的铁汉子更重这种情义。
“臣知道,但臣能不能问一句,皇上为何如此不信任袁巡抚?”何可纲问了一句绝对是天真的不象话的话语,这是你能问的吗?问完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知道吗?
一旁的孙承宗也是暗暗摇头,‘自如这孩子,看来是真不受皇上待见了。唉,’本来袁崇焕是他的得意门生,明代对这些门生关系是相当讲究的,如果没有孙承宗的力挺,袁崇焕绝对也走不一巡抚这个高度。但现在看来,他的政治生涯也就只能到此了。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谁的问题,这是整个体制的问题,不仅仅是袁自如、辽东军连同监军和一应大小将领,他们真的是在为大明无私无畏的在作战吗?一年二千多万两的白银,都用在了何地?战士们又能得到几两银子的军饷?这些问题太大,朕每思之都是头疼不已,以后慢慢的和爱卿详细聊聊。去吧。”对如此聪明的人却问出这等愚蠢的问题,可见其对袁崇焕的忠心程度。朱由校没有多说什么,现在他的心里装着的可都是徐光启了。
何可纲听说皇上这云山雾罩的话,心里是真不踏实,但皇命难违,只能告别了皇上和孙承宗离去。这一天跟做梦似的,太不真实了。如果不是身边的一个小宦官陪着,又掐了掐腿感到痛,还真以为是在作梦。真的闹不明白,皇上怎么就能够从众多的辽东武将里把他给挑出来的。
回到了袁崇焕在京城的府砥,这时候袁已经出去探亲访友去了,留书一封‘挂印封金’,带着自己二十二个手下,就要离开。刚刚走到门口,可巧,袁崇焕回来了。
袁崇焕这是到了孙承宗的府上,先拜见了自已的老师,论起来他和朱由校还是师兄弟,都是师从孙承宗,但拜师的目的、学习的内容之类的那可就全然不同了。
袁此时的心情相当的沮丧,孙承宗是没见到,家人告诉他是进宫了。再去拜见魏忠贤,这几年他就没有断过给魏忠贤献好卖萌,无论是建生祠还是平时的三节六礼各种孝敬从来没断过,但魏忠贤这头老狐狸并没有给他提供什么帮助,充其量就是没扯他后腿而已,稍有不慎还要遭到他的批评。现在皇上如此态度,问问他原因所在也是不错的,结果魏忠贤‘日理万机,’当然的不在家。袁崇焕不得其法,只能淡然而归,正好碰上了‘离家出走’的何可纲。
“可纲,这是要到哪里去?”
“回巡抚大人,皇上要末将去宫中住一段时日,正要前去,本想给巡抚告辞,但刚才没找到巡抚。”何可纲也大感尴尬,这一同赴京、一同面圣,结果一个惨淡经营,一个圣眷在握,离奇得宠,这种境况的确不是太好说,相见不如不见,留书一封飘然而去的洒脱多好,偏偏又遇见了……
“去宫中住?”袁崇焕一听那个烦啊,自已一个堂堂的巡抚,皇上重视是只是让他‘带货’而已,纯粹是当成了驿站,而这个小小的都督佥事却如此的被重视,这是皇上变向的羞辱我吗?看着眼前的不带长的‘秘书’,袁崇焕不由的问。
“回巡抚大人,是到宫里住一段时间,但什么原因,末将真不知情。”何可纲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既便是把皇上在辽东只信任他、赵率教、满桂的事情告诉袁巡抚,相信这种事情袁也不会相信,连自己这个当事人都感到匪夷所思,别人又怎么相信呢?
“哦,既然是皇上的恩赐,可纲去吧。”虽然这是踩着自己的肩膀往上爬的,但能如何呢?无奈、沮丧,一时之间忽然感到心灰意懒所有的雄心瞬间灰心丧气,挥挥手萎靡不振的说。
“巡抚多多保重,末将告辞。”本想安慰一二,但这时候说什么话都显得太假了,张了几次嘴,何可纲也没有说出什么,只好告辞而去。
北京西山、霍家练钢作坊,此时的那台碾子在不紧不慢的在五台水车的带动下转动着,五个在旁边干活的人却在窃窃细语。
“王老二,这都两天了,估计东家是不来救我们了。”
“没想到啊,一个小小的刑科的官,竟然敢这样对待我们东家,这胆子够肥的啊。”
“糊涂虫,还刑科的叫,你不长眼!那几个是公公,围着我们的是锦衣卫,有一个以前抓过我。这哪里是什么刑科的事,明明就是皇家的人动的手,不是王爷就是皇上,否则在西山这一块哪里来这么多的人马。”那个最早发现锦衣卫的部队,并向朱大福报告的黄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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