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朴道:“在经济上,实行战时经济政策;政治上,扩大内阁和军部权力;文化上,实行管制!”
汪伯彦:“陛下,能否说详细些?”
赵朴道:“你不觉得江南百姓,很是清闲吗!走路慢悠悠,吃饭慢悠悠,一点也没有战争的紧迫感,好似天下太平了。似乎不久前,金军南下洗劫,是做梦。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提醒,不断的鞭策,时刻让整个江南的弦紧紧绷着,似乎距离江南沦陷只有十八天!”
“战时经政策,就是整个经济都是为战争服务,农业、商业、手工业、造船业、冶金业等都是优先于军事,服务于军事……将整个江南,整个大宋打造成一架战争机器,为了战争而存在,为了战争而毁灭…………”
“内阁的权力适当扩大,军部权力也要扩大,此时大宋需要集权,权力集中在少数精英手中,而不是金军已经渡河,而议未决。”
“还有我大宋言论太自由了,若是在太平年月,即便是说一些过分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可如今是宋金之战,是你死我活之战,要么敌人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要么我们踏着敌人的尸体过去。一些读书人,无君无父,卖主求荣,四处散播投降言论,四处蛊惑人心,动摇军心、民心……这些人要不得,我免不了要开杀戒!”
赵朴说着施政主张。
这些内容很多,很是凌乱。重点就实行西斯统治,对内实行独裁**,对外实行战争。
此时的大宋,太民主了,民主有利于太平岁月的统治,但是不利于进行战争。赵朴的计划是,借助内阁,借助军部。将权力集中在少数精英手中,提升行政效率,更好的对金军作战。
还有此时的大宋言论太自由了,在太平岁月无所谓,顶多是麻烦一些,多一些问题而已,可是在战争时期,则是有害的,甚至是致命的。
赵朴可不想。前线拼杀流血,后方却是争吵不断,为议和和抗金。争吵不断。
此刻。应该统一思想,或者是进行思想**,文化独裁,舆论独裁,使朝堂上下,百姓都是一个声音。
为此他不惜实行“诏狱”。“文字狱”。
明朝的诏狱,不是东西;清朝的文字狱,更不是东西;而此时他将两者同时用上,更加不是东西。只是此刻为了北伐,为了灭金。所谓的节操,早就被他丢弃了。至于后遗症,也懒得顾忌了。
种种负面影响,那只是以后的问题了,还是顾忌眼前吧!
“此时我大宋,太清闲了,必须套上笼头,赶上鞭子,加速前进。”
最后赵朴总结道。
“战时经济政策,就是暴秦之法。”秦桧道,“陛下莫非是要效仿暴秦之法?”
“嗯!”赵朴点点头道,“我愿意做秦孝公,不知二位谁愿意作商鞅!”
“陛下慎之!”汪伯彦道,“我朝之法与秦国大不相同,东施效颦,可能死路一条!”
赵朴点点头,赞同道:“的确是死路一条。此时的金国,好似勃起的秦国,而我朝却好似日落西山的齐国。齐国有稷下学宫,好空谈,下笔千言,空无一物。其实,也不用抗金了,我对抗金本身就信心不足,失败率在九成九,只有不足百分之一的运气。其实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向金军议和,苟且偷安,等到几年后,或是几十年后,杀到江南,覆灭我大宋。正所谓,我死后,必然洪水滔天;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秦桧道:“陛下,局势还没有那样坏。只要兵精粮足,修生养息三五年,那时在北伐,金军必败!”
赵朴摇了摇头道:“三五年后,生活一安逸,小富即安,谁还会去拼命,谁还记得北伐。那时的北伐,除了劳民伤财,除了必败必输,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丝好处!”
“陛下,秦朝苛政万万不可行。”秦桧劝说道。
“陛下,一旦实行,空有粉身碎骨浑之祸!”汪伯彦也是劝说道。
“这些事情,做不成,大宋反正是要粉身碎的,我不过先走一步!”赵朴满不在意的说着,“况且,我也许会毁灭,但当我毁灭时将会把整个世界捆在一起,一同跳入火坑!”
