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傅的知识水准是不用说的。
不过,张太傅他又不是什么闲人,他的主职是丞相,副职才是太傅,平常工作忙的很,哪里是贾赦送上卷子,他就能立刻有空看的。
因此,在贾赦呆在家里焦急的等待了三四天之后,这才收到张太傅派人送过来的两个字——尚可。
直到此时,他才算安心。
说实话,贾赦自己本身也是很受那些流言蜚语的困扰的,再加上考试的时候,几个御使大夫死死的盯着他,这让他的内心更为忐忑。
所以,会试后他也有点心慌。
对自己的文章不是很有信心。
现在得到张太傅尚可的评价。
无疑表示他的文章没大问题。
可中可不中
但中的概率很高。
贾代善早就知道贾赦将他写的文章默写了一遍,送到了张太傅的府里了,因此,在贾赦收到回信的同时,他也同步知道了相关情况。
知道这一消息,并且知道张太傅也表示可以的时候,贾代善立刻很是开心的大声笑了起来。不过他还知道克制自己,还知道克制自己在成绩没出来之前不要出去炫耀。
但即便如此,他每天上朝的时候依旧笑呵呵的,傻子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很好,他心情好,其他已经从那几位监考的御史大夫嘴里知道贾赦没有舞弊,写的文章还不错的那些武将勋贵,国公列侯的心情就不是很美好了,甚至可以说很差。
本来大家的儿子都不咋样,都是纨绔子弟,都文不成武不就的。
那大家自然能愉快的玩耍。
毕竟谁也不好说谁。
可是,现在他们当中竟然出了一个叛徒,出了一个儿子成材了的例子,这不是背离组织的原则吗?
友谊小船可不得翻了。
因此,他们不但赌气的表示要跟贾代善短期决裂,同时还回去殴打起自家儿子来,没错,是殴打。
那些个倒霉孩子折腾了那么多事,又是传谣言,又是搞事情的。
结果还是没能躲得过这顿打。
最可怕的是,这还不是一次性的打,在他们家父亲祖父确定贾赦是有真本事,考取的文武举人功名是实实在在靠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被打了一顿,估计啊,等贾赦这次会试成绩出来,他们还得有顿打。
后面殿试说不定还有一顿。
想想就觉得苦逼的很。
当然,打过孩子之后,那些武将勋贵经过深思熟虑,也都觉得不能放任自己家孩子就这么个样子。
既然别人家的孩子能成才。
那自家孩子为什么不能呢?
自家孩子又不比别人缺胳膊少腿,脑子又不比别人差,连贾赦那样的都能出息了,他们家的孩子为什么不行,因此,他们很快就放弃了他们先前打算孤立贾代善的小计划,各自带着礼物,厚着脸皮上门去讨教教育孩子的相关经验去了。
贾代善哪知道这些。
他要是懂,贾赦先前也不会被他教成那个样子了,他一直都是放任不管,随便国子监那边怎么教。
所以他也只能委婉的表示这些事自己从来没操心过,都是自己的母亲,也就是贾赦的祖母在操心。
表示都是自家母亲的功劳。
结果他刚说完话,就有几个脾气直的,当场把拎过来送他的礼物又拎走了,拎着礼物就要往乔木的院子去,嘴里还嘟囔着,啥也不懂竟然还好意思收他们的礼物啥的。
直弄的贾代善哭笑不得。
赶忙把他们拦了下来。
当然,当然不是拦着他们要礼物,只是他母亲虽然年纪大了,可到底也是女眷,就这么见实在是不合适,他们要见,他可以把他母亲请到大堂这边跟他们见面,可是没有说让他们闯到他母亲院子里,跟他母亲见面的,这实在不合礼数。
当官久了,就算以前对那些乱七八糟的礼节毫不在乎的人,也不可避免的要顾及点自己的形象,和家族的形象,勉为其难的守点礼。
他们正说着呢,乔木就已经拄着龙头拐杖从禾祥院里走了出来。
开玩笑,这些个武将一个个嗓子大的跟破铜锣似的,乔木耳朵又不聋,在院子里面听的清清楚楚。
与其等人去请。
还不如自己出来。
至于教育孩子的经验,这个又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无非就是几种效果极好的药方药膳,和相对固定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教育方法。
区别只在于能不能狠下心来。
能狠得下心,不管家里孩子怎么哀嚎求饶都置之不闻,同时又能保证教育的不会太狠,不会伤到孩子的根基,那就能把孩子给教好。
狠不下心。
有点提升就算好的了。
多数情况下很快就恢复原样。
当然,教育也不能全靠打,得有针对性的进行惩罚,喜欢吃东西的,那就不让他吃东西,或者说不让他吃好东西,什么难吃给他吃什么,不吃就饿着,想吃好的,就拿成绩或者固定的训练次数来交换。
喜欢玩的就不让他出去玩。
拘在家里关禁闭。
总之方法多多,只要能够找对他们的关键要害点,那就有用。
没找对,那基本就是白忙活。
在乔木走出来,承受了大家一番恭喜恭维之后,就很爽快的接受了他们的礼物,走到大厅里,跟他们解说具体的教育方法,同时还把她给贾赦用的那些药浴药膳和各种补汤的方子全都给他们默了一份。
把那些家伙感动的啊。
幸亏乔木不是男的。
要是男的都能当场拜把子。
当然,那些药浴的具体痛苦程度乔木也都有提前提醒,不过,那些将军国公啥的都很无所谓的摆摆手,表示小意思,表示他们家的孩子都是皮糙肉厚的从小打到大。
这么点痛苦不算什么。
还有几个说要是家里孩子不愿意承受药浴的痛苦,那他就跟着一起来,保证给做个好榜样啥的。
却不知这时许下的承诺。
到未来毁的肠子都青了。
恨不得回到现在,当场一锥子敲破自己的脑袋,放空里的水。
要不是脑子进水。
怎么会自己给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