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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来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金钰莹却犹豫起来——来电显示上显示的是两个字‘唯唯’,王仲明的朋友中,除了范唯唯外还有第二个人会被这样相称吗?
接还是不接?
电话是打给王仲明的,或许是从沈学文那里得知王仲明生病住进医院而问询病情的?
下意识的,她并不想让范唯唯知道王仲明住院的情况,此时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就算不接,过后只要推说当时自已不在,大概谁也不能赖在她的头上。
只是,这样好吗?
范唯唯是王仲明的朋友,也是自已的朋友,王仲明得病了,范唯唯想了解情况,自已从中捣鬼,是不是很小气,很自私的行为?
金钰莹的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铃声一直响着,一遍接着一遍,执拗的似乎要是没人来接电话,就会一直响到电池里的电用光为止
,还是接。
终于,金钰莹还是经受不住内心的煎熬,按下了接听键。
“谢天谢地,你总算接电话了,听沈导说你病了,到底怎么回事儿?”电话刚一接通就从话筒里传来范唯唯紧张而又焦急的一连串问题。
“呃,唯唯姐,是我,钰莹。”好不容易等到对方问话的间隙。金钰莹这才能插话进去。
“什么?。钰莹,怎么是你?仲明呢?”范唯唯一愣,她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金钰莹,声音显得非常诧异。
“噢,王老师已经住院了,早晨走的急,电话落家里了,我到他家收拾东西,刚巧你打电话过来。”金钰莹答道。
“呃,是吗?他得的是什么病?严不严重?”范唯唯沉默了片刻以后才又问道。
“是急性肠炎。听医生讲并不是很严重,住几天医院就没事儿了。对了,明天的《棋道纵横》王老师去不了了,沈导演跟你说过了?”金钰莹问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和范唯唯讲话总感到有一种隔膜,连她自已也觉得别扭。
“嗯,他说过来。节目的事儿不急,录播的节目,总会有办法的。”又是一阵沉默,和金钰莹的感觉一样,面对着她,范唯唯也有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说的尴尬。
“,对了,他住哪家医院?”总是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事儿。范唯唯问道。
“朝阳医院,七二八号病房。”金钰莹答道。
“嗯,好的,谢谢你,等会儿这边录完节目我去看他。你要是比我先到,就替我说一声,让他好好休息。”范唯唯说道——手机不在身边,就算想和王仲明直接说话也没办法呀。
“啊,你要去探病?他住的是普通病房,人很多的。”听范唯唯打算要去探病。金钰莹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失落感,脱口而出,希望对方能改变主意。
“呵,没关系,我会小心的。”人很多?不就是告诉自已有可能被人认出来吗?现在是操心这种问题的时候吗?——范唯唯对金钰莹的提醒全没放在心上。
电话挂断。刚才的好心情早已不翼而飞,金钰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手机,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守在片场外,姚土狗无聊地摆弄着相机——八卦记者的工作有时就是这么无聊,为了一条消息,一张照片,可能要在一个地方蹲守几个小时甚至几天,英国不是有一位记者为了拍到戴安娜王妃与人幽会的照片曾经在其居所旁租下一个房间一盯就是两个多月吗?和那些敬业的同行相比,他吃的这点儿苦实在是马巴拴豆腐——提不起来了。
跑八卦新闻要消息灵通,动作要快,接到线人的通知,要以最快的时间赶到现场,如此才能抢到独家新闻,卖一个好价钱,但类似这样的情况不是说有就能有,没有线报的时候,也只能守在明星出没的地方碰运气,也许守一整天也一无所获,也许眨眼之间就掉个金元宝砸自已脑袋上,谁知道呢。
田义元,姚土狗的徒弟,年轻人,精气神总是比跑惯了八卦新闻的师傅足些,师傅在那里鼓捣着相机打发时间,他则是警觉地瞪大着眼睛盯着从门口走进走出的人们,想要从中认出一两位明星。
“哎,师傅,师傅,你看!”忽然,田义元发现了什么,推了推姚土狗的大腿小声叫道。
有明星出来?,一个机灵,姚土狗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头来,手中的相机马上抬到胸前,食指按在相机快门上随时准备按下,目光如电,迅速扫视着以片场大门为中心的这片区域
当!一个爆粟,姚土狗的右手中指曲起重重敲在田义元的后脑勺上——以他当了十几年狗仔记者的功力,目光所及之处的三十米范围内根本没有值得留意的明星,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普通人,就算他现在正在用的是数码相机,也不值得为那些人浪费内存。
“没事儿瞎叫欢什么!”姚土狗训斥道。
“不是,师傅,您看呀。”田义元委屈地揉着脑袋,另一只手指着不远的前边——这一下儿还真疼,不说现在流行的是鼓励教育,怎么当师傅的动不动还敲脑壳,这要是打傻了该算是谁的?
顺着田义元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正向片场门内走,手里提着一个大号的塑料袋,袋子里塞满了东西,什么蛋白粉,螺旋藻,什么果聚糖,活力多,粗略一看,买价少说也得在千元以上。
“不就是范唯唯的小助理吗?看见她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看清楚是谁,姚土狗哼道——助理不过就是一个给明星跑腿办事儿的人,有的大牌外出甚至能带四五个助理,要是看到一个助理就兴奋成这样,他早就成神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