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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葭葭只觉现自己放佛当头挨了一记闷棍,一时有些无法反应过来。
那位藏神期高人却嘴角翘起,一脸得意之色:“本座看到了,方才那个是女,现这个是男,是也不是?”
兰花公公说话之时,精心描摹柳眉一挑,虽说声音仍有些尖锐不舒服,却异常妩媚。
葭葭听到这话,暂且不说这样神展开她能不能接受,单单就那“雌雄同体”四个字就已经让她黑了脸。
不过到底是碍于对方是藏神高人,一个说话不注意恐怕就是送命事,葭葭不敢放肆,勉强按捺住了心里怒火,对上兰花公公:“真人看错了。”
这位传说中雌雄同体阉人这副像是好不容易寻到同类眼神是要闹哪样?还“你也是雌雄同体”,我连葭葭再怎么说也是个正常人,谁跟他一个样子。葭葭思及此,撇了撇嘴。
熟料这位被巨大惊喜当头砸中兰花公公却是不愿意就这般放过她,只见他一脸喜悦抿唇一笑,拍了拍葭葭肩膀:“莫不好意思,本座也是。”他说话间还上下打量了一眼葭葭。
葭葭顺着他目光这才注意到了自己,原先还未发觉,却见自己原本一身黑色暗部服饰外头套了一件粉色长裙,这裙子大约是多年前与展红泪一道逛明定城时候买下。
葭葭满脸疑惑:谁给我套上这衣服。
正疑惑间,这位兰花公公却已笑眯眯凑了过来:“你是正道修士?莫修那没前途了。随了本座。咱们合欢宗阴阳双修,你这样天赋难得一见。”
葭葭:“……”
她现有只是满满无奈:高人果然是高人,高到他说话,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
无视那昏厥旁元婴修士与金丹修士,兰花公公一撩衣袍坐了下来,阖眼开始打坐。
葭葭小心翼翼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一点反应,也坐一旁开始打坐起来。
太阳很便下山了。月亮也不知何时悬挂上了夜空。
“兰哥——!”葭葭是被一声抑扬顿挫,语调忧愁百折叫声惊醒。
是个女子声音,好生娇柔!葭葭双目圆瞪如临大敌向四周望去。
紧接着,又一声稍显低沉男子声音响了起来:“花妹——!”声音微哑,收势极,即便是葭葭这个外人,也能自其中领略到了几分浓浓情意。
目之所及,除了身旁三人,再无他人。就是天生战意也感觉不到其他气息。
她明明听到了一男一女声音,人呢?葭葭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耳朵,不知到底是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耳朵有了毛病。
半晌无声,实是察觉不出异样,就葭葭要以为自己听错之时。一声“兰哥——”再度响起。
这次那女子不是仅仅只有这一声了,她声音中满是甜蜜,却又带了一丝不满,话中似乎有些醋意:“兰哥,前两日路过瀛洲岛之时,你看了那个清秀打渔妹一眼,是不要花花了么?”
这含羞带怯撒娇声。一声“花花”让葭葭听毛骨悚然。
好,这次,“她”说话比较多就这说话功夫间,葭葭顺利找到了那声音源头,那近自己一旁阖眼打坐藏神高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脸颊上沾染上了两坨红晕,清冷月辉之下,原本就有些病态白肤白愈白,红也这白肤衬托之下看起来为鲜明。
葭葭看向那轻启红唇,嘴型完全对上了。说这话那个“女子”竟是一旁这位兰花公公,实是匪夷所思。
见葭葭注意到了自己,那与白日不同兰花公公朝葭葭笑了一笑,羞涩至极。
葭葭正纳闷间,前一刻还略带羞涩兰花公公突然间双眉一竖,脸还是那张脸,只是不经意间却多了几分煞气。
平心而论,兰花公公虽说眉目极为清雅,可下颚却有些方正,是以一时看去倒是很有几分雌雄莫测味道,长相很有几分可男可女感觉。
那带了几分煞气,除了眼中一片柔情,眉头微皱兰花公公现下倒是看起来极为硬朗。
或许正是附和葭葭想法,只听他动了动唇,一道低沉微哑声音自那口中吐了出来:“花妹,我心思你还能不知道么?咱们一起多少年了?我只是觉得那个打渔女头上那编花环很是好看,所以想特意与你一个惊喜罢了。世间女子再美,我眼里都不及你一根手指头。”
葭葭只见兰花公公神秘一笑,手中一晃,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编好花环自己眼前一晃:“花妹,你看漂亮么?”
