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显眼的是那一对长短不一的骨骼断面,在他背后凄惨的戳着。
可以从粗壮的骨骼看出,它原本应该是一对大型肢体的支撑点,但现在却凄惨的,孤零零的支在那里。
那对带给夺心魔极大压力的死亡之翼,早就已经断了。
纤瘦老朽的诺德亚奇人以不符合年龄的速度狂奔上去,高高举起的拳头闪烁着明亮的光辉。
几秒钟的时间,老朽的诺德亚奇人打出了近百拳,肆虐的灵能落在青色的人影身上,就像是微风拂面一样,一丝伤害都没造成。
六臂三头的青皮人眼神一凝,猛然挥舞着手臂,在短短的一瞬间内完成空气的汇聚,空气的骤然流动变成了一声猛烈的爆响。
啪啪啪啪啪——
六只手臂像是蒲扇一样,不断的拍打着空气,在他的胸口面前拍出一个近乎实质的球体来。
灵能法身也在第一时间加持在了血肉之躯上,凭空翻倍了武力值。
灵能攻击无效,那就只有试试其他手段。
4.3秒钟的时间,强壮的诺德亚奇人搓出了一个极度压缩的空气丸。
老朽的诺德亚奇人暴退,三头六臂的诺德亚奇人飞扑过去,手中稳着团团的空气弹。
轰隆——
剧烈的爆炸点燃了周围的一切,数百米范围的动植物瞬间化作了飞灰,大地层层凹陷,无尽的土壤物质被掀起来,涌上九重天。
庞大的蘑菇云翻滚着,释放着恐怖的光和热,黑红色的层云像是恶魔一般俯视着大地,升起数千米高。
恐怖的爆炸对这片大地造成了极为恐怖的伤害,天灾与**的界限在这刹那间都无法定义。
凹陷下去好几十米深的深坑中,青色皮肤的**人影轻轻的走出来,沿着焦透的弹坑斜斜的上来。
三头六臂的身影像是一个恶魔,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老朽干瘦的青皮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但是在那道青色的身影走出来后,又瞬间头皮发麻。
缓缓的,魔鬼和三头六臂的恶魔隔着一段并不是很遥远的距离,两个身影定定的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动。
无尽的浮尘正从天空飘落,像是下雪了一样,一簇簇的落在化作灰烬的草木根茎处,落在他们的肩上,头上,身上。
消失了,青色的身影在一抹烟尘拂过的时候消失不见,看来他受伤了。
扛下这一击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咳咳。”三头六臂的壮汉轻轻咳嗽了一下,丝丝血腥味顺着死寂的空气飘出去。
他也受了点伤,大概需要几分钟才能复原。
这一招是他刚刚突发奇想,距离稳定而安全的境地还早得很,而且从这个技能也可以看出来,自己的灵能内衬防御模式还需要优化。
既然他消失了,那他们也该走了,德桑将目光转到身边的老头身上,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这个百年前的勇者好好谈谈。
“他是谁?”德桑问。
“来自地狱的魔鬼。”老人答。
“我想听真话。”德桑认真的说。
“这就是真话。”老人认真的答。
“你这百年的时间都在躲避他?”德桑似不经意的问道。
“嗯。”老人点点头。
“你的翅膀也是他摘的?”德桑将酝酿起来的扎心话瞬间扎进去。
“……嗯。”老人沉默了一下,虽然扎心,但是他还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还可以长起来吗?”
“可以。”
老人突然有些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尊重老人。
尊重老人?德桑一点也不感觉愧疚,是谁将这么个恐怖的家伙带到这里来的,这世界上还能存在这么变态的家伙吗?
老朽的诺德亚奇人不禁有些感叹,他被追了百年的时间,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变态超强的灵能者。
不过,这家伙要是早些出现,那这百年的时间一直都在逃跑与战斗的他也可以早一点松口气。
回想起过去的百年时间,他都有些不寒而栗。
那在那段时间里,他一直在逃跑或者反击,短暂的停留也只是补充一下身体的消耗,大多数时候都只能边走边吃。
开始那几年,他还有引以为傲的翅膀大开遁逃,可以远远的将那家伙甩在身后,但是后来,他的翅膀被那家伙生生的折断了。
折翼的鸟儿不如鸡,后面的时间活生生的被撵成了死狗,每一年每一天都在生死关头游走。
德桑没有说话,这些话也是让他打消了一些顾虑罢了,他从不会贸然的相信某个存在的所有话。
他并没有回领地,而是走出去很远,脱离了爆炸影响的范围后,选了个大一些的顽石坐上去。
这一坐,以吨做单位来计量的体重顿时压得石头不得不低头,主动向他这边倾了一些。
他探了探口袋,从里面摸出几个对他来说个子小小的蘑菇。
至于为什么袋子里会有这玩意,那是因为这几个月他基本上都在吃这个。
“好旺盛的生命能量。”老人眼睛一亮。
“再说一些那家伙的事情。”德桑眼角一撇,合拢了手掌。
老人的眼角抽了抽,然后叹了口气,说起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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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壮小伙,守卫着城墙,和那些夺心魔们展开长时间的战斗。
他是一个天赋上佳的灵能者,在进入青年的时候就拥有了平常诺德亚奇人终生都无法企及的灵能。
那个时候,夺心魔的数量还远没有这么多,能够获取合适身体的夺心魔还只有少数。
那个时代的灵能者也都很强大,在终年的战斗中提升的很快,那个时候,夺心魔根本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后来,他意外的杀死了一个试图夺取他肉身的特殊夺心魔,不知为何,竟然意外的获得了夺心魔吞噬灵能的天赋。
说到这里,老人的话语就有些含糊,有些语焉不详的意思,打算就这么混过去。
德桑也没有打断与挑破的心思,不知道是在认真听还是在当故事听。
老人接着讲,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开始了开挂一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