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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凌 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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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攥着袁尚递给自己药瓶,司马懿顿时觉得有点懵了,他有一种深深被人算计了感觉。

    袁尚自己装老好人,撮合人家姻缘,却让自己去下药,这是一种典型出卖人无耻行为,而司马懿目前却处于一种被袁尚卖了还替他数钱状态,实是有负智者之名。

    然而现司马懿即使是欲哭无泪,却也是处于一种无法发挥状态,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是处了无法后退状态,只能任由袁尚将他当猴耍。

    问题是,下药容易,可是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不是丢人事了,对方是赵云,一旦发现自己下药,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实是很难说。

    丢人司马懿不怕。但问题是他怕丢命。

    “主公,这事能不能换个人干啊?”司马懿一脸苦相瞅向袁尚,双目中全是点点星星之泪。

    袁尚装模作样四下瞅了一圈,然后轻轻将手一摊开,无奈地言道:“仲达,说实话,让你办这事我也是非常不放心,可是你看看,现我周围也没有别人,说实话要是能提溜出一个可堪大用,我委实也不想把这差事放到你头上……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这种关键时刻,你不觉得你应该拿出你忠心,袁某面前好好地表现一把吗?”

    司马懿闻言顿时一窒,吭哧瘪度半晌,终于缓缓地开口言道:“您…这不是扯淡吗?就算是臣为君死,但也得分是什么事不是?为君主死下春药这事上,你不觉得这事传将后世,太丢人了吗?”

    袁尚笑着拍了拍司马懿肩膀道:“仲达,你真是太多心了,一个下药而已,你还想着千载留名呢?没有哪个历史学家会那么闲去研究你这事,再说你也不一定必死,只要不被发现不就得了。”

    “不一定必死……还是有死几率是不?”

    “磨磨唧唧!哪那么多废话。再逼逼叨我现就砍了你!跟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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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厅之内,已是摆好了宴席,蔡琰秉持了其父蔡邕儒雅做派,宴请丝毫不奢华,但却是极其雅致。以糕点香果为主,配以清淡佳酿,不整大鱼大肉油腻之物,但宴席却丝毫不显简谱,颇有儒雅。

    今日来饮宴五人都算是,彼此间也没有客套。上来就是频频举盏,相互敬宾,蔡琰身为东道主,自然是当先举盏相敬。

    “各位,今日之饮宴,琰有三事相贺,一乃是贺袁公战胜曹操,一统关中之境。势力延伸至了河南之境,离营救汉帝,匡扶汉室之宏远只有咫尺之遥,此诚乃是天佑汉室,福泽黎民。”

    这第一盏酒说如此之大,众人岂有不喝之理,随即各个一饮而。

    蔡琰又缓缓地斟满,举起酒盏。笑着道:“这第二盏,乃是敬袁氏与马家两大名门合兵一处,共扶汉室,共承担天下宏远。实乃是一大幸事,当喝一盏。”

    司马懿一旁使劲地点头,道:“说得好,蔡大家说得好,两大名门合兵。共扶汉室天下,同保黎民,当浮一大白……应该换大碗!”

    袁尚扫了一眼众人,见并无异议。随即道:“换大!”

    用大盏喝了第二碗后,马云禄和蔡琰脸色都有些泛红,蔡琰却是好酒量,命人将酒盏浮满,随即举起手腕,笑道:“这第三碗,我当敬是马云禄马妹妹和赵子龙将军……”

    赵云拿起酒盏,眉头一皱,马云禄却是立刻羞红了脸,瞧瞧瞅了赵云一眼,又赶紧挪开头去。

    赵云抿了抿嘴唇,道:“蔡大家,您这酒,敬有些不妥了吧……”

    蔡琰轻轻地“咦”了一声,道:“不妥?有何不妥,此番攻伐曹操,二位都是袁公帐下立下了汗马功劳良将,功勋卓著,蔡琰这一盏同敬二位功劳之臣,不知有什么问题?”

    赵云一下子语塞了。

    袁尚嘿嘿一笑,摇头道:“他自己脑瓜子里装了一些不干不净东西,一张口就想歪了,赖谁?你说他是不混蛋。”

    司马懿一个劲地点头,道:“赵将军既然是心中有想法,何不乘着今日好酒性,请主公替你主做了呢?”

    司马懿这话已经是点非常透了,场之内,没有一个人听不懂他言下之意,只要赵云一松口,袁尚便可以立马以主公身份下令赐婚,这可是千载难逢好机会!

