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正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先是眉头一皱,然后眼神格外的复杂,最后忽地沧桑大笑一声,舒展了眉头,“好啊,这两个兄弟,玩谜语呢。好了,吩咐下去,好好准备婚礼,按照正常流程走,应当是没问题的。”
顿了顿,脸色晦暗扫过全场,“但是,谁泄露的消息,必须给我严查!”
李郁胧站在那,面上平静,心头直发抖。
是她泄露的,但是她只能装无辜,抹了抹略显惊恐的眼泪,咬牙道,“必须严查,这关系到慕容家族的名誉,父亲,我来查吧,一定给你一个结果。”
慕容正沉沉扫她一眼,“好,就你来查吧。”
这一眼,让李郁胧心头微沉,她总觉得慕容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面上保持冷静,装作一副惶恐和担忧的模样,注意到慕容正一晃而过的冰冷视线,心头松了口气。
门外,安婉和应花楹对视了一眼,立刻往外撤离。
里面的人踩着高跟鞋往外走,若出来瞧见她们,恐怕会出事,甚至怀疑她们将消息泄露出去。
两人很快溜走,回到了婚宴大厅内。
应花楹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凑过去,“婉婉,刚才吓死我了,里面慕容家族谈事的样子太压抑了。”
她瘪瘪小嘴,“我以后若是嫁人,一定不嫁给这样的豪门世家,否则人情关系都捋不清楚,勾心斗角的太麻烦。”
安婉轻笑,“那你想嫁给怎样的人?”
应花楹手指托着下巴,状若沉思,“那一定要是亲和力很足,没有这种高高在上,当家人说一不二,下面人只有听从的感觉的人家。否则,那多可怕啊,婆媳之间,妯娌之间,还有你未来的孩子也会陷入这种麻烦,太可怕了。”
应花楹一想起方才所见场面就心有余悸。
李郁胧满脸惶恐,唯恐罪责落到自己身上的模样太吓人了。
“说起来,我还有点同情那个李郁胧,感觉她好可怜的样子。”应花楹压低声音道。
安婉眼眸沉沉,“花楹,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看着那李郁胧可怜兮兮,端庄美丽却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或许只是她伪装的表面现象而已。”
这话,让应花楹诧异极了。
“婉婉,什么意思?难道李郁胧……”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看到李郁胧的模样,就有这样的直觉。毕竟当年我也是被那一对渣男贱女伪装的暖男和白莲花模样欺骗得很惨。对这种内斗戏码,我还是有点经验的。”
安婉轻笑道,眼里闪过晦暗的复杂。
应花楹微掩唇,倒吸一口凉气,甜美的脸上一双天真的眸子眨巴着,“婉婉,你的意思是,那李郁胧很可能是伪装的?”她压低了声音,关注周围人的动静,确保没人听见她的说话声。
安婉眉头微蹙,点了点头,“她不是可怜,她是心虚。泄露消息十有**是她做的事。”
这话,让应花楹心头猛地一跳。
“看来,我还太嫩了。”
安婉安抚的朝她一笑,“今天的戏码都在慕容家族内部结束,对外,他们还会团结一心的,放心吧,现场乱不了。”
应花楹点头,“我明白,毕竟今天是大喜事,慕容家族内部再慌乱,面子还是要撑起来的。”
现场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宾客,各自寻找位置坐下。
应花楹和安婉也找了稍微靠后排的位置,毕竟两人就是来凑热闹的,也不是什么重量级嘉宾,所以并不想靠前排,太引人注意。
就在两人刚落座,瞧着手表上时间临近,准备好好观看婚礼流程时,忽然,有一人走了过来,落座安婉身侧。
安婉还以为是其他嘉宾,但扫了眼周围位置,发现空余位置不少,怎么这个人就偏偏坐在自己身旁,她好看的眉头微皱,红唇微抿,扫眼过去,这一看,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了,“咳!慕容、慕容三少?你不是该坐在前面主嘉宾席位那么,怎么,怎么到这来了?”
应花楹也看到了慕容子瑜,当即一愣,看向安婉。
慕容子瑜今日打扮庄重,绅士俊雅,安婉那南城人士的软糯声音一响起,虽然带着一些诧异和疏离,却还是在他心头溅起涟漪来。
他太喜欢她了。
对她梦寐以求。
偏偏又许久没能好好和她相处,哪怕是说说话。
“我有话和你说,婚礼结束后,能不能去后台见我一面,我在150号房间等你。”他温柔开口,眼神里带着诚恳的祈求之色,递上一个手牌,“到时候把这个给保镖,他们会放你进去的。婉婉,你一定要来,我会一直等你。”
一定要去?
安婉眉头微蹙,抱歉的摇头,摆手拒绝,“三少,我和你,之前就说清楚了。很抱歉,我……”
“若是因为魏漠唐突一事,我和你道歉。婉婉,待会儿我想和你聊的,是有关于萧寒的事情,还有在南城我们的过去的一个小秘密,你来了,不会失望的,我想,这应当也是你想知道的事情。”慕容子瑜在打哑谜,温柔俊逸的面庞上含着笑意,眼里点点星辰,十分迷人。
随便哪个女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绅士。
安婉微抿唇,“可我,我待会儿婚礼结束,就会和萧寒一起离开。至于你说的事情……什么秘密?还和萧寒有什么关系?”
她到底是好奇了,被慕容子瑜打的这个哑谜唬住了,担心万一真的是要紧的事情,被自己给错过了,可就不好了。
闻言,慕容子瑜温雅一笑,“婉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得来,我会一直等你。”他温柔凝视她,眼眸讳莫如深的漆黑。
安婉怔然一瞬。
手里握着这个木质的手牌,上边是手工雕刻的特殊花纹,明显是慕容家族内部的专用物件。
手牌和他说的话都透露着神秘,安婉心头微跳。
所以,务必要去的。
万一,真的有什么要紧事呢。
至于危险,她想,慕容子瑜应当不会对她怎样吧,毕竟慕容子瑜自己都说了,有着往日的情分在,不能做情人,难道还不能做个相安无事的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