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赏了巴颂一记冷眼后,便淡定的接着吃他的肉松玉米饼和菌丝营养羹。
“在环城路的死亡弯道口,严邦漂移没能漂好,加上雨水的湿滑,然后……然后就撞断了护栏,哔叽一下掉下去了!”
听巴颂的这番描述,好似很轻松似的。但从他的喘息声来判断,他应该是故作轻松的。
封行朗吃早餐的动作愣生生的给顿住了,锐利着眼眸瞪向巴颂,“你说什么?严邦他……他掉下山谷去了?”
“嗯!连车带人一起掉下去的!”
巴颂暗自缓了口气。毕竟有人很在乎封行朗在听到严邦消息后的反应。
“那……那严邦是死是活?”
封行朗紧声追问。握着汤匙的手背因紧张而青筋暴起。
“当然是……死了啊!连人带车一起从那么高的距离砸下去……估计连全尸都不可能有的!”
巴颂知道自己不应该面带笑意的。其实准确的说,他的内心并不是在笑,而是想感染封行朗跟他一起放松。他想让封大总裁很坦然的直面严邦的死亡。
哐啷一声,封行朗手中的汤匙掉在了羹汤碗里,他锐利着眼眸瞪向巴颂,冷生生的一字一顿道:“巴颂,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封总,我怎么敢跟您开玩笑呢,刚刚御龙城的人有来过,但莫老头说您睡着没让见,我就多嘴问了他几句!而且警方都已经打捞到严邦的尸体了……”
封行朗沉默了好一会儿,双手不自控的握紧成拳。
瞄了一眼沉默中的封行朗,巴颂勾了勾唇角,又开口说道:“那个御龙城的人还说,严邦的女人也死了。”
“严邦的女人?”封行朗又是一怔,“你是说n吗?”
“对!就是n!以前当您秘书的那个!”
“她……她怎么死的?跟严邦在同一辆车上?”封行朗紧声追问。
“那到不是!她死在御龙城里,好像是被人谋杀的……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巴颂把他听到的消息都如数的告诉了封行朗。
“n她……她也……”
封行朗心间再次狠实的揪疼了。n给他当了十多年的秘书:懂他、欣赏他,业务能力精湛到无人能及,竟然落得如此的下场?!
突然想到了什么,封行朗顾不得哀伤,急声追问:“那……那无恙呢?严无恙怎么样了?”
“严无恙?你说严邦的儿子啊?这个……这个我到是没听那个来见您的人说起……”
没等巴颂把话说完,封行朗便快速的跃身而起,疾步朝客厅门口飞奔过去。
差点儿被不跟脚的拖鞋绊上一跤,封行朗索性把拖鞋踢开,光着脚就这么冲了出去。
“封总……封总,您要去哪里啊?您鞋还没有穿呢!”
拿上封大总裁的皮鞋追出去时,那辆雷克萨斯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别墅院落。
n果真是懂封行朗的。她知道封行朗在得知她和严邦不好的消息之后,一定会想到儿子无恙的。只要封行朗会想到,那么他就一定会去御龙城里找。虽说御龙城已经不是曾经的御龙城了,但封行朗的这张脸还是管用的。以前管用,那是因为他是严老板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而现在管用,是因为他显赫的身份!
n的尸体已经被送去法检了,留在御龙城里的警察正在做一些拍照取证。
封行朗径直朝生活区方向冲了过去,陈老三等在楼下。
“封总,您终于来了……”
封行朗认得陈老三,他是豹头的手下,算得上御龙城的三当家。这个人为人处世相当低调,好像也有些灰色的背景。只是封行朗记不太清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n为什么会死?还有严邦,他们夫妻俩是被什么人谋杀的?”
“昨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左右!有两个黑面罩,或许更多,他们来堵截严总……我听其中一个人叫另一个人十七。”
一听到十七这个称呼,封行朗锐利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阴霾色。
“严夫人是为救严总而中枪死的我在帮严总脱身逃离后,却没想严总还是被守在御龙城外的黑面罩给堵截了,连人带车一起掉下了山谷……”
封行朗怔愣在原地好几秒后,才缓过气息追问:“那无恙呢?无恙在哪儿?”
“到现在还没找到!说不定……说不定已经被那个叫十七的人带走了,为斩草除根!”
听他这么说,封行朗立刻转身朝御龙城门口疾走而去,因为他知道陈老三口中的十七指的是谁。
可封行朗只走了七八岁便顿下了脚步,思考了一会儿后,便立刻转身朝严邦的起居室方向飞冲过去。
陈老三跟着封行朗一起上去了严邦的起居室。
“御龙城的地下室找过没有?”封行朗紧声追问。
“都找过了,没找着!起居室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我想无恙应该是被人打晕带走了!”
“不会!如果我是河……”
封行朗硬生生的将后面的屯字给咽了回去,“如果我是和那个叫十七的家伙一起来谋杀严邦的,肯定不会把一个祸害带走,而当场斩草除根才合理!”
“那您的意思是……无恙已经被那些黑面罩斩草除根了?”
封行朗阴沉着脸庞没有作答。他当然不希望这是真的。因为无恙是严邦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了。即便严邦是个猪脑子,但n却不是。从陈老三刚刚描述的打斗地点来判断,n临死时,身边是
没有小无恙的。想必她也不可能蠢到带上自己的儿子一起出去冒险。
“无恙……无恙……干爹来了……无恙……你在吗?干爹来了……”
封行朗在进去起居室后,便开始大声的呼喊着小无恙的名字。是他连同n一起制造出了小家伙,也算是严无恙的半个爹了。
虽说严邦的起居室经过了很大的改造,但还是残存着一些熟悉的记忆。
凭着记忆,封行朗在一处原本是应该嵌入过一个保险柜的墙壁前站住脚步。
“无恙……无恙……干爹来了……你在吗?”
封行朗蜷起手指,在那个严丝合缝的墙壁上敲了敲。
在一阵机械式转轴的传动声响后,又是几声咔哒响,然后原本平整的墙壁才打开了一个小暗门。
“干爹……”一声微弱的轻声喃叫。当封行朗看到用小手遮挡着光亮的严无恙时,瞬间心疼得红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