方才还表情神秘兰花公公突然伸手捂嘴一笑,再出声时已然娇柔百转:“兰哥,好看!”
葭葭揉了揉眉心,兰花公公面上表情变化实太了,到一点过渡也无,葭葭几乎要分辨不出来,却见他又声音低沉,温柔笑道:“花妹,我给你带上。”
“嗯!”
葭葭目瞪口呆看着他为自己带上了那个花环,之后又一脸娇羞看向海中:“谢谢兰哥,花花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声音再次转为低沉,眼中满是柔情。
葭葭:“……”
看这位兰花公公这副模样,看样子至少有个几十年、几百年了,不定千年也有了,老是这样,表情变化不定,他不会面瘫么?葭葭怔怔看了一晚上神奇、精彩同时感人爱情。
当红日再次跃出地平线之时,葭葭一瞬间当真有种恍若生感觉,对于身边这位日出之时便突然低头阖眼不言兰花公公。归根到底,她揉了揉眼睛,不用看也能想到自己眼底乌青,总结了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一阵奇怪困意很袭来,葭葭悠悠倒了下去,不过片刻,再次醒来之时面上神情却已不复方才怔怔然,反而很是自觉取出檀木梳对着海面疏离起头发来。
梳妆完毕“葭葭”伸脚嫌恶踢了踢一旁被遗忘了一整晚要醒来双生修士,听着那两道突然响起“嘶嘶——”声,嘴角很噙起一抹笑容,随后托着腮帮子向面前这头戴花环,修为已臻藏神修士望去,目中是好奇之色。
一晚上了都没事,看来着修士不定会对自己不利,“葭葭”这样想着,目光越发大胆了起来。
很,那被行了许久注目礼兰花公公终于醒了过来,再度对上“葭葭”之时,眼中已是一片了然之色,他掩唇轻笑:“还不承认啊,现这个是女。”
不复先前或男或女声音,兰花公公如今已恢复成那种尖锐怪异“阉人”语调。
却见“葭葭”先是一愣,而后竟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说得对,她是男,我是女。”
“承认就好。怎么样?要不要随本座去合欢宗?有本座罩着你,定然不会委屈你。”兰花公公挑眉问道。
却还不待兴趣满满“葭葭”答话,这位兰花公公面上神情再次变得忧郁了起来,红唇轻动,已然是娇柔女声了:“世间男女皆薄幸,唯有兰郎如初见。兰郎,花花定要与你永世相随。”
“葭葭”只见几乎一瞬,眼前这位藏神高人便已是一片坚定之色,声音转为低沉:“嗯!知我心者唯花妹,不止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此情此景顿时叫“葭葭”兴趣大起,她本就是酷好玩乐性子。只是先时被燕锦儿那个“疯女人”困体内,整天相斗。好不容易逮着个小,谁知道这小身体里面乱七八糟东西那么多,害她里头被困了许久,现下既然有这机会,定然要出去见见世面。
“好有意思。”“葭葭”拍了拍手,那神情如同看大戏一般。想“她”已经算得上自恋至高境界了,没成想,一山比一山高,到了这位面前,她那点根本不够看,这才是“自恋”高境界啊,她双目放光看向兰花公公。
卫东那把整日悠悠摇着鸡毛扇早已他目瞪口呆之时落入了海中,不见踪影了。
他赶到之时,正看到了葭葭一旁兰花公公,当即就明智选择了明哲保身,先看看再说。于是这么跟了一路,也与葭葭一道看到了那一幕神奇、精彩并感人爱情。
好不容易拉起了下巴,到天亮之时,那看起来甚不起眼“葭葭”又闹出了这一幕,他手一僵,那把鸡毛扇便悠悠落入了海中,很便不知飘去了何处。
而此时,卫东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竟是难得与葭葭有了一致认定: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撇去那两个倒霉孪生修士,眼看着茵蔑与兰花公公背影无比和谐坐破木板之
上飘飘摇摇,卫东扶着额头重重叹息了一声。可惜,世上之人往往喜欢就是破坏和谐了,卫东眼睛极尖,很便看到三枚数寸长蚀骨针向着那兰花公公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