    马云禄心中一个劲咚咚咚跳,转头偷偷地看着赵云,双眸中充满了莫名期待。

    赵云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半晌,只见他把手中酒盏向桌案上一撂定,憨声憨气地开口来了一句。

    “你们俩,想死就吱声!”

    袁尚和司马懿一愣,接着互相对视了一眼。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个煞风景木头桩子,真应该拉出去切掉小**。

    被蔡琰刚刚拉扯起来暧昧气氛赵云冷冰冰话中瞬时被剿灭,厅堂之内一时间陷入了尴尬局面,众人都是低着头自顾自饮酒,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个……蔡大家,这个酒似是不够浓烈啊。”良久之后,袁尚突然轻轻地抿了抿嘴,摇头道:“久闻令尊蔡公生前存酿了不少烈酒佳品,今日一见,似是有负盛名,不会是蔡大家藏私,偷偷藏起来了吧不想给我们喝吧?”

    蔡琰闻言一愣,不知道袁尚此话何意,随即道:“袁公这话实是冤枉琰了。袁公对我恩重如山,蔡琰岂能不予袁公上品佳酿……只是家父生前确实地窖存了不少好酒,但我女流之辈却是不认得…袁公若是不嫌弃,不妨自己酒窖挑一坛子看得上眼,如何?”

    袁尚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道:“我喝了这么多,倦了,况且身为河北之主,哪能自己去酒窖选酒,这样岂不是掉了我身份,仲达啊,这事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地去选啊!”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司马懿当然明白是怎么个情况,随即起身扑了一下袖子,对着袁尚恭敬道:“主公放心,您口味懿还是清楚,一定会替您选一坛上好佳酿,以补遗憾。”

    于是乎,司马懿便蔡琰为他派遣侍女引路下,来到了蔡琰家酒窖,蔡琰家酒窖挖颇深,不易查找,因此似是躲过了当年董卓之乱,酒窖内很冷,放眼望去,足足有数百坛之多,却是不负蔡邕世时身份。

    司马懿左挑右挑,随即选中了一摊子,当然挑酒只是一个由子,他当然明白袁尚让他来挑酒真正用意。

    选酒是借口,下药才是正经大事。

    拿了五个筛酒容器,一会酒入其中,当有两个是要给赵云和马云禄喝。需得仔细操作清楚。

    司马懿双目微微眯起,转头冲着引领他来酒窖那名侍女道:“你先出去,我自己这待一会。”

    那侍女闻言顿时一愣:“司马先生,您不是来挑酒吗?挑酒挑好话,就随奴婢回去便是,这酒窖阴冷,你自己这待着做什么?”

    司马懿吸了吸鼻子,道:“我喝酒喝一身汗,想这凉凉,你管那么多干嘛?出去出去!”

    侍女闻言楞了:“你这凉,让我出去?那我出去干什么啊?”

    “爱干什么干什么?你出去找个旮旯撒尿我也不管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啊?让你出去就出去,别耽误我这凉。”

    侍女疑惑地看了司马懿一眼,只得唯唯诺诺退步而出,一边走还一边悄声嘀咕了两个字。

    “有病……”

    侍女退出了酒窖,只留下司马懿看着五个乘酒器皿,将酒坛子中酒水缓缓挨个倒入其中,然后从怀中取出那个小小瓷瓶,一边往里头点药一边悄声地嘀咕。

    “左面第一个是给主公,左面第二个是给蔡大家,中间两个是给赵屠夫和马云禄,右面第一个是给我,往中间两个倒药,左面撒一点,右面撒一点,别弄混啊别弄混……”

    司马懿正小心翼翼地下药,突听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司马先生,您凉够了吗?”

    司马懿吓得一哆嗦,急忙站起身来,转头看去,却是那名侍女正自己身后疑惑地瞪着他。

    司马懿顿时一紧张,咬牙切齿地言道:“你有病啊,我是让你去撒尿了吗?怎么这么!”

    侍女脸色一红,很是不满地白了司马懿一眼,道:“先生恕罪,奴婢一向是尿利索,不像别人,站酒窖还磨蹭着贪图凉……您要是凉好了。就请赶紧动身吧,蔡主和宾客们都等着您选酒回去呢。”

    “知道了。知道了,出去等着!”司马懿不耐烦一挥手,将那侍女轰走,接着转过头来,盯着脚下五个容器,一瞬间愣住了。

    “我刚才,是怎么下药来着………”

    看着五个一模一样器皿,司马懿一瞬间顿时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