说着说着,赵朴觉得越发有小胡子的疯狂劲道了。
历史证明,即便是没有小胡子,二战也是无法避免的。因为德国要发展,打破英法的限制,必然一战。小胡子,可以说是失败了,在群殴之下,一败涂地;但是也可以说成功了,德国失败了,但是英法也残废了,欧洲也变成废土了,再也无力压制德国发展,反而是要联合德国,对抗苏美。
小胡子挂了,可是某种程度上也毁灭了世界。
二战前的世界,可以说是欧洲人的世界,是白人的世界,亚非拉人民说白了就是欧洲人,白人的奴隶。若是没有二战,没有严重削弱欧洲实力,亚非拉人民还要继续当许多年奴隶,中国革命也必然会出现波折。
可是一场二战,欧洲人的世界,毁灭了!
新的纪元开启。
不管是主观上,还是客观上,小胡子毁灭了世界。
来到江南也有半年多了,赵朴感到压抑无比,出台的政策,总是被扭曲,处处不利。
开了几次朝会,也是多次受阻,磨磨唧唧不断,拉后腿不断。开朝会,一点也不爽利,一点也没有痛快之感,远远没有在襄阳那样顺心,好似被架空的傀儡。
半年时间,赵朴的心情越来越差,越来越压抑。
不得不改变了,不然迟早会重复南宋的旧路。
他是皇帝,岂会手朝中那些士大夫压制,岂会成为他们的提线傀儡。
人生在世,就得拼上一把,这一刻,赵朴不在忍让,向汪伯彦、秦桧开诚布公的提出主张,要嘛下水,同流合污;要嘛贬官,流放。
至于粉身碎骨,他一点也不在乎,能改变了世界,粉身碎骨又算得了什么。
“陛下,三思!”汪伯彦继续劝谏道。
秦桧也道:“陛下三思!”
此刻,他们除了这句话之外,再也不会说其他话了。本质上他们被皇上的疯狂,吓得有些傻乎乎,不知所措。
皇上太疯狂了,疯狂的一点也不像皇上。
平民追求冒险,贵人追求保险。
越是身为高贵者,越是追求安稳,越是追求太平;只有一穷二白的泥腿子,才追求冒险,才不计生死。
可是皇上却是例外。
这位皇上,出身高贵,此刻更是九五之尊,只要少折腾一下,必然是安享受富贵,渡过一生。
只是他显然是例外,身为九五之尊,却有着泥腿子的疯狂,一点也不在乎生死,一点也不在乎失败,似乎对于生死漠不关心。
可是细细想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世人都是畏惧金军,好似畏惧老虎,可是这位皇子却是心甘情愿,去金军当人质;世人都是想着安稳,可这位皇子却想着去河东,血战金军;开封危机,这位皇上却是到前线犒劳金军。每次对战金军,总是身临前线,一点也不畏惧生死。
在襄阳之战中,世人多是跑路流窜;只要这位皇上,坐在城墙上,激励三军。
这位皇子,本质上有股疯狂,有股不怕死的果决,有着不达目的,不死不休之感。
汪伯彦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说道:“陛下,愿意拼命,微臣甘当马前卒!”
秦桧也道:“能为陛下,拼死一战,即便一死又如何!”
两人的眼角余光碰撞着,有丝丝无奈,更多的苦涩。当皇帝将心底的秘密,告诉臣子的时刻,这是对臣子的信任;但是也断掉了臣子的后路,只能是继续跟谁,哪怕明知是不归路,哪怕明知是万劫不复,也得跟随着。
而一旁的苏文秀,则有些目瞪口呆,呼吸有些急促,心中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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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就当有一股疯狂劲!!!
生不能九鼎食,死亦九鼎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