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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治请客自然不会是只为了闲聊,他今天来是有任务的。(读看 看!ww w.duk ank 赢话费)
“呵,听说你们百胜楼要和棋胜楼搞对抗赛,怎么个情况呀?”闲扯了一阵,孙治把话题引向正题。
“呵,耳朵够长的呀,昨天才开会做的决定,今天你就知道了,中情局的吧?”李亮惊讶问道。
“呵,我还克格勃呢。到底有没有这事儿呀?”孙治笑道。
“事儿是的确有,不过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李亮答道。
原来是真有其事。孙治心中一洗,听李亮的语气,似乎他还是参与者之一,知道的内幕消息不当,自已今天算是找对人了。
“好好的,为什么要搞对抗赛呢?听说还是崔尚志对王子明,王牌对王牌,他们俩应该没过结吧?”孙治装出不解的样子问道。
“呵,原先有没有不知道,现在嘛,嘿嘿,那就不好说了。“李亮笑道。
“呃…怎么个不好说了?”和李亮认识这么多年,对于李亮的为人孙治是太了解了,他知道对方这是在卖关子,所以尽量配合,使对方享受那种那人重视的感觉。
“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为了一个女人。”说话前,李亮还特意警惕地了一眼,以增强自已所说之话的神秘感,当然,周围的其他客人都是各忙各的,根本没有人往这边多看一眼。
“女人?劈腿吗?……”孙治眼中的光芒大亮,说明这其实也是一个很八卦的人,“不对呀,王仲和崔尚志根本不是一种人,一个冷静稳重,一个愣头愣脑,一个精气内敛,习惯于平平淡淡,一个咋咋呼呼,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已是一位高手,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喜欢的女人能是同一个吗?……,你小子在骗我呢吧?”
怎么说也是陶然居的外联部部长,主要工作就是和其他棋社的人打交道,搞关系,孙治对京城各家棋社的重要人物差不多都有过研究,虽然不是很深,大体上却也差不太多,以他四十来年的生活阅历,他很难相信王仲明和崔尚志对女人的品味会一样,一抬头,发现李亮的表情很古怪,疑心顿起。
“哈哈,你还真信!”见孙治一脸疑惑的样子,李亮是乐不可支,如果咖啡屋不是一个要求安静的场所,只怕他已经笑得捂起了肚子。
“嘿,你这小子,和你说正事儿,你编什么故事!”孙治是又气又恼,要不是一杯咖啡四十多块钱太肉疼,他肯定给李亮洗一个热水澡!
“呵呵,早说嘛,要打听情报就说打听情报,干嘛拐弯没角的套话!我长的很象是白痴吗?那种不入流的问话技巧也敢在我面前使?真拿豆包不当干糖,拿村长不当干部了?”李亮笑道——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对方请客喝咖啡是为了打听消息呢。
“呃……,被你看出来了,呵呵,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呀。谁还没有求不到人的时候?哥哥在陶然居是什么职务你也知道,出了这种事儿,上面问下来总得有个说法吧。你就随便说两句,就当帮我一把行不行?”被揭穿了目的孙治也不惊谎,所索挑开了直说。
“呵,话说的不错,多少年的交情,总不能看着你被人训吧。看在这杯咖啡上,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不过话说前头,能说的我说,不能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李亮笑道,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肯透露消息就行,自已又没什么大的野心,掌握太多秘密只会让自已睡不踏实。
“,崔尚志为什么要向王仲明挑战,这是谁的主意?”孙治问道。
“谁的主意,八成是崔尚志自已吧,至于原因……,理由肯定很多了,比如交流切磋,比如联络感情,不过,那都是官面上的说法,你也一样能编。”李亮笑道。
“讲点儿干货,这种答复过不了关的。”孙治不满地叫道,类似这样的答院他自已没事儿就能编他个十条八条的,曹英什么人,是那么好蒙的吗?
“呵,干货呀?呵呵,点心没了,怎么办?”用手指了指桌上空空如野的小瓷盘,李亮笑着问道——趁火打劫也是一门学问,不在对方有求于已的时候提出要求,等人家该知道的都知道的,自已还混个屁呀!
