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穷的全身都找不到半个铜板,银子,他当然想要。
但,烫手啊,要银子命不一定能保住。
自从三个兄弟受伤后,他就感觉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阴森森的,吓人。
好几次做梦被吓醒,兄弟们一刀刀把自己送进宫。
吓死人!
“现在呢?”
黄石又掏出一块二两的银子。
见状,铁老二呼吸都急促几分,咽咽口水,试探地问,“这银子,真的给我?”
铁老二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兄弟四人,只有他最窝囊怕事,大哥狠三弟横,最小的四弟比他会讨人欢心。
尽管铁家兄弟时不时赚外快,却跟铁老二没多大关系,他最多跟在后面喝汤,跟着兄弟下馆子搓一顿。
再加上家里最近一直往外掏银子,他对银子的渴望,更是前所未有的迫切。
现在的他,眼睛盯着白花花的银子,早把之前的担心抛到九霄云外。
“想要就是你的,”黄石勾勾嘴角,继续诱惑,“事成之后,另有酬金。”
闻言,铁老二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脸颊也变得潮红,紧紧抓住黄石胳膊,“此话当真?”
“我的样子像开玩笑?”黄石挺挺胸膛,“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算数。”
“剩下的钱,”铁老儿搓搓手,“有没有四两?”
说这话的时候,铁老二很忐忑?
“有,你放心,不会少你一厘。”
闻言,铁老二大喜,随后咬着牙吐出一句话,“十两银子才行,不然不干。”
“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黄来生怒气冲冲开口,“你们家要做坏事,还要给你银子,脸呢?”
“怎么能这么说,”事关银子,铁老二彻底抛开心里那点懦弱,红着脸反驳,“事情又不是我做的,该说的我都说了,还要让我盯着,那么危险的事,不要点跑腿费能成?”
“你,”黄来生被这话气的肝疼,“死要钱的混蛋!”
十两银子,这混蛋还真敢开口,一亩良田的钱,说要就要。
不对,桌子上还有四两银子,足足十四两,四五年的收入,就只是报个信,还真敢开口。
“当家的,”铁氏开口,“二哥跑腿,要点跑腿费也是应该的。”
“应该?”黄来生面无表情斜一眼铁氏,“你二哥的腿是金腿?跑跑腿就十几两?分明想趁火打劫!”
闻言,铁氏神情微滞,嘴唇张张合合,却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
即使她无条件支持二哥,也觉得这银子,确实高了一点点。
十四两银子,老铁家两年的粮食都卖不到这些钱,之前大哥三人被抓,也只不过要了十两银子的赎身银而已。
“来生,别气,”黄石拍拍兄弟的肩膀,“他不嫌银子烫手,给他也无妨。”
说着,他转向铁老二,“你说的我答应了,但是,如果因为你报信不及时,出了纰漏,这银子可就跟你有缘无分。”
“我明白,黄族长放心,我一定好好打探消息,只要有一点动静,就跑过来报信。”
“那就这么说了。”
“成,我马上回家,老三藏在住事,如果有情况,肯定会透漏出来。”
此时,在铁老二眼中,铁老大三人不在是阴影,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只要盯紧三人,跑几趟腿就就有十两银子,天底下再找不到这么好的事情。
不对,不止十两,或许,二十两、三十两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在冲他招手,铁老二就兴奋地不能自己,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
在他快走到门口时,黄来生沉声开口,“等等,把你妹妹一起带走。”
闻言,不止铁老二,铁氏也愣住了。
“相公,你要赶我走?”
她的眼眸睁的很大,看向黄来生的目光满是不敢置信,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想问什么……
“很意外?不敢相信?”
铁氏虽然没说话,却咬着嘴唇点头。
上次惹那么大的事都没有赶自己回去,今天无缘无故的,为何突然这么做?
儿媳都娶了,却被赶回娘家,这么没脸的事,她以后还怎么给儿媳立规矩?
“我也不敢相信,”黄来生面无表情帝开口,“事到如今,你还向着你娘家,把黄家,把我,当成了什么?”
上次,族里就想把铁氏休掉,黄来生苦苦相救,又放弃好多好处才保住铁氏。
他以为,经过这件事,自家婆娘再蠢,也该知道好歹,知道黄家口才是她的根,他黄来生才是她这辈子的依靠。
果然,狗永远改不了吃屎,这才多久,上次的教训忘的一点不剩。
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还留着她做什么?
“妹夫,”铁老二被吓住了,“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说?都当奶奶的人,哪能撵就撵,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你也不能这样做啊!”
铁老二劝说的格外卖力。
他绝对不能带个拖油瓶回家,又老又瘦,还干不了活,纯粹浪费口粮。
况且,今儿要带人回去,大哥知道自己来黄家口报信,非要打死自己不可。
这事,黄石并没有插嘴。
说实在,他真觉得来生这个媳妇,脑袋有病。
娘家再好,她死后还是得埋在黄家的祖坟,怎么这么拎不清?
休掉也好,他们黄家口的好日子还在后头,这种人留下,早晚是个祸害,以后肯定惹出更多事。
“若不是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你以为她还能好好的,”黄来生已经忍无可忍,“你们铁家倒好,养个好闺女,黄家一大家子勒着裤腰带,喝野菜糊糊熬日子,她照样白米白面往娘家划拉,天天熬半宿纳鞋底,眼睛都快瞎了,就想着换钱给你们送过去,老大娶媳妇,欠那么多外账,也没见她掏一个铜板。
以前,我想着人心都是肉长的,黄家对她的好,她早晚能感觉到。
现在才发现,有些人天生就没心,做再多都没用。”
黄来生不相信铁氏不明白自家现在的处境,巴结二房还来不及,她却一心想着兄弟,一点不顾及自家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