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把吃剩的东西塞进别人的嘴里,还强迫别人非要吃下去,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发脾气了,而是某种人格侮辱!
可丛刚却接受了这样的侮辱!
丛安安心疼得直咬自己的嘴巴,但她又不敢肆意的去吼讨厌之极的小虫子爸爸。
“小虫最爱吃虾尾巴了!”
还是封小虫子够机灵:他拿起竹盘里的黄金凤尾虾,逐个把凤尾虾的尾巴给咬掉了!
一鼓作气,吃掉了十一只凤尾虾的虾尾巴!留下肥厚而美味的大虾仁!
小儿子的用意,已经相当明显了:他就是舍不得他的大虫虫吃虾尾巴!
可落在封行朗眼里,那叫一个心疼啊!
凭什么让他儿子吃虾尾巴啊?虽然小儿子是主动的。
“爹地,小虫把虾尾巴都吃提了,剩下的虾肉肉给你吃吧!”
这样一来,大虫虫就不要替渣爹封行朗吃虾尾巴了。
表面上看来,小儿子这是在孝顺自己可细细品味时,其实小儿子孝顺的人是丛刚这家伙!
既然这样,那就成全了小儿子的一番孝心吧!
“丛刚,我儿子孝顺你的!”
封行朗将那盘子被咬去虾尾巴的黄金凤尾虾端送到了丛刚的面前。
“这是你儿子孝顺你的!”
丛刚淡淡一声。并没有去领封行朗的好意。
“爹地,大虫虫有洁癖的,从不吃别人吃剩下来的东西!”
封虫虫立刻将那盘自己咬过的凤尾虾端回了渣爹封行朗的面前。
这一说,着实把封行朗的火气给点燃了!
有洁癖是吧?
从不吃别人吃剩下来的东西是吧?
那今天就让这死虫子好好见识一下他封行朗的险恶!!
封行朗拿了一块烘培好的芒果派,故意把里面的馅料吃掉,留下芒果派的壳子,然后朝丛刚的嘴里塞去!!
并带上了凌冽的眼眸:狗东西,你敢不吃试试看!老子打你个满地找牙!
大爷,还是大爷!
且顽劣不分年龄!
在封行朗的威逼之下,丛刚一声不吭的吃下了封行朗吃剩的芒果派壳子。
“渣爹,你好讨厌了!为什么老是逼着大虫虫吃不想吃的东西呢?”
封小虫子这回是真急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渣爹,你不要这么坏嘛!”
“渣爹乐意!”
封行朗索性将他的顽劣进行到底:探手过来,狠捏了一把丛刚本就没什么肉的腮帮!
只是单纯的捏还不过瘾,封行朗又捏着丛刚腮帮,使坏的往坏扯了几下。“他身为一个近身保镖,说跑路就跑路,把我这个主子丢在异国他乡……要不是老子命大,就差点儿爆死异国他乡的街头了!!像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狗东西,老子
弄死他都是轻的!”
看来,封行朗这心头的怨气还是没能彻底消除。
只有丛刚稍有反抗,他就拿这件事来压他!
“小虫子爸爸,你不要再捏了,我爹地会疼的!”
丛安安心疼的上前来想从封行朗的手指间救回爹地可怜的腮帮。
“你爹地疼,那我就不疼了?我挨了枪,受了打,还每天被喂猪食……”
一想到自己在矿厂里的遭遇,封行朗就恨不得把丛刚给大卸八块了。
丛刚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任由他虐待着自己!
“爹地,你要捏就捏小虫的脸吧!小虫脸上肉多,好捏!”
封小虫立刻把自己的脸颊送过去给亲爹封行朗去捏。
封行朗的手慢慢的松了开来,看了一眼丛刚,又睨了一眼处处维护丛刚的小儿子,黯然的叹了口气。
“行吧,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父慈子孝了……其实我也知道:我要真死在异国他乡了,对你们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你们也不用这么迁就我了!”
封行朗的这番话,带上了些许的沮丧和厌世。
“封行朗,这回……的确是我的错!下不为例!”
丛刚站起身来,叫住了转身想离开的封行朗。
封行朗并不想煽情,也不打算矫情,可在听到丛刚的道歉声时,心头郁结的不爽情绪就爆发了开来。
“你还知道自己错了?你丛刚多牛啊!叱诧风云、掌控全局?颂泰先生?呵呵!”
封行朗阴森森的笑了笑,“你它妈再牛掰,也只是老子当年捡回来的一条狗!”
