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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院长把二人带到三楼一个空着的医生办公室,叫他们稍候片刻,他先到手术室看看情况再作商量。
解正进来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下午两点多钟,叶雨菡叫解正开车把她送到“秋瑾茶楼”,说她与人谈事,解正便知趣地从茶楼回单位了。半个小时前,邱八斤突然打电话给解正,说他的车因为路滑追了一辆大卡车的尾,他自己左腿骨受了伤,坐在他车上的叶雨菡被撞得满头是血,昏迷不醒。
“叶雨菡是与邱八斤谈事吗?不然她怎么会在邱八斤车上?”李毅问。
解正满头大汗地说:“我……我也不知道。”
“这好像有点蹊跷。”李毅对焦急地来回踱步子的薛夕坤说,“薛书记,要不要我让公安的同志介入了解一下情况?”
薛夕坤摇摇头:“不必了,现在救人是第一位的,等人安全了以后,再了解其他情况。”
这时,郑院长进来对李毅说:“李书记,我向您汇报一下您侄女叶雨菡的病况,经医生检查,她颅腔内没有内出血,头骨也没有损伤,但猛烈的撞击形成了头部表皮肌肉损伤和轻度脑震荡,鼻梁骨折,由于出血过多,加之马上要动手术,急需输血,可她是Rh阴性血型阴性,我国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是Rh阳性血型,Rh阴性血型极少,医院暂时没有,正在向血站求援。”
薛夕坤毫不犹豫地说:“抽我的血吧,我是Rh阴性血型。”
“这……这怎么行?”郑院长眼睛对着薛夕坤,余光却瞥向李毅,心想你李书记的侄女怎能让薛书记输血,“薛书记,您每天日理万机,万一影响到您的身体我对上对下怎么交代啊。再说,这种血型非直系亲属有可能会产生抗体,需经过化验,否则……”
“不必化验了,我是叶雨菡的亲生父亲,血型是可靠的。”薛夕坤接过郑院长没有说完的话。“这,这……”郑院长错鄂地看着李毅。
李毅再也无法隐瞒,只得对郑院长如实相告:“薛书记是她的亲生父亲,细枝末节的事就不必问了,你就抽薛书记的血吧。”李毅觉得这也许是机缘巧合,老天爷赐给了薛夕坤一次弥补父女亲情的良机。
郑院长办事细心,他立即叫人来他这里,关上门后为薛夕坤做了血型化验,就地抽了薛夕坤七百毫升血。
薛夕坤脸色有些苍白。
李毅感动地扶着薛夕坤。
解正低头舔着上唇,羞愧交加,眼噙泪水。
郑院长已搞不清也不好再问在场的三人与叶雨菡的真实关系,只得温厚地说:“薛书记、李书记,你们放心,做手术的医生是本院最好的,病房我已替你们搞了一个单间的,今晚你们留在这里也没用,她必须在重症室,为安全考虑,任何人不能进去探视,你们只要派一个人在这里跟我办有关手续就行了。”
薛夕坤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郑院长,你确认她生命没有危险吗?”
“我确保。”郑院长说。
“还有一个与她一起出车祸的姓邱的伤员怎么样?”薛夕坤问道。
“他是左腿膝关节粉碎性骨折,也在手术中。”
“请你给他也弄一个条件好一点的病房。”薛夕坤交代道。
郑院长连连点头。
“小解,今晚就辛苦你了,我明天再来看她吧。”薛夕坤说完,与郑院长和解正握了握手,在李毅的陪同下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医院。
薛韵见父亲回家很迟,脸色也不好看,把热好的饭菜端到桌上,说:“爸,又出什么事了吗?看您心事重重的样子。”
薛夕坤打量了一下女儿,然后郑重地说:“小韵,与你商量件事,你从明天晚上开始如没有特别要紧的事,要去医院照看一个人,跟张小虎一起去也可以。”
“谁呀?”
“叶雨菡。”
“叶雨菡?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配吗?”
“配!别的事今天不说,因为太复杂。论亲情,你和她都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们是亲姐妹,爸爸犯错误改变不了你俩的血缘和亲情关系;论友情,你俩是同一个班的大学同学,同窗四年,曾相互敬佩;论胸襟,你已是人民的检察官,分得清是非,识得了大局。不管从哪个角度说,她现在因车祸在医院抢救,你说你该不该去看看她,陪陪她?”
薛韵本来还欲骂叶雨菡一顿解解恨,但听父亲的一席话,看着父亲慈祥、忧郁而又疲惫不堪的眼神,再也不忍心违拗父亲的意愿骂下去,她拽着一绺漂到胸前的秀发低声道:“爸,我懂了,您快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