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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主持人的高声宣布,宴会开始,训练有素的宾馆服务小姐如流水般地将一道道冷菜热菜摆在桌上,酒瓶打开,酒杯满上,杯觥交错,筷箸齐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有些人便开始串桌敬酒,好不热闹,廖志伟,张学斌,陈淞生等都是忙人,没坐多会儿便被其他桌上的熟人拉去劝酒,范唯唯正想去找金钰莹,陈见雪等认识的人聊天说话,一个人先来到了她的旁边,“呵,范小姐,你好,还认得我吗?”来人身穿银灰色的西服套装,谈吐文雅,举止行体,鼻直口正,皮肤白皙,称得起是文质彬彬,一表人材,此时正微笑着望着自已,眼神中带着期待。
“你是,呃,应该是不久前见过你是陶然居的”终究只是在百胜楼见过一次面,范唯唯的记忆有点儿模糊,只是依稀记得这是陶然居的人,那次比赛在观战屋里经常发表意见人之一。
“曹英。”曹英笑着接话道——虽然没有记住自已的名字有点儿失望,但对方能说出陶然居,也就是对自已是有印象的。
“噢,想起来了,你是陶然居的总经理。”范唯唯想起来了——因出场嘉宾的问题,陶然居曾经有递意向书给她,她还记得意向书的落款签字者就是这个名字,“很抱歉,这次没有能和陶然居合作,希望您不要见怪。”范唯唯连忙表示歉意。
“呵,没什么。只要有心,机会以后总会是有的,范小姐刚才的表演非常精彩,真可谓百转千回,余音在耳。”曹英笑笑,顺势在旁边空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谢谢,您过奖了。”范唯唯莞尔笑道,类似这样的恭维话她听到过太多了。
“有个问题,你以前的专辑还有单曲我都有听过,好象都没有这首歌。请问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是不久后将要推出的新作品吗?”曹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范唯唯不是普通的女孩儿,那种夸人的俗套话总不会有什么效果,要想让对方对自已留下好的印象,一定要能说出一些比较特别的问题来,所谓知彼知已,百战不殆,为了今天能够和范唯唯有一个好的开始,他可是事先做足的功课,不仅将范唯唯的歌曲专辑全都听了不下五六便,而且还把娱乐杂志报刊上所有能搜集到关于范唯唯的资料都仔细认真的研究一遍,只乎做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
“呵,曹先生真是细心,这首歌的名字叫做《曾经》,的确是下一张专辑中的内容。”范唯唯答道——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对方是自已真正的粉丝,对于真正的粉丝,她的态度当然不会一样。
“原来是这样,听这首歌的感觉,似乎是描写一个失去爱人的人在回忆以前和爱人一起生活时的点点滴滴,虽没有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却是柔情似水,感人至深,让人听罢,有一种淡淡的,却是锥心刺骨的伤痛,不知道我的理解是不是准确呢?”曹英点了点头,然后说出自已的见解,一方面是在表现自已的艺术欣赏力,一方面也是在表明自已对这首歌的认同——范唯唯的歌曲大部分都是个人原创,夸歌好也就等于夸人好。
“呵,是呀。”有人能准确理解自已在演绎这首歌曲时的意图,做为创作者,有几个人会不感到开心?当年伯牙子期一曲高山流水成为千古绝唱,范唯唯此时虽达不到那种程度,但对曹英的好感的确是大大的增加了。
“这首歌的歌词是一位网上认识的朋友写的一首小诗,他没有说过他自已的事情,不过在我谈到读了这首小诗的感觉后,他跟我说,‘人性本贪,得到不的总觉得最好,没有时想要的是拥有,失去时才知道可贵,悲剧的悲在于本来得到的失去,喜剧的喜是本应失去的得到,担心失去,就不要期盼得到,享受快乐,就要承担痛苦,就象昙花一现,灿烂瞬间过后,便是无奈的凋零。”范唯唯讲道。
“‘灿烂瞬间过后,便是无奈的凋零’,你的这位朋友应该是一位有很多故事的人,不然很难会有这种看破红尘的淡然,那么长的一句话你能够记得清清楚楚,你很欣赏他吧?”曹英想了想后问道。
“呵,是呀,虽然隔着网络,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我感觉,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不仅很有学问,很有思想,而且非常明白事理,看什么问题都很透澈,一下儿就能抓住问题的本质,我觉得,他现实生活中的工作很可能是一位老师。”范唯唯说道。
“从来没见过面?那你用他写的诗做歌词,出了专辑以后版权费怎么办?”曹英问道——商业学院高材生的本能,又或者说爱屋及乌,听到范唯唯用别人的作品搞创作却又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很担心潜在的问题。
“呵,这个问题我也跟他说过了。他说不打算要。我说不行,一定要给,他就让我交给王老师,再让王老师转给他就行了。”范唯唯笑笑答道。
“王老师?哪个王老师?”曹英好奇问道。
“王老师就是王老师呀,喏,就在那边坐着的呀,对了,你不是还和他下过棋吗?”远远指着另外一张桌上的王仲明,范唯唯说道。
“是他。”曹英的表情有一点点的尴尬,虽然那盘棋过去已有大半个月,但就象刚刚愈合的伤口,表面平整,下面的肌肉却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恢复,此时被范唯唯当面提起,知道对方是无心之举,所以更觉难堪。
“他和那位网友认识?”曹英连忙转移话题。
“是呀。王老师就是他介绍给我的。真的很感谢他,要不是他的介绍,我也不会认识王老师。”
话题提到王仲明,范唯唯脸上的神采更加明亮,那嘴角的笑意,那眼中的欢乐,那言语声调中的喜跃,联想到刚才两个人前后脚步入远望楼大厅的镜头,曹英心里一阵阵地发酸。
“,说到王老师,你对他这个人感觉怎么样?”尽管背着人谈论别人非是君子所为,但曹英就是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
“王老师呀,他这个人不仅棋下的非常好,而且非常理性,非常平和,脾气很好,对名利看得非常淡泊,不喜欢争名夺利,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范唯唯一边想,一边说,言语表情,无不表现出对所评论者的好感。
“真的吗?呵呵”越听,曹英心里越是不舒服,语音上挑,带出几许不屑。
“怎么,不对吗?”范唯唯一愣,她不清楚这个人和王仲明之间是怎样的关系怎样,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曹英似乎对王仲明存在某种程度上的敌意。
“按理说我不该背着人说坏话,不过即然聊到这儿了,那我就说一件事儿,至于对这件事怎样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立场,我也不敢说我就是对的。”——直觉告诉曹英,王仲明会是自已追求范唯唯的障碍,一定要趁早解决,以免养虎为患,终成祸害。
“呃,是吗?是什么事?”
看曹英的表情非常认真,范唯唯不由得也紧张起来——难道王仲明真有自已所不了解的黑暗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