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吞了罗阎的金丹后,黑色小人的全身忽然绽出红芒,接着,一道道火纹浮现,瞬间覆盖了全身,而同时,罗阎的体表上,那蔓延的仙纹也是一颤,而后以惊人的速度膨胀然后覆盖。
当红芒覆盖罗阎全身的时候,一种无形的威压升腾起来,那感觉仿佛此时的罗阎变成了这座石台,可以镇压四方,包括这里的无尽深渊,而带给天冥和叶芳泽的感觉更明显了,在他们面前的罗阎一瞬间都不真实了,即便是天冥也是首次有些凝重。
然而,这种凝重并没有持续多久,天冥的脸上怒意和杀气已是无法掩盖了,这一切本是他的东西,却生生被夺,这让他不禁想吐血,现在他只有等到罗阎完成吸收才能动手了。
一侧,叶芳泽察觉到了什么,她瞥了一眼天冥,眉头微蹙,那杀气自天冥身上升腾起来,十分的凌厉,叶芳泽心中明白,恐怕是因为罗阎抢了他的火纹,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如果不是罗阎是别人,那么叶芳泽也会生出杀心,毕竟这种机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到的。
“哎,你这家伙,还真是喜欢惹事,不过我帮不了你,他,很强。”叶芳泽看着空中缓缓现出身形的罗阎,心中暗道,确实,她不能出手,也不可能是天冥的对手,这一切只能靠罗阎自己去摆平。
当盘绕罗阎周身的拴天链彻底失去光泽,变为黝黑之色时,罗阎身上的光芒也在顷刻散去,那令人心悸的气息随之消失。
火纹,已经吸收完毕,整个石台的火纹都消失了,四周,温暖不在,变的萧瑟阴冷,仿佛是寒冷的地狱,让人不寒而栗。罗阎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袭青衫穿上,罗阎这么自虚空中拾阶而下,一双深邃眼眸看不出悲喜。
铿!
在此时,一道清亮的无形剑气直刺罗阎眉间,兀然的让人可怕,可罗阎脸色不变,整个人如瞬移般出现在冰床上,仿佛那剑气根本无法刺到他。见到此幕,天冥瞳孔顿时微微一缩,他明明已经锁定了罗阎的气机,他绝无可能逃脱的。
“太乙剑,分光掠影。”
天冥右手朝天一指,身后木剑已握手中,随着他一声轻喝,手中木剑如开屏一般化为万千剑影,剑影纷飞交织,如同一座巨大的剑阵将罗阎笼罩在内,所过之处,空间尽碎,如时光荏苒,岁月似梭,一去不复返,仿佛这一剑可以切断光阴,洞穿时间的锁链。
被剑阵笼罩,罗阎神色不变,剑术,可不是峨眉的专长,正好,罗阎也想借此认清自己的实力。
“凌云七势,飞云式,契。”
轻喝声中,罗阎手持金剑,指天画地,在这虚空之中,竟是突兀的出现无数的金色飞云,一簇簇一团团,犹如不尽,那看似薄弱的飞云,蕴藏着的是无穷的剑气,仿佛只要一个意念,可以让这苍穹破尽,万物碎裂。
以罗阎如今的修为,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施展飞云式了,至于第四招升云式他也可以勉强施展了,但如今,在他想来,这第三招足以破开天冥的剑阵了。
当天冥看到罗阎手中金剑时,他也是一愣,可旋即便是大惊失色,而当他看到罗阎施展凌云七势时,脸上的震惊则是愈发的显然了,虽然已他的修为,即便罗阎如此也奈何不了他,但此刻的天冥心中的杀意无形间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贪婪和不甘。
铿!
金剑如云,木剑万千,飞云入阵,双剑嗡鸣不止,那种锋利相互摩擦割裂的声音太过刺耳,以至于一旁观战的叶芳泽脸色变的煞白,急忙中护住心脉和耳**,这才好受一些。
铿铿!
金铁之音,震颤四宇,在两人狂暴的交手中,三人所处的石台正以惊人的速度崩裂,一道道半尺粗细的裂痕出现,并咔咔咔的延伸到极远,随时会裂开。
在两人的剑气下,飞云不断被消磨,而太乙剑阵也是迅速的变得虚幻,终于,两人的第一次出手在砰的一声中结束,天冥目光灼灼,身形不动分毫,而罗阎则是一晃,面色有些苍白,这第一次出手,天冥占了上风,罗阎却也不算败。
天冥的脸色此时十分阴沉,虽然他初入元魄,还未能掌握元魄的强大,但绝对不是罗阎这种连凝婴期也未曾踏入的修士可以比拟的,但天冥没想到,罗阎竟然同样会御剑之术,而且他手中的金剑……
“阁下为何对我出手?”罗阎收起手中金剑,看着天冥。
天冥没有再动手,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罗阎,淡淡道:“没有理由,我要杀人,其必死。”
“呵呵,真是滑稽,阁下未免太高看自己了,难道峨眉中人都是如此狂妄自大之辈吗?”罗阎心中一阵无语,这家伙看上去冷傲,但也太嚣张了,什么叫他要杀人,其必死。
罗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忽然,他们三人都僵住了,因为他们脚底的石台正在疯狂崩裂,无数的烟尘碎石升腾起来,而巨大的石块则是直接坠落下去,进入了无尽深渊,而且诡异的没有一丝回响,这足以说明无尽深渊的深度了。
嗡!
兀然的,三人周身都亮起一道光柱,天冥和叶芳泽为红色,而唯独罗阎的是白色,三人还来不及诧异,都消失在了此处空间,独留这些不断崩碎的石台,这第四层登仙台竟然在短短数息间化为乌有,只剩下那深邃的犹如怪兽巨口的深渊。
……
当天冥和叶芳泽同时出现在破败宅院的上空时,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齐漱溟,他的脸上明显的是不相信,光幕上,一个闪亮的光点出现在第五层登仙台,这个人竟然不是天冥,这让齐漱溟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为了这次登仙台,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对于天冥他寄予厚望,原本以为他最少也能踏上第五层的。
天冥一出现,脸色也是阴霾无比,他化为剑芒,下一刻已是出现在齐漱溟身旁,躬身道:“师尊,弟子无能。”
“哼,此事稍后再提,你先退下吧。”齐漱溟淡淡的看了一眼天冥,冷哼道。
天冥浑身一颤,齐漱溟简单一个眼神,给予他极大的压力,即便如今他修为大涨,也远远不及齐漱溟的,在齐漱溟面前,天冥甚至连反抗的心思也没有,因为一旦他有不忠之心,等待他的将是真正的毁灭。
“启禀师尊,弟子有事要说……”天冥并没有急着退开,而是看向齐漱溟,传音入密。
初时,齐漱溟面露不耐之色,但是渐渐的,他的脸色也是变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势悄然间腾起,将天冥罩在其中,嘴唇微动,似乎在询问什么。而司明等人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以他们的修为自然是听到了一些东西,不过有了齐漱溟的护佑,他们也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良久,齐漱溟挥了挥手,撤除护罩,随后,天冥恭敬的退开一边,不再言语,而齐漱溟对于这之间发生的事情竟没有丝毫解释的打算。
另一边,纳兰府众人早迎了上来,在他们眼中,叶芳泽不是叶芳泽,而是他们的纳兰青儿,是纳兰府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