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望并不知道,自己这个细微的动作,已然被身边的男人解读为:厌弃!
她现在,居然已经开始厌弃他了!
从她岁那一年开始的喜欢,延续了十多年,却终止于嫁给屈玉琢的两年后。
并且,彻底由喜欢,变成厌弃!
被冻僵的手指骨节,一点点的收了起来,他没说话,等着她说。
姚子望轻轻开了口,只淡淡三个字:“对不起!”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身子站在这里,已经被冻的有点僵硬。
但是这一刻,他觉得真正被冰冻的,是他的心。
见他不回答,姚子望再次道:“胡姨胡姨出事那天,我就知道了,我一直很想过来看看,但却一直没能抽出时间,加上罢了,现在说这些,其实毫无意义,我只希望你能万事看开,我相信胡姨会很快好起来的!”
“是么?”姚书宴终于轻轻开口,气息却是冷的。
他转过头,看向姚子望。
姚子望穿着一件米色夹棉大衣,里面是棕黄色的厚毛衣,头发披散着,头上带着个米色的帽子。
她竟是这么怕冷的,他像是第一次知道。
这样的姚子望,让他觉得很陌生。
他吸了口气,说:“子望,我母亲废了,未来的后半身,可能只能坐在轮椅上你觉得,会好吗?”
姚子望皱着眉,心里也很心痛,她不喜欢胡叶青,但不代表她希望胡叶青变成这样。
尤其不管如何,胡叶青还是爸爸的妻子。
她说:“你别这么想,你看宋叔叔,他躺在病床上那么多年,腿脚也是不能行动,可是现在,他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自行行走了上次我去宋家老宅,还看见他陪着小如初玩呢!”
姚书宴却再次笑了,他说:“宋叔叔有心爱的妻子陪伴,儿子儿媳婚姻幸福,有孙女孙儿,人生圆满,所谓盼头但我母亲,有什么呢?你父亲,从未真正爱过她,也从来没有一天将她当成自己的妻子!”
姚子望凝眉,说:“哥,你怎么这么想!”
姚书宴扭过头,看着远处的浩瀚天空,萧条山峦,和被钢筋水泥铸就的繁华都市。
这几日,他经常在这儿这么看,他在想,他生长在这样一个地方,深深热爱着这片土地。
他将自己的前半生三十年的热情和心血,全部都在了这片土地上,可是最后,得到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得到,他到现在,一无所有。
甚至被迫要离开这片土地,去一个他几乎不熟悉的国度和城市。
带着她尚且天真的妹妹,和他已经残疾的母亲
灰溜溜的,像个失败者似得,彻底离开。
他淡淡的笑,“我怎么这么想?你觉得,我为什么这么想?这么些年,我为姚家,为姚氏,做了多少,你亲眼看在眼里的,不是吗?你最了解的,不是吗?你最懂我此时此刻的感受的,不是吗?”
姚子望觉得姚书宴的情绪似乎有点激动,她叹气,说:“哥,我知道你心里,很怪父亲,也很怪我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