“那还请封大总裁,大人有大量,给我这条不称职的狗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丛刚如此顺服的话,让封行朗饶有兴趣的顿足转身。
当然,封行朗也没打算真走,他就是想傲娇一下。
封行朗微眯着眼眸看向丛刚,唇角微勾起一抹肆意的微笑。
“许了!老子就再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多谢封总成全!”
低眉顺眼的丛刚落在封行朗眼里,心情瞬间就明媚上很多。
就着小儿子咬掉尾巴的凤尾虾,封行朗愉快的喝了一碗牛肉粥。
“把个牛肉搞这么小?毛虫子你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吗?”
虽说这牛肉粥挺爽口的,但没能大快朵颐,对于无肉不欢的封行朗来说,实在是寡淡了一些。
“……中午给你做好大餐让小虫送去!”丛刚温声。
“老子要你送!”封行朗冷哼一声。
“好。我送。”
……
这一整天,林晚都不怎么舒服。
总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似的。
因为封团团今晚有联谊晚会,本想拉上林晚一起去的,但林晚的肚子实在不好受,便回自己家的别墅休息去了。
封团团刚吃了一块家仆刚刚烘培好的蜂蜜蛋糕,便觉得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涌了一下。
封团团丢下咬了一口的蜂蜜蛋糕,快速的跑上楼去。
爬了一下楼梯,封团团感觉小肚子里的东西涌得更厉害了。
感觉……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上流了下来。
伴随着些许的隐隐作痛。
自己该不会是尿失禁了吧?
林晚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股,感觉到了湿嗒嗒的水意。
自己该不会真尿身上了吧?!
天呢,封林晚你个智障!
感觉情况不妙,林晚立刻关上自己公主房的门,快步朝洗手间跑了进去。
林晚连忙脱了自己的裤子坐在了智能马桶上,下意识的,她看了看自己刚才摸过自己股的手……
血……满手的血!
这血哪儿来的?自己什么地方流血了?
林晚显然被吓到了,惊慌失措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下意识的低头查看了一下推到膝盖处的裤子……天啊,裤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自己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处于惊恐状态中的林晚,吓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封十五。
林晚打来电话时,封十五正在跟邵远君对账。
看到打来电话的是封林晚,封十五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听了。
“十五哥哥……我……我要死了……我流了很多血……我真的快死了!”
封林晚惊恐害怕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晚晚,你在哪儿?你怎么了?”
封十五唰的一声腾跃起身,“你哪里出血了?你现在身边有危险吗?”
“我……我在家!我流了好多的血……我肚子好疼……我裤子上都是血……我好像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看着裤子上被染红了一大片,林晚失声哽咽了起来。
“晚晚你别哭,我这就赶过去!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有坏人对你行凶吗?”
询问时,封十五已经跑出财务室,飞身翻下了护栏,钻进了一辆越野车。
“没有坏人……家里就我一个人!十五哥哥,我真的好害怕……我是不是要死了?”
手机里的封林晚泣不成声,“又流血了……十五哥哥你快点儿来!”
“乖,别害怕,你先想办法止血,我立刻赶过来!”
封十五一边飞车疾驰,一边询问着封林晚的情况,“流出的血是喷溅式的,还是缓流式的?”
“好像……好像是缓流式的……一涌一涌的……啊……又来了!”
紧张的封林晚已经无法跟封十五正常对话了。说真的,当时的封十五虽说冷静,但被封林晚这一惊一乍的叫声,也跟着紧张起来。他不知道封林晚究竟哪里出血了,但从她说话的中气,以及描述的出血方式来看,应
该不是致命伤!
但林晚是义父封行朗最宠爱的掌上明珠,她要是有个闪失,他也不好跟义父交待。
封十五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封家。
家仆还没来得及上前来询问什么,封十五已经冲上了楼。
“晚晚,林晚……”
公主房的房是反锁着的。封十五在叫唤了两声后,便侧身把门给撞了开来。
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当时的封十五真的只是把林晚当成自己的小妹妹。
“十五哥哥,我在洗手间里。”
洗手间里,传来了封林晚嘤嘤泣泣的声音。
封十五奔进洗手间,看到封林晚坐在智能马桶上,正无助的哭泣着。
被血染污的裤子已经脱了下来,她在腿上盖了一条超大的浴巾。
“十五哥哥,我流了好多的血……我好像快死了!”
看到赶来的封十五后,林晚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失声痛哭了起来。
“晚晚乖,不怕!有十五哥哥在,你不会死的!”封十五靠上前来安慰林晚。其实在看到林晚换下来的带血裤子时,封十五就已经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