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见祁亦霆这么说,就只是微微弯起眉眼来,笑得有些贼兮兮的:“行吧,咱们祁少心疼了。那不多问了。”
虽说是开玩笑的语气,不过对方却把控得很好,没让厉南薇有什么反感。他这幅样子让厉南薇忍不住看他一眼,觉得这种处事方式有些隐隐的眼熟。
还没等厉南薇想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推开,容辞笑眯眯地从外面进来,一眼就找到厉南薇,笑着对她打个招呼道:“嗨好久不见啦,厉总监。”
“好久不见,这位是……?”厉南薇的目光落在容辞后面的男人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分明就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但是莫名其妙地有些熟悉的感觉。
沈莫寒就只是微微一笑,眨眨眼睛对着厉南薇道:“你好,我叫沈莫寒,是沈西祠的二哥。”
……所以就这么短短几天,她是已经将沈家的人都看过一遍吗?
那上次在宴席上看见的那位沈夫人,是谁的夫人?
厉南薇一边走神,一边看着沈莫寒问道:“哦……那之前容辞说的背后的金主……?”
沈莫寒对此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提起这件事情,沈莫寒还有些愧疚,他看一眼祁亦霆,缓缓开口道:“确实是我,上次是他自己来找我和我商量场地的事情。不过没想到场地居然会出现问题,实在是抱歉。”
后来他特意调查过,舞台之所以会出现问题,是因为有人在背地里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只不过,这些事情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和厉南薇说。
厉南薇对此也就只是眨眨眼,反而是对另外的事情更加意外:“你们兄弟的生意还分开做啊。”
当时沈西祠就是他们介绍的,而沈西祠也没有提起过,之前的合作对象是他的哥哥。
这一家人还蛮奇怪的。
厉南薇在心里这么想着,倒是也没有说出来。
容辞却是眨眨眼睛,那张有些孩子气的面容里面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笑容,他狡黠地对着厉南薇到:“其实三少爷不知道我背后的人是二爷来着,我和二爷都觉得三少这样挺好玩,所以就一直瞒着没说。厉总监帮帮忙,之后也不要泄露呀。”
“……好。”厉南薇看沈西祠也没有什么反应,就知道肯定不是容辞自己的主意,总觉得这对兄弟相处起来的感觉,好像也和普通人家不一样,她没忍住自己的好奇,继续问道:“我不会说的。但是你们这样,就不怕沈西祠发现吗?”
像是沈西祠那么跳脱的性格,要是知道的话,八成是要闹的。
沈莫寒就只是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显然是不将沈西祠会有的反应放在心上,他随口道:“没事,他就算是发现,也只能怪他这段时间学艺不精。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递过来的是一个包装精致的首饰盒。
刚刚才从沈家手上收到一份珠宝的厉南薇心情复杂,还没等她拒绝,旁边的男人就先不满地叫起来,他对着沈西祠道:“你这也太狡猾了吧?”
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准备,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环节。
男人的眼珠一转,看一眼厉南薇,像是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微微弯起唇角,隐隐约约能看见唇边的小虎牙:“啊对了,忘记跟你自我介绍了。我叫……卿栖元。”
他这幅模样为自己平添几分少年气,以至于厉南薇晃神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一开口声音都带着几分警惕:“卿家人?”
因为卿冬冬和卿飞羽,所以现在厉南薇对卿家人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就算是和卿栖元不熟悉,她也还是有些本能的警惕。
卿栖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他弯起眉眼,做足一个恶党该有的表情:“n卿飞羽算是我妹妹吧。”
不想,看见他这样之后,厉南薇反而是没有什么太紧张的感觉,只是看他一会儿,才道:“看不出来。”
最初的紧张和警惕之后,厉南薇很快就想明白,如果卿栖元真的是和卿飞羽一样的人,那根本就不会有机会和祁亦霆相处。既然能和祁亦霆相处这么长时间,那应当就不是坏人。
她也没有什么需要紧张的。
卿栖元因为她的话有一瞬间的怔,旋即才有些不甘心地追着问道:“嗯?哪里看不出来?”
难道他长的没有坏人的天赋吗?
厉南薇一本正经地道:“哪里都看不出来。”
比起卿飞羽那种看一眼就让人觉得阴冷的感觉,卿栖元给人的感觉反而就像是个跳脱的还没长大的少年,感觉和容辞有点像。
卿栖元原先似乎是有些赌气,不过不知想到什么,又冷哼一声,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地道:“毕竟飞羽妹妹可是卿家选定的下一任继承人嘛,像是我这种小透明怎么能和未来的家主比呢?人家可是少主,我什么都不是。”
“你不要乱说话。”祁亦霆蹙眉。
卿栖元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一眼厉南薇,便没有再多说。
倒是沈西祠出来解围,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他不是卿家的人,当年卿家找孩子的时候,认错了。只是既然已经接回去,又不能再送出去,所以才在卿家长大的。”
而卿家养大的孩子,是说什么都不会给送回去的。
但卿栖元又不是卿家的亲生血脉,自然也很少会被好好对待。
卿栖元一笑,他拿着菜单递给厉南薇,一边递一边笑眯眯地道:“好啦,祁少一直在瞪我,不逗你了。我父母都是普通人,和卿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父亲姓裴,本来应该叫裴栖元的。”
厉南薇从他的手里面将菜单接过来,敏锐地从卿栖元的语气里面感受到一些情绪,她眨眨眼问道:“你不喜欢卿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厉南薇觉得自己大概能理解为什么祁亦霆和卿栖元的关系那么好了。
没想到,回应她的并不是卿栖元说的什么话,而是一声不屑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