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步赶往人之里的路上,我久违的接到了一个怪人的来电。
“四季酱,又怎么了?”四季映姬,很难想象她会联系我,啧,肯定没什么好事,“我现在还有急事所以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就先……”
“你又在外界搞了大动静对吧?”遗憾,看来我们可爱的四季亲是不打算让我就这么混过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
“所以呢?你也要把核弹引爆的事情算在我的账上?”事已至此,还想要如何呢?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做人也就是要开开心心的啊!“你饿不饿,我煮碗面给你吃?”
“……我说的不是核弹的事,谁安装的核弹,谁才要负责,我跟你说的事另一件事,你擅自减少了灵魂数量对吧?”四季映姬那边传来了一声吞口水的声音,我去,地狱现在是有多忙?没有时间吃饭吗?“你不想对此说点什么吗?”
“啊……你是说那两个人?我没什么要说的,而且要说吞噬灵魂,莫瑟不也是一样吗?”我确实利用自己小小的能力窃取了两个灵魂,但是你能把我怎么样?打我啊,哈哈哈哈。
“本质上就不一样,阿利克斯莫瑟,他的能力是融合灵魂,所以他能获得对方的知识乃至智力,但是那些灵魂在被他融合之后并没有消失,而是成为了一个更大的灵魂,懂吗?灵魂的总量没有变化。”四季映姬还是这么古板,这样可是要长皱纹的,“但是你的不一样,那些被你窃取的灵魂,在被剥夺了记忆之后就会被吞噬进黑暗之种遭受毁灭性的灼烧直到被折磨消散,而且不得超生……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点!”
“我知道啊,但是你看看他们干过的事情,然后你再好好想想,我这样做,是不是已经很客气了!”被我窃取的灵魂会彻底消散,不会再有轮回,这是我告诉辉夜的部分,然而我也有没说的,就是这些灵魂在消散之前都会在黑暗之种里接受最残酷的侵蚀,这个过程会很痛苦,不过他们自找的,“所以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地狱女神大人都不行,这让你肆无忌惮是吧?审判灵魂是我们的工作,你私设公堂这是大罪!所以能不能请你以后不要给我找麻烦,我们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四季映姬其实很清楚,她对我没什么办法,但是如果打感情牌,我还真的就没办法无视,啧,怎么我认识的都是这种女人……“我无法给你定罪,所以也请你体谅体谅我,负责美丽奸的同行过来抗议我能有什么办法?审判他们是我们阎魔的职责,所以你最多也就是把他们送来见我们不就行了吗?”
“好吧,好吧,我下次注意一点……别生气,啊,不然容易长皱纹,至于其他人的抗议……你可以让他们直接来找我。”好吧,好吧,审判他们是四季映姬的事,我的任务就是送他们去见四季映姬,很好,这很清真,“人之里似乎出了命案,可以的话就先这样吧,?改天我去请你吃点什么。”
结束通话,一抬头,面前站头驴,然后驴一个上勾拳就把我打飞了。
“你刚刚在心里说我是驴是吧?”妹红掰着手指头,然后又走过来把我拉起来,“听说你被核弹炸了,怎么样?”
“辉夜跟你说的?她这嘴咋像棉裤腰似的,咋就这么松呢……”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但是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好,黑暗之种又救了我一次,这里呢?情况如何?”
“有些复杂,你还是自己听听吧。”妹红带着我走进了此时已经扩大了三倍的铃奈庵,据说是阿求出的钱,啧啧啧,小铃阿求……好像不错的样子啊,“这就是松井汇的女儿,松井实琴。”
“您好……咳咳咳……秦大人……咳……抱歉……咳咳咳……初次见面……”眼前的少女十六七岁,论五官几乎可以与咲夜掰掰手腕,只不过她脸色苍白,伴有频繁的咳嗽,在这温暖的铃奈庵里面还是围着厚厚的大衣和围巾,似乎身体很差,而且解析系统也显示,她的肺部似乎有先天性疾病,心脏和肝脏的工作效率也不完全。
“先把这个吃了,能抑制一下你的咳嗽,不然等我们谈完要明年了。”我掏出止咳药让她吃了下去,这样我们才能正常的交流,“松井汇没提过他有个女儿啊?”