“呃……,服务员,再来一盘点心。”孙治心中暗骂,不过他现在可不敢表达出来,好在一盘点心也没有多少钱,今天先忍着这小子,等哪天色互换,你求到我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点心上来,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那种甜甜的美味感觉,李亮连连称赞不止。
“好啦,现在可以说了吧?”孙治没好气儿地催道——多要一盘点心不是问题,问题是那种初人拦路打劫的感觉。
“呵,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没办法,谁让我这人就是俗呢。李亮自嘲道。
“其实说这场比赛是因为一个女人引起来的并没有错,只不过这个女人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李亮把从王促仲明那里听来的情况和百胜楼里大家的议论猜想和孙治讲了一遍,至于真假,那就要靠孙治自已去猜了,他倒不担心泄密的问题,因为从陈百川的种种布局来看,他是下定决心要逼陈淞生接受自已的挑战,把以他不会在意事情被传扬开来,反之,事情传的越稀奇古怪,关心的人越多,陈淞生受到的压力也会越大。
“这样呀……,孙治听的有些傻眼,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都说红颜祸水,为了一个海伦死了多少传奇英雄,王仲明说起来也算是业余棋手里的传奇人物了,这一回要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妒忌栽了跟头,那可就太冤枉了。
和李亮分手后,孙治没有再去百胜楼打探消息,李亮提借的信息已经够多的了,再去打听,也不过是一些花边新闻,小道消息,价值不大,他马上返回陶然居向曹英汇报工作。
孙汉汇报的情况和昨天崔尚志电话里说的基本差不多,偏差当然是有的,不过却没有太大的出入,只是其中一个细节使曹英皱起了眉头。
“你说什么?和吴曼妮争夺主持人位子的是谁?”他打段孙治的陈述急着问道。
“范唯唯呀。”孙治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自已讲错了什么话呢。
“范唯唯……”重复着这个名字,曹英的心忽然有点儿乱。
对吴曼妮这种三流明星艺人曹英并不熟悉,甚至这个名字还是前些日子偶然从崔尚志口中得知。不过再怎么说吴曼妮也是演艺圈里的人,完全没有理由去和王仲明这样的棋社讲师作对,但她偏偏这么做了,这就不能不让人怀疑她的动机了。
常理而言,人们在做事的时候,总会先有利益问题的考虑,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当觉的得到的大于失去的就会做,失去的大于得到的就会放弃,毫不为已,专门利人的人不是没有,只不过,这种人追求的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利’,比如名气,知识、健康,权力等等,即使是最为世人把称道的无私的爱‘母爱’,又何尝不是对自已生命延续的关爱。
所以,曹英绝不相信吴曼妮会为了让崔尚志出一口气便出资准办这样的比赛,因为崔尚志不值那个价。但吴曼妮又的的确确这么做了。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吴曼妮在这次的比赛中会得到相当的好处,只不过手头的资料太少,崔尚志自已的说法又有夸大吹牛之嫌,故此曹英才不能轻下结论,因为他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
但孙治带回来的消息让他眼前一亮,找到了一个可以合理解释这个问题的答案——吴曼妮之所以会对王仲明产生兴趣,是因为王仲明背后的范唯唯,吴曼妮和王仲明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但她和范唯唯有——一个栏目只有一个主持人,范唯唯的成功,也就意味着其他所有参与者的失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吴曼妮本人。
由此可以想见,吴曼妮的计划是通过打击王仲明以影响范唯唯。
可恶!为什么牵扯上了范唯唯!
做为一家棋社的掌门人,他很乐于看到王仲明被人击败,做为一个曾经败于王仲明手下的棋手,他同样想看到王仲明失败时的样子,然而问题在于,王仲明的失利有可能使范唯唯也受到伤害,而那是他所不愿接受的,即使那仅仅只是一种可能。
“曹总?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被孙治的呼喊叫醒,曹英这才意识到自已愣神已经有大半天了。
“没事,我很好。好了,这件事儿你办的很好。回去休息,有事我再通知你。”整理了一下思绪,曹英把孙治打发走,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该怎么办呢?
坐在只有一个人的办公室,曹英再一次陷入沉思。
按理,崔尚志是曹雄的朋友,在温老三的事上也帮过忙,自已应该支持其对王仲明的挑战,可是挑战成功的结果若是范唯唯受到影响,失去竞争主持人的机会怎么办?从棋社之间竞争的角度看,崔尚志若能获胜的确可以打击棋胜楼的上升势头,问题在于这次比赛是以两家棋社的名义进行,棋胜楼被打击了,百胜楼的声势就等于上了一个台阶,巩固了其为京城第一棋社之名,所以,崔尚志打败王仲明只是出了一口气,让自已心里舒服一些,对陶然居其实并无好处。
那么,自已到底该不该支持崔尚志呢?
