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叫周瑜,是洛阳令周异之子,与孙坚之子孙策是好友。
年纪轻轻,已经表现出足够的才学,是司马防之下,孙坚最为倚重的军师。而且他不仅是个合格的谋士,还是一个更加优秀的将领,累积更多经验后,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司马防这次没有跟过来,不是说孙坚已经不信任他。而是这次联盟讨伐大汉,孙坚并不看好。司马防在江南继续抓紧攻掠地方,并且继续巩固防御工事,这才是关键。
孙坚这次北上,带的兵力也不多,主要是没有那么多的骑兵。步卒对上汉军也没什么意义,最后把家底的三千骑兵带过来,也仅仅是这样而已。
“以对方的反应来看,显然属下猜测的没错。”周瑜缓缓道来,“对方会有手段,大概能知道一些事情的方位。不过就目前来看,具体的方位他们无法得知,只能通过对错来判断,这也是最万幸的事情!”
孙坚这边的辎重,根本就不在城池里面,反而是在城池附近的山林里面。问题是这片山林,也属于县的范围。
为了印证某些想法,一些坞堡,庄园和城池也适当放入了一些辎重,但比例很少。主要是故布迷阵,同时也是转移风险。
“看来可以把物资,都单独运送到某个地方了。对方根本没有知道确切方位的能力,再说,也不能让士绅为我们承担太多的风险。”周瑜补充道。
主要是信不过,为了利益,士绅阶级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家国天下,为了家族的延续,明面上顺从,私下却偷偷联络汉军的,估计都不在少数。
就说广陵陈氏,一方面乖乖给张超服务,一方面家中子弟陈端已经找上门,在孙坚麾下出仕,并且表示孙坚若北上,陈氏愿为驱策,显然是早已得到族中示意。
也不怪人家早做准备,那张超是张邈的弟弟,张邈怎么上位的?说到底就是拿钱砸出来的八厨名号,然后才被征辟出仕。他弟弟却空有勇力,政治才能却不怎么样。
当太守都勉强,更别说当皇帝。再说当初继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都觉得这齐国迟早要完蛋,早点找下家也没错。
大家都是世家,周瑜也得给人家找个借口,否则的话那不是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这个肯定也要做,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有没有办法,让汉军吃点亏?”孙坚其实想知道的是别的东西。
“殿下,除非我们能让汉军变得急躁起来,否则目前我们没有任何机会。”周瑜提醒道,汉军还是给孙坚太多的阴影,他需要一场胜利,来让自己变得有自信。
当然这话有些多余,到底还是需要一些干货,于是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当他们得不到多少物资的时候,他们会慢慢变得急躁起来。后续或许会适当拉拢地方的乡绅,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另外一方面,送去洛阳的奏折终于有了恢复。刘韬同意给予配合的士绅一定的优待,但有一个条件,每一个郡,只有三个名额。
本身这个东西就不需要太多,太多就廉价。反而只有三个的情况下,那么自然会有人争夺。就算没有人也没关系,稍微制造一些这种错觉,那么自然会有些人蠢蠢欲动。
刘韬本来还是不打算给,最后还是郭嘉等人劝说,才稍微放宽一些。
得到回复的吕布等人稍微松了口气,毕竟他们还真担心陛下不同意。结果来说还不错,而且的确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于是很快,汉军波及到的几个郡,立刻就传出了新消息。只要能指出叛军所在,或者物资存放地的,那么已经出仕为官的,可以保留官职。没有出仕的,家中子弟参加科考,可以给予一定的加分。
这个消息,对于地方士绅,尤其是官员来说非常有吸引力。不少人其实都看出,大汉一统天下的大势所趋。
问题现在投降,还要参加考核,参加考核不说,就算通过,也得调到偏远地方当几年官,然后才能另外调动回来。
有能力的不着急,没能力的可着急了。这不合肥县令立刻找到了汉军,当然不是自己过来,而是派了其儿子过来联系,表示收到消息,袁术部把大量的物资,朝着合肥县不远处的紫蓬山方向运输。
同时表示,各县以及周边乡绅庄园和坞堡里面的物资,都只是很少一部分,甚至也在这段时间迅速运走。
“你们怎么看?”吕布看向下首处的众人。
“末将觉得消息应该是真的。”张辽回道,“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张飞那边,就是淡淡回了句。
不相信怎么办,别人以后还敢过来汇报?双方若是不能互相信任的话,那么合作自然也就谈不上。
“不能用天眼术看看那边?”徐庶尝试询问。
“都说了是山林,植被茂密,把很多东西都遮挡住。他们显然也是知道天眼术的缺陷,所以故意选择这种地形。”吕布回道,张飞也是点了点头。
就算使用一个卷轴,那也是纯粹的浪费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就稍微选择信任一下对方吧!”徐庶笑道。
两天后,孙坚那边传回了新消息。汉军派遣三千士卒开始南下,都是以步卒为主,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进入山林做准备的。
“哈哈,果然上当了!”孙坚大喜,那个出去告密的乡绅,正是他授意过去的。
不过有些事情,的确不是假的。比如说早些时候,紫蓬山的确是他们存放大量物资的地方。比如说,各地的辎重的确都已经运走,就算他们现在过去搜也搜不到什么。
“剩下就是借助山林的优势,把他们切开,然后进行各个击破!”周瑜表面没有什么反应,暗暗却是攥紧了拳头。若能给予汉军实际的伤害,那么自己必然也将名扬天下。
不过,也要做好防备措施,敌人可不是纯粹的莽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