“啊……是这样,因为我从小身体就很差,几乎没有出过门,所以父亲很少提起我,周围的邻居们也几乎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的父亲懂一些医理,一直都是他亲自给我配置药物。”吃了止咳药之后,松井实琴的说话终于不再断断续续的了,但是声音还是很虚弱,“您也知道,在十几年前的时候……这里并不像现在这么和谐。”
“嗯,我知道,所以你也一直没有机会找永琳去治疗,时间一长,就拖垮了,对吧。”看得出来,她的病已经没救了,如果早个五六年可能还有救,她现在的身体比当时阿求接受我的治疗的时候还差,最多两年,最多两年这个人就要投胎了,而且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无法承受人造器官更换的程度,换句话说,我和永琳加起来也救不活一个钦定的死人,“你治疗的黄金时期正好是动乱时期,可惜啊。”
“我已经看开了,无所谓。”据说快死的人能感受到自己的死期,我没有尝试过,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看样子她确实不怎么在乎了。
“你的母亲呢?”我是来查案的,不是来查户口的,但是有的时候我真的连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啰嗦。
“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当时我完全没有记忆,连她的相貌都不记得。”松井实琴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股悲怆,“只是没想到父亲也会走得如此突然……”
“节哀,我来就是为了这个,说说吧,什么情况?”悲怆一闪而逝,看上去她似乎并不怎么伤感,很正常,一个连自己的生死都看淡了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严格来说我还对此一无所知,我的这些伙计们也都弃暗投明了,一点东西都没有告诉我。”
“哥,你说话这么不负责任真的好吗?”小铃放下手里的旧书,推了推眼镜。
“好吧,当我没说。”我是想把气氛搞得轻松一点,以免导致一些不愉快,不过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说说看。”
“好的,昨天下午,我父亲离开家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您知道,即使是在如今的环境下,彻夜未归也是很危险的,但是在晚上我也没办法出门……事实上即使在白天我离开家已经用尽全力了。”
“嗯……然后呢,你找到他了?”松井汇肯定是被找到了,不然就不是死亡而是失踪了。
“是,我拜托藤原队长帮我寻找。”松井实琴看着从进来就不说话的妹红。
“是啊,我当时带人找遍了整个人之里,最后才在一条废弃的小巷里找到了他的尸体,奇怪的地方也就在这里。”妹红拍了拍手,一具尸体被抬了进来,正是人之里户籍官松井汇,“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被野兽或者妖兽袭击,但是当我看到了伤口,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你看吧。”
“这是……”松井汇的背后有一道奇怪的伤口,绝对不是爪子之类所能形成的伤口,这是……“剑伤……而且从伤口来看,这一剑可不简单啊……”
我用手按住了伤口两边,用力一拉,伤口猛然裂开,里面的脊骨被整齐地切断,内脏也是一般,然而……死者伤口处的皮肉却还长在一起,所以伤口才让人感觉奇怪,因为伤口只是一道淡淡的断断续续的红线,看上去像是擦伤。
“我以前从书上看过这种伤口。”小铃走过来推了推眼镜,“据说这是只有出剑速度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造出来的伤口。”
“没错,就我认识的人里,能做到这一手的人不超过十个,而如果再局限于幻想乡里,那就只有两个人。”伤口实在太清晰了,清晰到问题大条了,“一个是我,一个是妖梦。”
这次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导致原本缓和的幻想乡生物关系再次降低至冰点,但是,这说不通啊,这当然不可能是我干的,但是妖梦……也不可能是她,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我们两个,那幻想乡里没人能做到这一点了,要说月夜见或者依姬拼着老命潜入到幻想乡里就为了杀个人,那也太可笑了。
“你也这么觉得,对吧,所以我把人带来了。”门口响起了不得了的声音,紧接着三个人走了进来,紫,幽幽子还有……妖梦,妖梦的样子有点奇怪……似乎有些不协调,但是说不上来,“现在呢,两个嫌疑人到齐了,说说吧。”
“哼,我也成了嫌疑人?好啊,那就说呗,昨天我一回来就跑到地下室睡觉了,没人能证明。”我从昨天下午回来一直睡到早晨,一个人,自然没人能为我证明。
“我也没法证明,因为昨天晚上我没能回到白玉楼……”妖梦说着居然解开了上衣,在她的上半身缠满了绷带,许多地方被染上了血迹,已经开始变黑了,“昨天夜里,我在魔法森林,遇到了一个可怕的杀手……”
妖梦说着转过了身子,我这才发现她的后背上有一条更加巨大的伤口,伤口附近的血迹还是红色的,这代表这伤口一直没有止血,居然有人能把妖梦伤的这么重,难怪从她一进来我就感觉不协调。
“我认不出她的样子,但她是个女人没错,还有她的那把剑,那把剑快的……不像是……”妖梦说着声音居然都开始了颤抖,妖梦居然对一个剑客感到了恐惧,这唯一的解释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从我遇到她到我失去意识最多不超过二十秒,我在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幽幽子大人带回白玉楼了。”
“我看出来了。”其实一看到妖梦的伤口我就明白了,如果说松井汇背上的伤口我们两个都能做到,那么这一条伤口,“劈出这条伤口的人,剑术修为可能在我之上,这么说吧,爆发全力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二十秒内击败妖梦,我没有这个自信。”
“连你都这么说吗……”幽幽子脸上的玩味早就消失不见了,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到她的小妖梦,那她再没溜也完全轻松不起来了,说到底,这是她现在为数不多的亲人,“对了,你跟妖忌交过手,你觉得妖忌做得到吗?”
“不好说,现在的我比起和妖忌交手的那时候,已经不是一个档次,我敢说当初的妖忌的水平与现在的我最多也就是在伯仲之间,但是他在这段时间里也不会停滞不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无法以过去的程度来揣度他的现今。”我的剑术只不过是这一百多年里积累起来的,至于更早时候的剑术,那根本就是一些不依靠索德布雷加之剑就用不出来的奇葩路数,完全没有价值。
“不管怎么样,虽然我相信你们两个都不是犯人,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了,有人死了,而唯一能做到这种伤口的就是你们两个。”紫可能从来都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一幕,但是作为妖怪贤者,她不能退缩,更不能让步,否则,就像我在外界跟莫瑟说的一样了,上梁不正了,下梁怎么可能不歪,“妖梦从今天开始要被监禁起来,至于你……幽幽子暂时住到你家,你什么时候找到真相,什么时候让她搬回去。”