左思右想,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办公室的门一开,曹雄从外边进来了,见到曹英有些惊讶,“咦,哥,今天你怎么没去石景山呀?放弃了?”他好奇问道。
“呃…,噢,我给忘了。”被曹雄一提醒,曹英才想起自已和范全忠约好今天去他家辅导围棋,连忙起身收拾桌子。
“呵,难得你也有忘事儿的时候。其实只是教棋,你随便叫个人去不就得了,堂堂业余七段,四大天王之一,去教一个连业余初段水平都不到的老头儿,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更过分的是,不仅不收指导费,每次去还买一堆水果礼物,当辅导老师当成你这个样子,也算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在自已的办公桌前坐下,曹雄笑着挖苦道。
“切,你懂什么,这不是值不值当的问题,而是态度的问题,有些事情,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曹英哼道。
“呵,那我问你,你去教人家下棋也有五六回了,有没有见到范唯唯?呵,追女人追女人,人家都是追女人,你倒好,去追女人的老爸——拜托,这都什么年代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都不流行了,你还走什么亲情路线,土不土呀。”曹雄笑道。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传统的不等于就是落伍的,我的方法虽笨,总还是可以使用的办法。你和金钰莹呢?该不会告诉我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吧?”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曹英一边收拾着办公桌一边笑着反问。
“呃…….我那是还没有行动!”被戳到了痛处,曹雄的气势一下儿就弱了下来——金钰莹的电话号码比范唯唯的好搞多了,问题是打过去电话,无论是约吃饭还是约出来玩儿对方都找借口拒绝,连个见面的机会都不给,这让他能怎么办?难道学温老三打个横幅堵在棋胜楼的门口?真要这么做了,还不得让那帮狐朋狗友笑话死!
“呵,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不动手,难道还等着别人吗?天元战开幕晚会上你又不是没看到有人正在追金钰莹,动作慢了,你以为人家会等你吗?”曹英笑道。
“你是说谭浩强?笑话,就那种榆木脑袋也能是我的对手?”想起在天元战第一天的午餐时自已把谭浩强耍得团团转时的情景,曹雄不屑地冷笑道。、
“榆木脑袋?呵,你也太小瞧人家了,怎么说人家也是围甲队员,一线棋手。”曹英笑道
“那又怎么样?”提起这方面的事情,曹雄就有一股无名的火往上拱,他自认在天赋上自已并不比大多数一线棋手差,用功上更是比大部分一线棋手更多,但在比赛时总是发挥不出自已的全部实力,每到关键时刻总差那么一步,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虽然也曾经有战胜过数位知名棋手的经历,却始终没能步入一流棋手的行列,故此他对这个话题非常敏感。
“呵,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有你的优势,谭浩强也有谭浩强的优势,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不能只看到自已的长处,却不管别人的长处。情场如战场,瞬息变化,也许一个不小心,就再也扳不回来了。”曹英自然知道乃弟的忌讳,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谈,话锋一转,提醒曹雄不要太过自信。
“放心吧。谭浩强那小子除了棋上的成绩比我好点儿,还有哪点儿比我强?更何况他人在上海,哪儿比的上我近水楼台先得月。”曹雄冷哼一声,追女孩子又不是下棋,他的确没把谭浩强放在眼里。
“呵,那好,我就等着看你的行动了。走了。”已经比平时的时间晚了,曹英也不再和弟弟斗嘴,下楼开车,直奔石景山而去。
去范全忠家的路已经非常熟悉,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拎着一袋水果的曹英已经按响范全忠家的门铃。
“谁呀。”清脆甜润的年轻女子声音从门板那边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听到这个声音,曹英心跳突然加速——难道是范唯唯回来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见到了本人,付出终有收获,努力才有成功,刚才曹雄还在笑自已做了一个多月的白工,现在谁还敢说不值?!
“是我,曹英。”曹英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答道,但声音还是在微微颤抖,全没有平时的那种从容镇定。
“曹英?”屋里的人迟疑地重复着——虽然在业余棋界这两个字可谓是鼎鼎大名,但终究也还是非常普通的一个名字,如果上网去搜,光北京市怕就有上百号人都叫曹英。
门上的窥镜一暗,显然是屋里的人正从那里观察,曹英连忙后退半步,挺胸收腹,面带笑容,拿出自已最精神的一面迎接检查。
片刻之后,门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果然是范唯唯,穿一件粉红色的套头衫,胸前绣着一只白色的长耳兔子,下穿一条葱绿色的弹力裤,将两条修长挺直的双腿修饰得更加完美,脚上穿一双浅黄色的人字拖鞋,指甲上涂着丹寇,红艳艳的醒目,一头青丝用一条紫色的发带随意束在脑后,一身家居打扮的范唯唯比起出席秀场时虽少了惊心动魄的耀眼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